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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到蛋糕面前輕輕地吹滅了拉住,想了想說:「那就希望可以一直這樣平靜舒適地生活下去吧。」
陸安生有些不滿意地用胳膊推了一下:「許願這種事情哪能說出來,這樣就不靈了。」
宿朝之失笑,抬眸定定地看著這個男人:「誰說的,我說靈,就一定能靈。」
在這樣的注視下,陸安生眸底的神色微微晃了一下,咬了一口宿朝之送到跟前的蛋糕,嘴角壓低幾分忽然伸手摟上了對方的脖頸,直接用力地吻了上去。
很深很繾綣的一吻,像是充滿了眷戀和期待,口中蛋糕的甜膩感覺瞬間化了開去,糖分過濃。
陸安生是真的很容易惹起宿朝之的火氣,原先所有複雜瘋狂的情緒被狠狠地壓抑在心頭,在這樣絲毫不避諱情緒的宣洩下,一切的屏障在瞬間坍塌得支離破碎。
這樣的一吻漫長地仿佛經過了幾個世紀,直到鬆開的時候兩人眼底已經都充滿了氤氳的水汽,略微渾濁的視線下滿滿的卻全都是對方的身影。
宿朝之的聲音因為努力控制著的情緒,不可避免地顯得有些微啞:「你這個樣子,到底是想讓我吃蛋糕,還是吃你?」
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陸安生似乎也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緒了,直接飛身一撲將宿朝之壓在了沙發上面,聲音輕輕地從耳根處摩過:「都吃。」
兩個人都很清楚這大概是他們以現在的身份進行的最後一次糾纏,一經沉迷,直接放棄了所有的理智壓抑。
很濃烈,很熱情,若隱若現的燭光映襯著沙發里的兩個人影,昏沉沉地,又帶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陣陣風從窗外漏入,窗簾一陣翩飛,不知不覺間外面原本就昏暗的天色又愈發地沉了下來,逐漸地變得不似在白天。
等到屋內所有灼熱的氣氛褪去,宿朝之輕輕地在陸安生的下頜捏了一把,將懷裡人抱了
起來,轉身去浴室里清洗。
溫水從花灑中淅淅瀝瀝地落下,在肌膚上凝聚成一點,隨後逐漸流下。
宿朝之先幫陸安生洗乾淨,然後才輪到自己,等全部清洗完畢之後出去,遙遙地看到坐在沙發正中央的那個人影,寬大的浴袍就這樣松垮地蓋在身上,襯得身材愈發地有些纖細。
「怎麼不去換衣服?」宿朝之從身後俯身下去,在陸安生的臉上又輕輕地吻了一口,「才剛退燒不久,別又整感冒了。」
「不會。」陸安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可能是經過了剛剛的發泄,看起來情緒並不太高,頓了許久才緩緩地回頭看了過來,低低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宿朝之……」
先前是背對的關係,宿朝之並沒有看清楚陸安生的樣子,此時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可以看到那雙眸底騰起的火紅色鳳凰紋,仿佛一團火,在對視的瞬間直接擊入他的心頭。
宿朝之感到心臟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瞬間也意識過來不妙,然而不等他開口,低聲嘆息般的「對不起」從耳邊拂過,尾音甚至未及落下,隨著陸安生那纖細的指尖在他眉目間輕輕一拂,頓時有一股濃烈的睡意鋪天蓋地地湧來,眼前一黑便頃刻間沒有了知覺。
陸安生順勢地一帶,將昏睡過去的宿朝之託在自己的懷裡。
垂眸掃了一眼男人眉目緊閉間依舊緊擰的眉心,複雜的情緒從眼底一閃而過,輕手輕腳地將宿朝之放在了還留有繾綣餘味的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準備好了嗎,我們現在就過去。」
席修然的聲音從另外那頭傳來:「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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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修然找的地方很偏僻,是個平日裡沒什麼人經過的小型倉庫,但是乾淨又寬敞。
在此期間兩人已經核對過無數次的操作流程,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卻也未必複雜,都是身經百戰的千年妖怪,在具體流程上面自然也不必要在這種時候再臨時抱佛腳。
空曠場地中央鋪設了兩條毯子,昏睡中的宿朝之就被擺放在其中一條上,陸安生半跪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在運輸期間有些碰亂了的髮絲。
秘術要在血月正式出現之後才能進行,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倒也都不覺得著急。
席修然坐在旁邊喝著咖啡,餘光時不時地瞥過陸安生不掩眷戀的神色,沉默片刻到底還是問出了口:「你這樣絞盡腦汁地復活他,就沒想過,他可能並不想要你做到這個地步?」
陸安生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了過去,不答反問:「所以,如果那位余少爺不想你這麼做,你就會選擇不做了嗎?」
席修然一時語塞,半晌後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陸安生語調淡淡:「同樣都是執迷不悟的人,又何必問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席修然無辜還挨了一句懟,清了清嗓子不說話了。
當天的天際原本就被籠了一層幕布,加上這個倉庫間周圍幾乎沒有什麼窗戶,襯得光線愈發昏暗了起來,明明是白天,頂部昏暗閃爍的頂燈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時間不知不覺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夜色漸漸降臨,隨著那輪血紅色的月亮逐漸升起在空中,幾百年難得一遇的至陰時刻終於到來。
陸安生已經替宿朝之整理好了衣衫,定定地在那張臉上看了許久,吁出一口氣來,也同樣平靜地躺在了旁邊的毯子上,對席修然最後交待道:「我需要去入夢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