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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未婚夫妻的身份,自己再表明心意,這樣才是順理成章。
自己應該給予楚妗足夠的尊重與珍愛。
祁嘉昱笑道:「我覺得我應該回家與父母商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之事理應交給父母。表明心意的話,可以等確定了身份再去。」
楚妗點點頭,「祁公子思慮周全,若是無事,我可否先上馬車,我傷寒未愈,如今有些不適。」楚妗心裡懸著一把劍,一盞茶時間應該已到,她不敢耽誤。
祁嘉昱連忙催促她上車,楚妗害怕他看到顧沉宴,「我待祁公子離開再上馬車吧。」
祁嘉昱轉身離開,楚妗看著他背影消失不見,這才連忙折身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顧沉宴: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孤都不會妥協!
第56章
楚妗上了馬車, 發現顧沉宴已經將身上的毛毯扯下來扔在了一旁。
楚妗走過去,將毛毯撿起來,如今危機解除, 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動作有多逾矩與曖昧……
楚妗耳尖微紅, 若無其事的說道:「殿下, 祁公子已經走了。」
「嗯。」
顧沉宴隨意從喉間應了一句,意味不明。他手指微動, 將手裡裝有蜜餞的荷包收起來, 嘖, 浪費了他一塊蜜餞。
好在那馬也聽話, 扔了一塊蜜餞就適時打斷了祁嘉昱的話。
楚妗自是不知道顧沉宴的小動作, 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
「你何時去東宮打理那些花?」顧沉宴忽然問道。
楚妗連忙道:「只要殿下有時間,我隨時都可以的。」
顧沉宴古怪地笑了笑, 「隨時?」
楚妗點頭,太子政務纏身,她比較清閒,自是要遷就他的時間。
顧沉宴勾了勾唇, 道:「那明晚子時,東宮後花園見吧。」說完,起身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施施然往馬車外走去。
楚妗一愣, 結結巴巴的道:「子,子時?是不是,太晚了?」
顧沉宴手撐在下巴上, 沉吟道:「這幾日狩獵會,朝中定然是積壓了幾天的政務,孤處理起來,怕是要忙一整天。難道你要孤扔下政務陪你種花?而且你方才不是說隨時嗎?怎麼?說說而已?」話語的最後,微微上挑,帶了一絲威脅。
楚妗連忙擺手,「沒有,子時就子時。」
得了楚妗的同意,顧沉宴滿意地折身離開。
楚妗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眾人神色無異,她佩服地嘆了口氣,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未曾驚動周圍的人,來去自如。
馬車晃晃悠悠地回了定國公府,車夫待楚妗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地說道:「楚小姐,既已將您安全送到,奴才便回公主府復命了。」
楚妗想到這個車夫一路上都清楚自己與顧沉宴共乘一車,臉上莫名有些難為情。
車夫拱手,「楚姑娘放心,太子殿下說了,他做事向來周全,楚姑娘不必擔心,這件事奴才也不會多言。」
楚妗心底划過暖流,點點頭,轉身進了大門。
照例,楚妗回府先是去福壽院請安,只是不知為何,今日府里的奴僕見了她,臉上更為恭敬。
楚妗垂著眼瞼,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滿是疑慮,總覺得這府里的氣氛很是怪異。
她步伐不緊不慢,身姿娉婷地來到了福壽院。
福壽院給她的感覺更是強烈,以往對她照例行禮便走開的奴才們一個個都熱情滿滿地朝她問安。
「二小姐萬安!」
「二小姐回來了,奴婢見過二小姐!」
一路上滿是婢女的問安聲。
「二小姐萬福!老夫人一直惦記著您,今日知曉您要回來,早早地就讓小廚房備了糕點呢。」鄧嬤嬤福了福身,和藹地說道。
鄧嬤嬤是老夫人身前的紅人,雖是奴婢,但在府里的地位也算是半個主子,對待楚妗向來是客氣有禮,今日卻是親自出門迎她,引她入屋。
楚妗心下一跳,生出警惕,老夫人唯利是圖,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與她的關係很是冷漠,如今忽然對她好了起來,怕是又有什麼算計了吧。
她心下瞭然,但是臉上仍舊是得體的笑,「勞老夫人記掛了!」
鄧嬤嬤替她打起帘子,楚妗衝著鄧嬤嬤頷首,微微低頭便進了屋子。
老夫人今日一身寶藍色福紋服,頭上也戴著鑲藍寶石的芙蓉金釵,很是富貴。
見了楚妗,笑眯眯的朝她招手,手腕上的佛珠發出清脆的聲音。
楚妗詫異不已,心底暗道,難道老夫人不記得前些日子她還拿佛珠砸她,惹得楚懷璟勃然大怒的事情嗎?這才幾日,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想來,她如今有了更大的利用價值了,讓她臉面也顧不得了。
楚妗微微屈膝,福身道:「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招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二姑娘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楚妗站在原地,恭聲道:「孫女還是就坐在下首吧,您身子骨弱,擠著您就不好了。」
明著為她考慮,實則就是不想靠近她。老夫人呼吸一滯,臉上的笑也有些僵硬,但到底在定國公府掌權多年,臉上的功夫過得去,瞬間又拾起笑。
「也罷,你坐下首也可,二姑娘,這幾日狩獵會上玩得可開心?」老夫人溫聲問道。
楚妗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上,淡聲道,「自是開心。我跟隨華陽公主在狩獵場上,見識了一番大燕男兒的馬上英姿,實在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