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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庭不知道結界外眾人的舉動,還在艱難躲避著徐躍的攻擊。
徐躍魔化之後攻擊力增強了不下十倍,沈秋庭一時十分狼狽。
沈秋庭不慎被一道攻擊刮到,捂住流血的手臂咬了咬牙。
這樣下去不行。
他果斷調動起這段時日已經到了臨界點的靈力,不顧周身經脈的劇痛,一舉衝破了築基期的屏障。
匆忙突破對經脈傷害極大,但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感受到身體中重新充盈的靈力,沈秋庭毫不遲疑,將全身靈力灌注在遲明劍中,一劍刺向了徐躍的心口。
方才他就發現了,徐躍雖說攻擊力強橫,反應卻並不靈敏。
遲明劍準確刺中了徐躍的心臟,徐躍卻像是毫無所覺一樣,任由靈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依舊向前想要抓住沈秋庭。
沈秋庭抬腳把人踹了出去。徐躍胸口破了個大洞,幾乎可以看見裡面破碎的心臟。他在地上掙扎了一下,眼看著就又要重新站起來。
這已經完全不是活人能夠做到的了。
沈秋庭心底發寒,趁著徐躍還沒有完全站起來,又補了一腳。
徐躍被踹到擂台邊緣,忽然開始渾身抽搐,七竅中流出了黑色的血,頭往旁邊一歪便沒了聲息。
沈秋庭謹慎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死透了,才敢上前查看徐躍的屍體。
屍體手臂上的衣料方才被沈秋庭削去了,裸露出的皮膚上爬滿了鮮紅的魔紋。
又是兩星花。
沈秋庭忍不住嘀咕,莫非魔域近些年發展了什麼新的農業技術,已經可以實現兩星花批量生產了?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屍體的手指忽然微微動了動。
緊接著,屍體毫無預兆地爆裂開來。
沈秋庭就蹲在屍體的旁邊,猝不及防之下,眼看就要被迫同歸於盡,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攬住沈秋庭的腰將他帶離了爆炸範圍。
沈秋庭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到,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他卻沒空管這些,而是抓住了白觀塵的手臂,緊緊皺起了眉頭:「你的手怎麼回事?」
原本好端端的一雙手不知道怎麼搞的鮮血淋漓,幾乎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白觀塵將受傷的手從沈秋庭手中抽出來,藏到了身後,輕描淡寫道:「無事,是方才破擂台結界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
沈秋庭見他的樣子,頭一次抑制不住發火的衝動:「你是不是傻?天元大比的結界你都敢硬破?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劍修?劍修的手多麼重要還用得著我來告訴你?」
白觀塵沉默了一下,道:「若我方才不破結界,你會有危險。」
沈秋庭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呆了一會兒,才板著一張臉道:「給我看看有沒有傷到經脈。」
第46章
白觀塵手上的傷雖然看著嚇人,但都是皮肉傷,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沈秋庭鬆了一口氣,拿布條仔細將白觀塵手上的傷口纏好,才吃下了白觀塵遞過來的療傷丹藥。
吃下丹藥,沈秋庭才發覺自己渾身都跟散了架一樣疼,他呲牙咧嘴了一番,理所當然地使喚起人來:「師兄幫個忙,過來扶我一把。」
白觀塵看了他一眼,忽然一言不發地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沈秋庭呆了一下,下意識掙扎了兩下,遲疑道:「咱們這個姿勢……是不是不太成體統?」
他以前沒這麼抱過人,記憶中也沒這麼被人抱過,只是按照常理推斷,這個姿勢出見在師兄弟身上應該不太妥當。
白觀塵一本正經道:「這樣不容易壓到傷口。」
沈秋庭思索了一番,覺得理好像是這麼個理。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人,倒也不必拘泥於這些小節。
沈秋庭想完,也不再掙扎了,心安理得地窩在了白觀塵的懷裡。
方才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猝不及防,儘管後來結界被破掉了,一場比試下來各家各派依舊折損了不少後輩。
擂台周圍滿是冒著漆黑魔氣的碎石塊和被炸開的破碎血肉,一眼看過去簡直觸目驚心。
看台上不少人已經坐不住了,紛紛跑下來確認自家小輩的安危,不少看見屍骨的長輩當場就紅了眼眶。
凌雲閣前來參賽的弟子這次運氣好,大都沒有抽到魔化的對手,並沒有多少傷亡。
陸乘今日也在場,正在擂台邊上幫忙安撫受了驚嚇的小輩。
陸家小輩從小就有商業頭腦,慣會見風使舵,一見情況不對早早就跳下了擂台認輸,倒是避過了這一劫。
見沈秋庭出來,陸乘匆忙走過來,確認沈秋庭完好無損之後才注意到他跟白觀塵的姿勢,忍不住陰陽怪氣道:「你們凌雲閣師兄弟關係都這麼好的?怕不是有人被占了便宜還不自知。」
白觀塵冷漠道:「陸少主不去過問陸家小輩,卻跑來問我凌雲閣中人,是不是有些多管閒事?」
陸乘忍不住挽了挽袖子,片刻後又把袖子放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哪裡哪裡,不過是關心朋友罷了。」
「行了行了,」沈秋庭被兩個人一來一回搞得頭大,忍著疼從白觀塵身上跳下來,問道,「見在可查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陸乘見狀也收起了情緒,正色道:「應該是魔域中人搞的鬼。」
不遠處楚寄雪正帶著崑崙劍宗的人在廢墟中來來去去,像是在檢查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