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沈秋庭一邊說著,一邊摸出了一把開了刃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十足十的變態模樣。
「姜落是你姐姐?人是你殺的?」吳月果真被他的暗示騙到,半信半疑道,「你不過築基修為,哪裡能殺掉兩個金丹期長老?」
沈秋庭嘲諷一笑,眸中划過陰鬱之色:「我以為吳長老應該知道,我既然能混進天元大比,就能隱藏修為。」
他當年也當過九州的風雲人物,裝個大能的氣度還是手到擒來的。
吳月看著地面上的屍體,面色幾度變幻,卻依舊死死咬著牙不肯開口。
沈秋庭仔細觀察她的神色,心下有些奇怪。
他在外面第一次試探吳月的時候,就發現吳月對這件事的態度有些不尋常,不像是仇人的把柄,倒像是自己的把柄,生怕別人會發現。
儘管心中疑惑,沈秋庭面上還是不緊不慢地加了籌碼:「前面死的幾位長老已經交代了一部分,吳長老只需把孫掌門做過什麼原樣說出來就好,說不定在下知道真相之後會願意放掉吳長老。而且,等在下拿到證據殺了孫掌門,聖女又早早失蹤,吳長老豈不是可以毫無阻礙地登上天音門掌門之位?」
聽到孫玉柔的名字,吳月的面色明顯好了不少,她冷靜下來,警惕道:「我可以說,但需要你發心魔誓,我說完之後你不能傷害我。」
她說的只是說出來,卻沒有說一定會說實話。
沒在意吳月話中的漏洞,沈秋庭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按照她說的發了心魔誓。
反正本來就是詐她的,真正能要她命的人還在房頂上蹲著呢。
吳月見他發了心魔誓,放心了不少,開口道:「我對這件事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姜落確實是孫玉柔害死的。」
沈秋庭挑了挑眉:「姐姐是孫掌門座下弟子,對孫掌門尊敬有加,孫掌門為什麼會害她?」
吳月道:「因為孫玉柔跟魔域做了一個交易。你知道最近天音城中流傳的那個傳言嗎?」
沈秋庭,也就是傳言的罪魁禍首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
吳月接著道:「其實不是聖女體質特殊,而是姜落體質特殊。魔域想要姜落去培植一樣東西,便跟孫玉柔交易了一本神級功法,將姜落帶回了魔域。」
沈秋庭皺了皺眉:「既然交易已經結束了,後續失蹤的聖女又是怎麼回事?」
吳月道:「因為魔域交易給孫玉柔的功法是被篡改過的,孫玉柔修煉之後出了岔子,只能被魔域控制,幫忙搜羅有特殊體質的女子。其實這些年天音門除了聖女,還失蹤了不少其他女弟子,只是普通弟子不如聖女扎眼,就只作了尋常事故處理。」
沈秋庭想了想,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魔域要這些女子想要培植的東西是不是兩星花?」
吳月剛想開口,忽然發覺沈秋庭態度不對:「你不是姜落的弟弟,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人除了一開始暗示他是來替姜落復仇之外,話里話外根本就不是針對姜落之死的樣子。
「喲,吳長老的反應還不算慢。」沈秋庭淡然一笑,順口刺激了她一句,「在下不過一個築基期小弟子罷了,吳長老能這麼配合,在下也沒有想到。此番還多謝吳長老解惑了。」
他刺激完吳月,向著房頂上招了招手,喊道:「師兄,都錄下來了嗎?」
白觀塵從房頂上躍下來,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留音石,道:「都錄下來了。」
吳月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著兩個人:「你們……你們就不怕挑起天音門和凌雲閣兩派爭端嗎?」
沈秋庭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白觀塵手裡的留音石,道:「不如您猜猜,這東西放出去是天音門內亂來得快,還是兩派爭端來得快?」
他看著吳月氣到通紅的臉,道:「不過我很好奇,您既然知道這麼多,當年為什麼不阻止孫掌門?」
吳月咬牙道:「孫玉柔要害姜落是自斷一臂,我看好戲還來不及,為何要阻止?」
沈秋庭又道:「孫掌門後來害的可不只是姜落一人。吳長老與孫掌門不睦已久,若是把這件事揭發出去對您來說只有好處,可您為何要替孫掌門遮掩這麼多年呢?」
「自然是因為,本座給了她更大的好處。」
一道陰冷粘膩的聲音忽然響起,白觀塵反應極快,當即將沈秋庭攔在身後,擋住了一道攻擊。
紀明川從陰影處走出來,瞥了一眼被捆住的吳月,順手替她割開了繩子,目光陰冷地看向白觀塵和沈秋庭,微微眯了眯眼:「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沈秋庭忍不住腹誹,魔域是沒有別人了嗎,他還沒嫌棄怎麼又是這條老妖蛇呢。
吳月將身上的繩子解下來扔到了地上,立刻對紀明川說:「大祭司,他們把您與孫玉柔的交易留了音,勞煩把他們手中的留音石毀去。」
趁著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紀明川分了一點神,沈秋庭迅速拉了白觀塵一把,白觀塵意會,兩個人翻上宅院的牆頭便跳了下去。
紀明川修為在兩人之上,不能硬碰硬,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戰略性撤退為好。
紀明川皺了皺眉,對吳月道:「你先回天音門,我去追。」
兩個人跑出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白觀塵就察覺到身後強盛的魔氣越來越近。
他握緊了手中靈劍,將留音石交到沈秋庭手中,道:「你先帶著東西回去,我去攔紀明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