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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庭拍了拍他的肩膀,認命道:「繼續找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密道密室之類的。」
林栩跟個陰溝里的耗子似的,最愛的事情就是四處打洞。如果真的是他抓了林劍尊,藏在密室中的可能性最大。
確定了在此處興風作浪的人也是林栩,好歹也算有了一點目標,比方才無頭蒼蠅似的瞎找好了不少。
兩個人又翻了半個時辰,沈秋庭才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花盆底下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打開密室之後,兩個人卻沒有在密室中看見人,只看見了一片狼藉。
楚寄雪走到床邊,從床和牆面的夾縫中摸了一個針腳粗糙的荷包出來,皺了皺眉:「這是師父的東西。」
這荷包是崑崙劍派掌門家年僅八歲的小女兒做的,小姑娘剛開始做針線活覺得新鮮,給關係好的人一人做了一個。林修挺喜歡那小姑娘,便一直將這荷包帶在身上。
師父的荷包落在了這裡,他人又去哪裡了?
沈秋庭的目光在密室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牆上幾道劍痕上。
白觀塵來過這裡。
沈秋庭下意識放心了不少,看見楚寄雪手中的荷包,道:「林劍尊應該已經逃出去了。」
楚寄雪摸了摸手上的荷包,擰緊了眉,問道:「那我們現在出去找嗎?」
沈秋庭想了想,搖了搖頭:「先別忙,看看此處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東西。」
這間密室如此隱蔽,想來應該藏了不少林栩的東西。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轟隆」一聲,密室門又重新被打開了。
沈秋庭眼睛一亮,喊出了來人的名字:「小白!」
方才忙著跟林栩鬥智鬥勇的時候還不覺得,眼下白觀塵突然出現,沈秋庭才突然覺得,兩個人不過才分開沒多久,他就有些想白觀塵了。
楚寄雪疑惑地看了一眼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白觀塵進來之後,沈秋庭身上就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雖然依舊清醒理智,整個人的狀態卻明顯放鬆了下來。
他不是很懂其中微妙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只能羨慕地在心中感嘆了一句,他們師兄弟兩人感情真好。
白觀塵仔仔細細打量了沈秋庭一番,見他沒有受什麼傷才鬆了口氣,將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到了密室中唯一一張桌子上。
兩個人這才發現,他手裡拎著的東西居然是一整個白森森的頭骨。
單獨一個頭骨被放在桌面上,詭異中透露著幾分滑稽。
沈秋庭湊過去看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道:「這是……林栩?」
他一邊問,一邊伸手戳了戳骨頭。
誰知他才剛伸出手,那塊頭骨的嘴部就猝不及防地張合了一下,想要把他伸過去的手咬下來。
白觀塵立刻把沈秋庭不安分的手抓了回來,擰眉教·訓道:「哪裡學來的毛病?什麼東西都要上手,出了危險怎麼辦?」
沈秋庭半點不怵他,順口調戲了一句:「當然是你慣出來的。」
話一出口,他才覺得好像有些不合適,便假裝不經意地偏頭看了白觀塵一眼。
白觀塵早已經掛不住教·訓他的嚴肅表情,耳根通紅地垂下了眼睛。
沈秋庭手足無措地尷尬了一會兒,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林栩這是還活著?」
白觀塵「嗯」了一聲。
他從密室中追殺林栩出去,一路上幾乎把他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卸了個遍,最後只剩下這麼一顆脫了皮的頭骨,卻還能在地面上蹦躂。白觀塵沒法子,只能把這顆頭提回來,想先帶林修出去。
兩個人把自己遇到的情況跟彼此一說,才發現了問題——原本應該仍在密室中的林修的確不見了。
沈秋庭點了一張靈火符,找了個咬不到的地方把林栩的頭提了起來,詢問道:「林劍尊被你送到哪裡去了?」
頭骨在沈秋庭手裡拼命掙紮起來。
「原來不會說話啊。」沈秋庭「嘖」了一聲,眼神冷下來,鬆開手將頭骨扔進了火里,「既然連話都不會說,那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頭骨被火一灼,骨頭上就出現了幾條裂縫,林栩忍不住慘叫起來。
沈秋庭見頭骨燒得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又重新把頭骨撈了出來,笑眯眯地詢問道:「既然會說話,那可以說了吧?」
哪怕只剩下了一塊燒焦的骨頭,沈秋庭還是感覺到了林栩徹骨的怨恨,他聲音沙啞地開了口:「我怎麼知道他去了哪裡?」
看來還是不乖。
沈秋庭眼神又冷了冷,毫不猶豫地再次把頭骨湊近了火苗。
林栩終於挨不住,大叫起來:「我說了不知道!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都到了這份上,沈秋庭知道他差不多是說了實話,便又問了另一個問題:「這鎮子上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林栩自知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也不敢再打馬虎眼,老老實實道:「除了我沒有活人了。」
既然除了林栩沒有別的活人了,林劍尊安全的機率便更大了些。
沈秋庭把頭骨一扔,回頭沖白觀塵道:「我問完了,殺了吧。」
頭骨在桌子上骨碌碌滾了一圈,落到地面上,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停了下來。
聽到他的話,林栩慘叫了一聲:「姓沈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