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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異樣十分明顯,依照沈秋庭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進他的局。
甚至這人落到這副模樣,也極有可能是沈秋庭的手筆。
林栩雖然已經沒有痛覺了,看著自己失去的一整條臂膀卻還是紅了眼睛,怒道:「白觀塵,這裡是我的地方,你還真當你能無法無天了?」
白觀塵見他的樣子,心知他確實是在沈秋庭身上吃了虧,放下了心,手中靈劍半刻不停,就想卸掉他另一條手臂。
林栩狼狽地躲過了這一劍,在地面上滾了兩圈,用剩下的一隻手按下了密室角落裡一塊隱蔽的按鈕。
無形的屏障瞬間將白觀塵圍了起來,緊接著,無數蠱蟲爬進了屏障中,試圖啃噬乾淨裡面人的血肉。
白觀塵皺了皺眉,終於認出了眼前人是誰:「林栩,你還活著。」
「你們這些人都沒有死,我怎麼敢死?」林栩陰沉一笑,「白仙君,這屏障可是我從魔域大祭司那裡拿來的。別說是你,就算是臨近飛升之人都不一定能破開。你就好好在這裡享受被萬蟲噬骨的快樂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殘破的身體重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林修的床邊。
他這幾日天天用特殊的丹藥餵林修,林修的神魂已經很虛弱了。
雖然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但為防止夜長夢多,還是早日奪了這具身體為好。
白觀塵一道攻擊殺滅了大半湊近的蠱蟲,還沒有嘗試攻擊周圍的屏障,屏障忽然閃了閃。
不過幾息的功夫,原本堅固的屏障就化為了碎片。
白觀塵來不及想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便迅速飛身上前一劍打開了林栩伸向林修的手。
林栩眼見他居然出來了,心下大驚,咬了咬牙轉身就跑。
眼下他沒有其他後手,若是正面跟白觀塵打起來,怕是要折在這裡。
白觀塵給林修設下了一個防護法陣,迅速追了上去。
要是放任林栩跑了,怕是不知道還要害了多少人。
兩個人離開密室之後,空蕩蕩的密室忽然顯出了一個人形。
紀明川隨手將白觀塵留下的防護法陣丟到一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他摸出一顆靈丹餵進了林修嘴裡,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癱著一張臉把林修給拎了起來。
嘖,這些沒腦子的劍修,連林栩那個蠢貨都能騙得了。
他鬼鬼祟祟地帶著林修出了密室,順手關上了密室的門,走了一段路之後,見附近沒有活人看見,隨手把林修扔到了路邊。
做完這一切,紀明川就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有了楚寄雪這個戰力,沈秋庭和楚寄雪費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就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外頭已經入了夜,原本籠罩著院子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個乾淨,雪也停了,露出一整個天空乾乾淨淨的星子。
林栩已經不見了。
沈秋庭走到門口,林栩養的那幾隻狗立刻睜開眼睛,衝著他「汪汪」地叫了起來。
沈秋庭拔出靈劍,將幾隻狗痛快地抹了脖子。
楚寄雪看著地上的狗屍,皺了皺眉,道:「你殺它們做什麼?」
雖然主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幾隻狗也說不定助紂為虐過。沈秋庭特意過來就為了殺了這幾隻狗……還是有些讓人不太舒服。
沈秋庭懶得費口舌跟這一根筋的劍修解釋,只是道:「看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道神魂從狗屍上飄了出來。
那幾道神魂已經很淡了,卻依舊能看得出來是人的模樣。
楚寄雪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沈秋庭用靈火燒乾淨了神魂身上沾染的污穢,當先轉了身:「快走吧,再磨嘰下去小心撞上林栩回來。」
他第一次見這些狗的時候就隱約覺得它們身上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真沒有猜錯。
林栩的變態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了,要是放任他繼續活著,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罪。
看來得想個辦法早點把他幹掉。
沈秋庭帶著楚寄雪來到楊長老的住處,只看見了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
楚寄雪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師父的下落了。沈秋庭雖然有心勸他小心些,卻也體諒他的心情,只能任勞任怨地跟著他仔仔細細地搜遍了小院的每一個角落。
兩個人一直搜尋到大半夜,也沒有在院子裡見到半分活人的痕跡。
沈秋庭皺著眉,以為是自己的思路出了岔子。
說不準當時假扮小白的人不過是隨便想把他誆騙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楊長老的住處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順著院子重新走了一圈,在花壇里看見了一些黑乎乎的藥渣。
沈秋庭雖然對靈藥之類的沒多少研究,卻也能看出這些藥渣里的藥材種類頗多,而且看起來很新,應該是近期留下的。
裡面不少靈藥似乎毒性不小,藥渣所在的地面寸草不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紫色。
他目光微微一動,問楚寄雪:「楊長老可是對煉丹製藥有研究?」
楚寄雪搖了搖頭,道:「並無。」
既然不是楊長老,那會在此處鼓搗這些東西的只有可能是林栩了。
此處十有八·九是林栩在靈安鎮的另一處據點。
楚寄雪不是很清楚沈秋庭這種聰明人的想法,只能急急表示道:「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沈道友有什麼事直接讓我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