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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誠懇道:「我過去惹你吃醋實在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氣了。」兩人的重點一直沒有對上,燕一還暗自感慨道,白春生果真是思慕他已久,這才對那麼久以前的事情都念念不忘。
「誰吃醋了?」白春生本來還不怎麼生氣的,他一聽這話,勃然大怒:「我可沒有吃醋!你做什麼,都和我沒關係,誰在乎你娶什么女修,又要和什麼人曖昧不清。」
燕一:「好好好,你沒有吃醋。」
白春生的醋意都要寫在臉上了,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燕一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就斷定白春生是在吃醋了。
白春生不服,隔了一會兒,才刻意道:「我喜歡你才會吃醋,我又不喜歡你,怎麼會吃醋?」
他揚起頭,滿臉得意洋洋:「你明白了嗎?」
欲蓋彌彰。
這個成語可以用來形容白春生想要掩蓋喜歡燕一的真相,結果反而將自己暴露得一覽無餘的現象。
燕一一邊這樣突兀的想到,一邊隨口應道:「明白的。」
白春生滿意道:「你明白就好。」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著閒話,慢悠悠的走回他們的洞府。
程越所說的大霧,確實肉眼可見的在山上繚繞。從浮玉山脈起,就是這樣,一到夜幕降臨,滿山都是讓人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
洞府里乾燥黑暗,白春生給柱子裡的燈換上靈石,洞府內一下子就變得亮堂堂的了。
他把不久前辦置的床和柜子從儲物袋中拿出來,這些都是凡間的凡物,與他曾經在摘星閣中的擺設,根本不能比。但到了這樣的地步,白春生也不嫌棄。他鋪上柔軟的墊被,和毛絨絨的毯子,擺做適合自己窩在裡面睡覺的樣子。
白春生先去洗漱,等做好一切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上床睡覺。
哪知白春生一回頭,看見了就緊挨在他床邊
側躺在另一張床上的燕一。
白春生冷哼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扇用金絲銀線繡著花月春風的屏風,隔在了兩張床的之間。
燕一:「……」
「等你治好了你喜歡男人的毛病,你才能和我一起睡覺!」白春生惡狠狠的說,誰叫這人竟然想要對他意圖不軌的。
——這小傢伙怎麼會這樣要命。
燕一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逐漸步入主題#被迫成為失憶死對頭的假道侶#
#強扭的瓜好甜#
#虛情假意出真情#
白春生:燕驚秋一定是貪圖我這身漂亮柔軟的皮毛,誰叫我的原型是最漂亮的小鳥!
唉呀,我磨磨蹭蹭還是到了晚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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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風月渡江海(二)
躺在床上,白春生破天荒的第一次失眠了
還不是因為可恨的燕驚秋。
比起一開始的不知所措,他現在更加不知所措了。
這究竟要他如何是好。
白春生翻了個身,正對著那扇隔著他與燕一的屏風。上面金線繡著的大朵牡丹像是薄琰要斬他腦袋的刀,白春生覺得不吉利,他又翻了個身。
這次他正對著洞府的山壁,山壁上因為水紋而生出的裂縫就像是燕驚秋那把要砍他的劍。哎,晦氣。
沒辦法,白春生只好筆直的躺好。洞府的頂上烏漆麻黑的,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還沒有過睡不著的時候,以往閉上眼睛就能呼呼的昏睡過去了。
都怪燕一。
除去失眠,這也是白春生頭一回開始想念沒失憶的燕驚秋。
至少燕驚秋聽得懂人話,也不打他的主意。
白春生在心中怒罵燕驚秋是變態。
白春生閉上眼。
白春生睡著了。
白春生砸吧砸吧嘴,開始做夢。他的羽毛極白,扁扁的嘴,藏在肚子下的腳掌,像團軟綿綿的棉花。
燕一聽到白春生隔著那道屏風正在翻來覆去的唉聲嘆息,他以為過會兒白春生會按耐不住與他聊聊天什麼的。結果燕一等了許久,也沒見白春生有什麼動靜。他再度坐起身,越過屏風,瞧見了睡得正香的白春生。
一副沒什麼心眼的模樣。
剛剛不還怕他對他心懷不軌嗎,這會兒功夫就睡得著了。
真是怪有意思的。
丑時,幽深的霧氣包圍住天南城,羽升宗就像是陷入沼澤的一片浮葉。
在最高峰的峰頂,高大巍峨的宮殿內幾千盞明燈常亮,往常人來人往要整日忙不停歇的侍從此刻連個人影也見不到。宮殿中充斥著肅殺之意,羽升宗掌門人、幾大峰主長老,正恭敬地跪在主殿,等待天清門的修士到來。
徐隨風也在此列,他跪坐在掌門的身後。看見這位發須全白的掌門額頭正在不斷的冒出虛汗,但掌門不敢用手去擦,仍舊滿面惶恐的跪在地上。
浮玉山之事羽升宗的眾人雖有懷疑是邪魔所為,但直面真相又是另一回事了,更重要的是
這隻邪魔,他們還沒有抓到。
他們至今還是毫無線索。
不知道它從何來,又逃到了哪兒去。邪魔都是些貪得無厭的穢物,絕不可能眼看著鮮活的活肉近在眼前而不食。當時的沐婷婷和宮遠之正昏迷著,是最好的食物,邪魔絕不可能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