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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啊。
白春生這樣想到,他看向姜姬的眼神就不免帶上了一絲得意。要知道姜姬的消息肯定只是聽說來的,他那天可是在場呢。
說不定就是意料之外的他撞破了燕峰行的陰謀。
燕驚秋也不知道來答謝他,還淨捉弄著他玩,哼。
可惡!可恨!
姜姬悠悠的嘆了口氣:「誰知道呢。」
燕一一頭霧水,他自失憶從雲海小世界醒來,後進去斂光秘境,一路上沒什麼能和常人交流的機會。等他出了斂光秘境,名聲大噪時,劍尊已隕落。他對死人沒什麼興趣,唯一與燕驚秋稍微能牽扯上點關係的——還是因為白春生說他與劍尊有幾分相似。
姜姬看不出來,可他看出來了,白春生平日裡慵懶得仿佛沒長骨頭似的,就算是坐著,也要找個軟軟的墊子靠著。可姜姬一提及「劍尊」二字,白春生就不自覺的挺直了腰背。就像是條件反射般,只要和燕驚秋有關的事物出現,白春生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將自己表現得優秀些。
燕一嘴上不說,卻對這個死人有了些不滿。
他從白春生的狀態中看出,這兩人不僅是白春生說的那樣只是從前認識那樣簡單。這讓燕一感覺有些彆扭,說不出來的彆扭。
先前他聽白春生說他與燕驚秋極像,可那時燕一併不知曉兩人看似道友實則道侶的身份,因此當時也不覺得難受。但現在知曉了一切,再見了白春生聽到「燕驚秋」時的反應
這死人真該在地府慶祝一下自己已經死了。
燕一的右手指尖交替著隨意的在木製的長椅上敲了敲,他問道:「劍尊……燕驚秋是吧,他很強嗎?」
姜姬聽出燕一對劍尊態度的不敬,她皺起眉頭,又快速地展開:「確實。」她說的算是委婉了,普天之下,若是燕驚秋算不得強,這世間就該是沒有強者了。
她笑了笑:「我原以為,像你這樣的劍修應該會很推崇他的。」
燕一道:「我不認識他。」
「他有做過什麼嗎?」燕一抬起眼。
白春生不知道燕一突然發生什麼瘋,竟然連自己的壞話都說。
雖然他對於這樣的進展完全是樂見其成的,但燕一一個劍修不僅對燕驚秋不敬,而且竟然表現出一副完全不認識燕驚秋此人究竟是誰的模樣,這也太奇怪了點。
他怕姜姬起疑,急忙打圓場解釋道:「他失去過一部分記憶。」
白春生:「當時他正在小世界潛修,你也知道小世界的許多消息閉塞。因此他有些記憶在失去後,沒有在外界的環境中再次得到。」
他還故作玄虛的對燕一嘆了口氣:「唉,若不是你這次提起,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連劍尊的事情都遺忘了。」
姜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笑了笑,滿面嚮往。對燕一說:「那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他就是這個時代的潮流所向。他本身就是所有修士嚮往的巔峰,是不會再有人能觸及到的高度。」
白春生是這裡三個人一個傷員中唯一一個知道燕一真實身份的人,他聽得是坐立難安。比小時候被奶奶拉出去,讓她的幾個手帕交挨個夸都要更尷尬幾分。若是原型,他這會兒身上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樣啊——」燕一拖長了聲音,敷衍的誇讚道:「真厲害。」
聽到了這句,白春生露在面具外的耳朵通紅滾燙,甚至有些心虛的懷疑燕一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為了顯得合群些,他低下頭,聲若蚊蠅般的胡亂點頭,應了一句:「是的。」
過了會兒,白春生才意識到自己終於承認,並且將自己確實不如燕驚秋的這件事情說出口了。
他羞的不行,更是難以想像等燕驚秋恢復,他又該如何看待一直嘴硬的自己。
白春生這會兒比他在山坡上被燕一摁著細密的親吻還要害羞,腳趾都蜷縮在一塊兒,恨不得找個帕子欲蓋彌彰的先把自己的腦袋給遮起來。
忍了一會兒這樣的羞恥感,白春生一探一探地看向燕一,想看看燕一有什麼反應。燕一能有什麼反應,他覺得白春生看上去心虛極了。
白春生究竟在心虛什麼呢?
好像從昨晚起,白春生就有些不對勁了。燕一慢條斯理的想著,忍不住沖白春生招招手,想叫他坐過來些。
白春生正害羞到緊要關頭,怎麼可能會聽話的坐過去。他一偏頭,刻意的避開燕一的視線。
他沒看到燕一慢慢勾起的嘴角。
姜姬倒是看到了,這樣的笑容讓她覺得有些熟悉,身體已經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說實在話的,燕一對於追尋回自己曾經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執著的追求,因為這對他來說並沒有這個必要。
除了偶爾,他會有想找回他與白春生的記憶的衝動,現在這種衝動變得極其強烈。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燕一有些奇怪
自己曾經究竟都在做什麼。
竟然沒用到能讓自己的道侶這樣的崇拜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是他的錯。
以後不會了。
姜姬本來刻意的聊起燕驚秋,是想要讓這兩人明白她的價值。作為天清門的高層,她知曉修仙界各大家族門派幾乎全部的隱秘歷史,甚至於最神秘的劍尊燕驚秋她都略知一二。
可她沒想到兩人對此幾乎沒什麼興趣,帶著面具的男人興許有些,那個帶著白鴨的劍修甚至對燕驚秋還抱有不是很明顯的惡意。可她不能直接的說叫他們問自己感興趣的秘事,以此來交換他們對她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