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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生忙著解釋,都沒怎麼聽清:「什麼,你說什麼?」
燕一冷著臉,霸道的說:「我只說一遍,你自己去想吧。」
白春生仔細的回憶了回憶,恍然大悟,燕一說的應該是:下不為例。
好吧。
燕一應該沒有誤會自己想暗殺他。
要是燕一覺得白春生有這個心思,恐怕昨晚他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樣想,白春生安心了不少。
白春生發現自己似乎睡得太安心了,好幾次了,連燕一有離開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有些致命。他是不是對於燕一太放鬆了?
萬一等回到了中域,燕一以為萬妖宗把他的腦袋開得比能給他的賞金還多,要砍他的腦袋去領錢,這可怎麼辦。
人心隔肚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燕一到底還是燕驚秋,還是不能把他想得太好了。
白春生警惕的暗自想到。
兩人磨磨蹭蹭的,是最後幾個去廳堂的築基修士。邪魔事關重大,羽升宗用上了小型的傳送陣。
羽升宗的山門在碎石凡界最大的中心城市,天南城的城北。
天南城後,就是光禿禿的炎山礦,一連十幾座山下,都是連在一起的礦脈。開採了幾千年,資源依舊源源不斷的出產。因為這裡的礦山,窮的人永遠很窮,富的人依舊很富。
天南城早就沒有凡人居住了,大多都是有一定修為的常駐修士,與低修為的散修散戶。
因為白春生與燕一是頭次來到這天南城,還需要去城門處登記。
第一個問題,兩人就犯難,因為負責守衛的築基修士問他倆的名字。
白春生沉默許久,憋出一個:「白春去。」
燕一聽後,快速接上:「燕夏深。」
與燕白二人一樣是頭次來這天南城需要登記的還有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韓從晝,這女人聽到兩人的名字後有點詫異:「你二人不是兄弟嗎?」
忘記了,失策。
白春生與燕一對視一眼道:「他隨父姓,我隨母姓罷了。」
「原來如此。」韓從晝看看白春生變幻過後的模樣,再看看帶著面具的燕一,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見你倆相差好像不大,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呢?」
白春生快速指著自己說:「我,我是哥哥。」
燕一失憶了,自然隨白春生說,在一旁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春生想當哥哥,就讓他當。
三人登記後,拿好輸入了基本信息的令牌,繼續往著羽升宗的方向走。一路上,幾人不免要說些什麼。
韓從晝年輕貌美,又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極有希望能突破築基的桎梏,成就金丹。之前在浮玉山,就有不少人暗地裡討好她,與她說些旁人不太會知道的消息。
她與白春生聊得開心,韓從晝主動提起羽升宗的沐婷婷:「聽說這沐華仙子還在沉睡,她的金丹快碎了,她的姥爺前幾日花大價錢懸賞,要買一顆極品靈獸的妖丹。」
韓從晝壓低了聲音說:「……據說是要給她換丹。」
「瘋了吧,人妖殊途。」白春生忍不住道。
韓從晝一笑:「神醫谷的神醫說這樣才能救她,說不準是人家功法特殊呢。」
提及沐婷婷的事情,韓從晝又說:「對了,你還記不記得那蘇笑景?」
「他下落不明,恐怕是被邪魔吃了。」她嘆息一聲:「也是可惜,他是天南城蘇家二房的次子,據說他出生那天天有異象,他娘親靈魚入夢來。這可是大能轉世才會有的異象。」
「羽升宗得知這消息,重視無比,才三歲,就把這蘇笑景接進羽升宗了。天才之名,傳遍整個天南城,我當時在一小山門廝混日子,都知道這件事。」
韓從晝說:「誰能想到他只是個四靈根呢。」
「也是奇怪,我見他也不過樣貌平平,這兔子是怎麼做到要這徐隨風、穆常洲等人,為他神魂顛倒的?」
「……算了,不說了。」韓從晝仰起頭,嬌笑一聲道:「不如想想羽升宗會給我們什麼補償……說不定能給我一瓶用來突破瓶頸的升元丸,哈哈哈想也不太可能,他們自己都不太夠用呢。」
表面上,韓從晝說自己想要升元丸,但她其實真正在想的是,她修行多年,在散修中名聲也還算不錯,說不準羽升宗會讓她留下當個外門執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春生反覆在想方才韓從晝提到的那句:蘇笑景,天降異象,靈魚入夢……
韓從晝有一件事沒說錯,天有異象、奇異入夢,在修仙界的確公認是修行輪迴功法、要歷世渡劫的大能轉世前兆。
可這蘇笑景怎麼看都不像是哪位大能轉世的模樣。
白春生突然問韓從晝:「蘇笑景誕辰是哪天?」
「誒呦,這我哪記得。」韓從晝思索了片刻說:「有快六十幾年前了吧?大概六十七年前。其實他的修行速度較普通的雙靈根都不差,我見他已經鍊氣九層的修為了,若是沒出意外,一年後就應當是築基修為了。」
白春生有些愣神,六十七年前?
六十七年前,中域倒是沒有什麼修行輪迴功法的大能下凡歷劫。唯一發生的一件大事,恐怕就是燕家後山突然失火。白春生幸災樂禍了許久,本來還想要寫封信恭喜燕驚秋呢。
就是考慮到今時不同往日,白春生理智的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封信現在都只寫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