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因形似龜,一些不認識贔屓的人常將其錯認成龜。
而龜族內部,也常以贔屓為傲,許多龜吹牛的時候,開口必稱是贔屓的後代。
就跟蛇喜歡吹噓自己是龍的後代一樣。
算是水族的常見現象。
就是沒想到,連這外來的巴西龜,也蹭上了贔屓的熱度……蹭也就算了,不說贔屓是龜的血緣,非得往龍身上靠。
什麼臭毛病!
薛沉聽了想打龜。
「你有毒吧。」丁處長沒忍住吐槽,「人家贔屓馱的是功德碑,你跑我們墓園來挖人家的墓碑算什麼事啊?」
「我也想馱功德碑啊,但那些碑都修得特別重,而且很多在人類活動的地方,我可不想被抓走。」羅蘭度振振有詞地說道。
原來羅蘭度自成了精後,就一心要向贔屓看齊,想整個「偶像同款」。
無奈他修為還差一些,功德碑多有功德之力加持,對他來說還太重了,而且多在寺院、景區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他還是小龜時有被捕撈驅逐的陰影,生怕又撞林業部門手上,哪裡敢往那些地方去。
正好他回浮城尋找他失散多年的母親,途經廣浮墓園,頓時跟外賓進了批發市場一樣。
偶像同款他馱不到,馱高仿也行啊!
加上廣浮墓園歷史悠久,早些年的墓碑大且豪華,正合他意。
於是每晚趁著夜深人靜,羅蘭度就悄悄潛入園中,把那些巨大的墓碑底座挖出來,馱到背上。
只是他畢竟是精怪,體型巨大,潛入土中挖人墓碑,每每引發震動。
原形的頭上又帶著兩塊紅斑,紅斑散發著妖氣,黑夜中破土而出,好不驚悚,於是造就了這一段鬧鬼傳聞。
如此,箇中因由,俱已明了。
說到底,還是中外文化差異產生的誤會。
換成別的任何一隻本地龜,再怎麼崇拜贔屓,也絕不可能去馱別人的墓碑。
也就外來龜心這麼大。
丁處長聽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怪誰。
「事情就是這樣,窩真不是來尋仇的。」羅蘭度巴巴道,「窩等下就給你們把碑馱回原位,你們可以放過窩嗎?」
丁處長聞言道:「不對啊,你還有個同伴呢?」
羅蘭度眨眨眼,一臉不解:「什麼同伴,窩做了好多年單身龜,哪來的同伴?」
「別裝了,我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丁處長把敏生抓妖那晚的事情複述一遍。
那晚他分明看到一個巨大的怪物從天而降,把敏生給砸暈了。
「哦哦,你說那條花鰱啊。」羅蘭度撓撓頭,「它不是窩同伴,窩也不知道它從哪冒出來的……」
「那是花鰱?」薛沉眉頭一蹙,已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它現在在哪裡?」
羅蘭度指了指跟墓園隔著一條馬路的中央河方向,「它那天把和尚砸暈後自己也暈了過去,我看它幫了我一把,就把它帶回河裡休養,不過它應該是中了毒,現在還沒醒過來。」
薛沉微微訝異:「它怎麼會中毒?」
余煙山好歹是堂堂山鯤,什麼人能對他下毒?
羅蘭度「哦」了一聲,道,「窩把它帶回去後,本來想找它家裡魚把它接走的,不過它好像是外地來的,中央河那裡認識它的魚不多,但是有魚看到他經常去工業區那一段散步,說是圖那裡魚少,清淨。」
「那條外來花鰱估計不知道,那一段魚少是有原因的,那裡有個大型工廠,一到晚上就偷排,而且特別陰險,都事先做過除味,表面上聞不出來,但水質特別差。」
羅蘭度「害」了一聲,「窩看了那條花鰱的症狀,應該就是化工廢液中毒。」
「……」
薛沉看了簡蘭斯一眼,滿頭黑線道,「我懷疑大頭魚那天晚上出現,可能不是為了幫巴西龜,而是為了幫小和尚。」
余煙山與瀾濟寺的人在小瀾尾有過一面之緣,那晚肯定認出了敏生。
估計是見敏生的錫杖沒能打贏巴西龜精,想著出來幫敏生一把,結果因為意外中毒,自己先暈了過去,反而把敏生給砸傷了。
堂堂山鯤,愣是叫工廠偷排給放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贔屓(bì xì);龜趺(fū)
沉:好丟人的山鯤。
山鯤:……我也不想的。
丁處長:這就是當代精怪嗎?愛了。
第78章 熱心市魚┃看到水猴子,滿意出樓。
羅蘭度領著薛沉幾人出了墓園,穿過馬路,來到中央河邊。
「它就在這裡,我把它暫時放在洞裡。」羅蘭度化回原形跳入水中,不一會就叼了一條小臂那麼長的花鰱上來。
花鰱魚嘴半張,魚眼緊閉,果然處於昏迷之中。
跟著一起來的丁處長沒忍住地「吸溜」一聲:「好大一條魚啊!」
薛沉無言地看了他一眼,丁處長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饞了,趕緊擦了擦口水,訕笑道:「沒有沒有,我腦海中絕對沒有出現水煮魚酸菜魚和紅燒魚!」
「泥想也沒用。」羅蘭度又變出人形,說道,「這條花鰱好硬的,它這幾天昏迷,水裡有很多大魚想趁機把它吃了,但是都咬不動它,還把自己的牙給崩了。」
丁處長語氣中隱隱透出遺憾:「肉這麼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