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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發出狂笑,「蘭斯騎士,你能駕馭得了我的血液嗎?」
薔薇審判上沾有利維坦的鮮血,放在以前,或許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利維坦擁有了敖續的力量,它的意志,也前所未有的強悍,甚至能夠影響到聖劍的意志。
「當年埃莉諾殺我的時候,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的血液能影響這把劍吧。」
赤龍看著簡蘭斯舉著聖劍卻無法向前,越發得意,「蘭斯騎士,現在你要拿什麼殺我呢?」
「當然是本龍的血啊。」薛沉聲音陡然響起。
緊接著,白龍倏然向前,前爪重重地往薔薇審判的劍鋒擦過。
利刃劃破龍鱗,白龍的血沾到銀色的劍鋒之上,又迅速地被聖劍吸收。
自此,利維坦留在薔薇審判里的血液被白龍的鮮血所覆蓋,惡龍殘留在上面的意志,也被薛沉的意志所取代。
剎那之間,長劍爆發出比驚雷更為可怕的力量。
蘭斯騎士破空向前,聖劍劈開雷雲和電光,悍然斬向赤龍。
赤龍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關鍵時候,禹王令飛起,堪堪擋住了騎士的驚天一劍。
聖劍與令牌在半空中對峙。
赤龍操控著電光與雲海,猶是猖狂地叫囂:「沒用的,就算用龍血祭劍,也破不了禹王令的力量,我才是亢陽江龍王……」
它的話,恍然點醒了薛沉。
「沒錯,亢陽江龍王,才是禹王令的主人。」
白龍盤旋飛起千丈,它的身下,雷雲翻湧,掀起幾乎可以顛覆天地的海嘯。
而白龍,就懸停於雲海之上,龍角如玉,四爪怒張,一身粼粼的鱗片在電光著閃著耀眼的光澤。
它的眼睛,仿佛蘊藏著河川大海,可以穿透世間混沌。
「我才是天庭敕封的亢陽江龍王,禹王令,當由本王掌。」
當初在大荒河,渦流怪受利維坦敕封,得了大荒河的控制權,但利維坦本身是假冒的龍王,渦流怪又沒有拿到水官令印,這敕封名不正言不順,渦流怪始終只是一個篡位的「邪神」。
最終水官令印的力量被薛沉所吸收,反將了渦流怪一軍。
現在,利維坦雖然奪了敖續的骸骨,融合了敖續的力量,擁有了極為可怕的,蘭斯騎士也無法對抗的修為。
但亢陽江實際已經易主。
天庭早已改換任命,薛沉,才是現在的亢陽江龍王。
利維坦雖然仍頂著「龍王」之名,但亢陽江,早已不是它的,換句話說,它於亢陽江,與當初渦流怪於大荒河並沒有什麼區別。
利維坦,不過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邪神」。
而禹王令,是亢陽江龍王的法令。
薛沉的聲音落下,禹王令盪開上古之力,黑色的令牌升騰而起,飛向白龍。
「不!!!!」赤龍目眥欲裂,怒吼聲震得風雲俱散,小瀾尾地動水搖。
但一切已經由不得它。
白龍化出人身,接過禹王令一揮,法力加諸在薔薇審判之上。
聖劍落下,正好刺進赤龍的心臟。
……
黑色的濃雲漸漸散去,大雨初歇,日光重新照耀大地。
城市中,人們從驚恐、混亂中漸漸平靜下來,疑惑地抬頭看天。
天空澄碧如洗,一望無際,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不是四處都是積水,以及被風雨吹打得亂七八糟的街景,大家幾乎要以為剛剛的大雨只是一場錯覺了。
真邪門啊!
小瀾尾的山谷中,植被七零八落,山體滑落,到底一片狼藉。
退碧河平息了下來,不過河水已經滿了,還在往外泛濫。
幾條摸魚的巨怪回到地上,渦流怪想了一下,猛吸一口氣,把退碧河的水吸了一大坨進它的氣孔里。
這樣一來,河面總算回落了一些,恢復成了正常的水位。
余煙山見狀,沖它擺了一下魚尾,稱讚道:「very good!thank you!」
渦流怪:「you're welcome.」
其他幾條水族:「……」
「砰——」的一聲巨響,赤龍重重地跌落山間,幾座不太結實的小山雪上加霜,被它一砸,直接夷為平地。
薛沉和簡蘭斯御劍飛了下來。
幾條水族見狀也趕緊化出人形,一起飛向赤龍跌落之處。
群山之下,草木之間,赤龍再次化作人形。
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他假冒的敖續的樣子,而是利維坦自己的人形。
利維坦的人形是個二十出頭的西方青年,長著一頭紅色的頭髮,五官俊秀,眼睛很亮,仔細一看,瞳孔深處像是有火在燃燒一般。
他無力地躺在地上,臉色發白,胸口插著薔薇審判,恨恨地看著薛沉和簡蘭斯。
薛沉從上往下,漠然地看著他,冷聲道:「說,你怎麼殺害的敖續?」
敖續乃龍族天才,更是亢陽江龍王,在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被利維坦殺害。
其中必有隱情。
事到如今,利維坦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他仰頭髮出一聲不太洪亮的笑,滿臉譏諷道:「還能怎麼害,當然是因為愛情咯。」
薛沉:「……」
草!
居然是合理的!
龍,多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有友子已經猜對啦,龍,審美廣泛,有善於發現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