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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儀春:「……」
差點忘了,這同學是聽到一百萬才挺身而出的!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是做生意的,深知有本事的人願意收錢辦事就算他的運氣了。
費總非常識趣地點頭:「我懂我懂。」
陳助理果然專業,見狀迅速上前跟薛沉交換了聯繫方式,笑道:「薛同學放心,酬金我們會儘快打進您的戶頭。」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稅後。」
薛沉深深看了他一眼,「包售後。」
這個結果可謂皆大歡喜,費儀春知道張鼎玉和簡蘭斯原來還有約,也就沒有繼續逗留,客套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唯有馬鎮白還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了。
眼看著要走了,馬鎮白仍呆呆地看著薛沉,眼神中一片心碎,猶豫良久,終於開了口:「你……」
薛沉:「幹嘛?」
馬鎮白語氣悲戚,飽含了對自身的懷疑:「你剛剛,看一眼神文就會了?」
這件事對他打擊最大的並不是薛沉能看懂古篆文,畢竟薛沉也說了,他這是從小學的。
但問題是,為什麼他看了幾眼就能學會啊,而且完全不走流程,上來直接就開始打雷了。
你好歹先洗個手看起來也正式一點啊!!
馬鎮白天賦不低,從來自視甚高,他這個年紀就能成為端公一派的領頭羊,成就不可謂不高。
雖然在雷法上略有落後,但他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少了點時間而已,大名鼎鼎的張鼎玉,不也是到了這個年紀才有了此等修為嘛。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學東西這麼快!
龍虎山聽了都要連夜坐火車趕來錄取吧!
幸好,薛沉搖了搖頭:「怎麼可能看一眼就會。」
馬鎮白聞言不禁升起一絲絲希望。
就見薛沉回想了一下,認真道,「看了起碼有十幾眼吧。」
馬鎮白忍不住抽噎了一聲,「嚶——」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費儀春見狀心生不忍,寬慰道:「馬老師,你放心,你還是我最信任的大師。」
馬鎮白哪有心情跟他應酬,又痴痴地看了薛沉一眼,然後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遞了過去:「我可以加你嗎?」
薛沉:「可以吧。」畢竟馬鎮白還給他提供了神文,雖然他也不是出於好心,但薛沉是條大方的龍,也不至於跟他計較。
兩人加了微信,馬鎮白才眼含熱淚地跟著費儀春他們一起走了。
費儀春他們走後,薛沉一回頭,就見張鼎玉師徒二人也熱切地看著他。
張鼎玉不住感嘆:「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葛秀然聞言心酸,哽咽道:「師父,我也是後生。」
張鼎玉一時無言,訕訕地轉移話題:「小薛,我看你在道法上的天賦不俗,如果能夠勤加修煉,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得道飛升啊。」
人間已經有百餘年沒有大能飛升過了,張鼎玉這話無疑是對薛沉極大的肯定。
——如果薛沉是人的話。
薛沉看了他一眼,沒好說本龍都得道好幾年了,現在是遭人陷害不得不重修,只含糊道:「在練了在練了。」
他最近確實每天都在修煉,不過是為了修補精魄,就是人間靈氣不夠,頗有些費力。
張鼎玉聞言點點頭,又說:「上回聽你說你沒有加入門派,尚且能有這樣的成果,如果能正式拜師入門,有正規的引導,相信會突飛猛進……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太虛觀在道門內算得上數一數二,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前去參觀一番?」
薛沉算明白了,張鼎玉原來是想給他們道觀招生呢。
「謝謝你的好意。」薛沉道,「不過我有正規的老師了。」
張鼎玉一愣,心想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薛沉其實是有師承的,只是師父沒有開宗立派而已。
這也是有可能的,民間高人無數,也有不少脾氣古怪獨來獨往的人。
說不定薛沉的師父就是喜歡閒雲野鶴的方外高人。
「那倒是貧道唐突了。」張鼎玉抱歉道,又好奇地問,「不知尊師是哪位?」
能夠教出薛沉這樣水平的人,哪怕沒有門派,也絕不是等閒之輩。
一瞬間,張鼎玉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一個超塵脫俗的高人形象。
薛沉「哦」了一聲:「就是我們系的欒駿主任,他是我的畢業論文導師。」
他難得露出敬畏之色,「聽說欒老師查重特別嚴格,掛過好多人,真是慘無人道,希望我能順利畢業。」
張鼎玉噎了一下:「……可以的,你這麼棒。」
薛沉抱拳:「承你吉言。」
招生的話題就這麼含混了過去,張鼎玉看出薛沉對道門沒有興趣,也不好強求。
薛沉還記得張鼎玉跟簡蘭斯有約,便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張鼎玉卻想到了什麼,突然說:「小友要有興趣的話,不妨留下來一起聽。」
薛沉毫不猶豫:「沒興趣。」
張鼎玉比他更快地說:「我們要討論的是最近浮城一個妖怪的事,現在道協發了懸賞,誰要能抓到那妖怪,獎金五十萬。」
薛沉已經伸出去的腳步往回一收,又坐了回去:「少了點,但義不容辭。」
現場:「……」這可真是一位有原則的同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