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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蘭斯在路上的時候就先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說自己會帶一個有道行的朋友一起過來,但晉久恆看到薛沉的時候依然不免有些懷疑。
主要是沒想到這麼年輕。
說實話,他原就對簡蘭斯不是特別有信心,還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才約的這頓飯。
但前頭已經答應了,這會也不好多說什麼,客套了兩句,便一起坐了下來。
雖然內心不是特別信任,晉久恆倒也沒藏著掖著,做生意的多少都有點投機心理,來都來了,萬一呢。
如此想著,他索性就說開了:「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我身邊突然發生了一些怪事,也不知怎麼回事,我一到露天的地方,就老有鳥往我身上拉屎……」
他說著從旁邊拿過一把傘,把傘面撥開給薛沉和簡蘭斯看,「你們看,今天也是,搞得我只好到哪都帶著傘。」
薛沉一看,那傘面上果然沾著許多灰白色的穢跡,頓時恍然。
他剛才進來就注意到晉久恆旁邊放了這把傘,原本還以為是因為他上午下了雨的緣故,沒想到是用來擋鳥糞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鳥類中有不少小心眼的,像是烏鴉就很記仇。有些人因為打擾了烏鴉進食,可能連續幾個月都會不斷遭到烏鴉的報復,被拉屎還是輕的,有些烏鴉還會找機會啄人。
簡蘭斯也想到了這一點,道:「會不會是得罪鳥了?有些鳥報復心很重的。」
「如果只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擔憂。」晉久恆神色沉重,「實不相瞞,我家裡也發生了一些怪事。」
晉久恆說,他家中老小這陣子去了國外度假,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人,結果就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大約一周前,他家裡搞衛生的阿姨突然誇他,說他這陣子太講衛生了,家裡整天乾乾淨淨的,她都沒找到能打掃的地方。
說起這個,晉久恆一臉毛骨悚然,「我老婆不在家的時候,我都放開了抽菸,菸灰缸整天都是滿的,怎麼會沒有打掃的地方?
而且我明明記得,我這個月在家吃了兩次晚飯,吃完也沒收拾桌子,隔天碗筷都洗乾淨放好了,我一直以為是阿姨收拾的,但是阿姨居然說她沒有洗過碗,你們說,是不是很可怕?!」
「太可怕了,居然有這種喜歡搞衛生的邪祟。」薛沉情不自禁露出羨慕的眼神,扼腕道,「怎麼沒讓我碰到呢。」
晉久恆:「……」
簡蘭斯鎮定地繼續話題:「我聽伯伯說,你晚上經常聽到奇怪的聲音?」
「這是最讓我無法忍受的一件事。」晉久恆眼神中流露出恐懼,指了指自己耷拉的眼袋,滿臉疲憊,「我已經大半個月沒睡好覺了。」
晉久恆住在本地有名的江景別墅區,晚上風比較大,大約半個月前開始,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開始以為是風聲,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大,好幾次把他吵醒,晉久恆才驚覺不太對勁。
那個聲音嗚嗚嗚的,如怨如訴,就跟誰在哭一樣。
但最近家裡就晉久恆一個人,哪來的哭聲。
不但如此,他幾次被吵醒之後細聽,發現那聲音居然在罵他。
薛沉好奇地「哦」了一聲:「罵你什麼了?」
晉久恆臉色有些不好看,沉默好一會才開口:「那個聲音說的是……不孝子,你媽沒了。」
薛沉、簡蘭斯:「……」
哇,好不文明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
讓我們一起走近科學。
第28章 小蚌打工┃它賣藝不賣身。
罵人還帶媽,這邪祟屬實不地道。
薛沉作為一條受過高等教育的龍當時就批評上了:「有點下流哦。」
他們讀過書的龍就只罵當事人,從不連累人母親。
簡蘭斯卻有些疑惑:「聽起來有點奇怪。」
沒聽說過有邪祟走這種路線的。
「可不是。」晉久恆神色變幻,又氣又怕,「我怎麼就不孝了,還罵我媽,我父母跟我老婆孩子都在國外度假,我昨天才跟他們視頻過,好得很。」
他看向簡蘭斯,語帶畏懼,「大侄子,你說我這是不是撞鬼了,撞的還是一個沒素質的鬼。」
「看起來不像。」薛沉在一旁接過話頭,他目光從晉久恆臉上掠過,「你奏書瑞氣光濃,周身也沒有什麼穢氣,應該沒有撞邪。」
奏書說的是眉頭的部位,晉久恆眉頭有瑞氣且光澤濃厚,根本不像被邪祟侵蝕過的樣子。
「喲,你也會看相啊,太虛觀的人也這麼說。」晉久恆摸了摸自己的眉頭,倒是對薛沉多了幾分信任。
這人看著年輕,但只這麼看了兩眼,就得出跟太虛觀道士差不多的結論,要知道太虛觀這方面可是有口碑的,可見薛沉確實有幾分才學。
……可惜太虛觀的結論眼下解決不了他的問題。
晉久恆憂傷之餘卻也有幾分竊喜,「那些大師一個個的,確實都說我福澤深厚,紅光滿面什麼的。」
「也沒有紅光滿面吧。」薛沉餘光睨了他的額頭處一眼,「你現在印堂就有點發紫。」
晉久恆神色頓時一緊:「真的假的?是不是鬼留下的?嚴重嗎?」
「哦,不是。」薛沉隨口應道,「這是你自己太憂慮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