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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秀然:???
薛沉為什麼突然看他,而且眼神還那麼邪惡??
簡蘭斯也注意到薛沉突然陰險起來的眼神,以為他心情不好,便適時轉移話題,說道:「我們還是先關注一下妖怪吧。」
大家恍然回神:「哦哦,對。」
謹一這才繼續道,他們當時察覺到鴞面鯨有些不對勁,謹慧心細,便將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一遍,結果還真看出了端倪,發現了他脖子上還沒褪乾淨的那撮羽毛。
鴞面鯨警惕心很強,一看謹慧的態度不對,當場就要逃跑。
瀾濟寺方面自然要攔,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
瀾濟寺縱然佛法高深,但當時不知鴞面鯨的根腳,對付起來也有些無從下手,只好先以陣法將他困住,原是打算先將其綁回寺里再做打算的。
說到此處,謹慧還有些不好意思:「也是貧僧見識淺薄,見了羽毛便以為是鳥精,還以對付禽類的法門對付他,沒想到居然是水族……」
「大師無須自責。」張鼎玉擺擺手,「實在是世界廣闊,地大物博,還有許多等待我們探索的領域和物種。」
簡蘭斯想的則是另一點:「如果不是鴞面鯨化了形,大師們也不會認錯。」
這其實才是這次事情的重點,北方海域的怪物從來都是以天生的蠻力與魔法作亂,騎士與這些怪物交戰多年,都沒有見過能化出人形的。
這隻鴞面鯨逃到華夏後的短短數月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學會了這等本事?
張鼎玉也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說道:「我們先去看看鴞面鯨的情況……」
鴞面鯨剛才被薛沉反控住風吹進潭中,他們急著救人,就沒顧上,想來要破解謎題,還得從鴞面鯨身上下手。
正要動作,就聽余煙山突然說道:「諸位,請問是我視力有問題嗎?我怎麼感覺天好像黑得有點快……」
薛沉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不是你有問題,是天黑了沒錯。」
其他人也已經有所察覺,腳步俱是一頓,疑惑地四處逡巡了一圈。
明明剛剛天色還不算晚,這黑潭深廣,上面也沒什麼遮擋,但突然之間,周圍的可見度一下子低了下來。
「怎麼回事?」有人發出疑問。
「要下雨了。」簡蘭斯說道。
眾人抬頭,只見天上不知何時,居然積起了厚厚的陰雲,那陰雲遮天蔽日,他們目所能及之處,居然找不到一絲空隙,幾乎把整個小瀾尾籠罩其中。
張鼎玉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肅容提醒道:「情況不太尋常,大家小心。」
剛說完,就聽葛秀然指向黑潭處驚道:「師父,那邊有人在動。」
「是誰?」張鼎玉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但光線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
薛沉也跟著瞄了一眼,「哦」了一聲,淡定道:「別急,是鴞面鯨,他浮上來了,又遊走了。」
張鼎玉:??
這還不急?知道鴞面鯨有多難抓嗎?!
薛沉揉了揉眼睛,也有些意外:「這妖怪膽子挺大,還敢出來呢。」
一般的水族要是術法被他這麼反制,早就應該意識到實力差距,屁滾尿流了,哪還敢冒頭。
外國妖怪這麼沒嗶數?
其他人聽到鴞面鯨再次冒頭,天色太黑,他們又看不清情況,不禁騷動了起來,氣氛有些緊張。
「難道……這些積雲也是鴞面鯨聚攏過來的?」
「這外國妖怪這麼厲害?」
「不是他。」簡蘭斯神色冷冽,將薔薇審判提在身前,銀色的冷光順著劍身流出,驅散了他身前的一點黑暗。
騎士對鴞面鯨的氣息十分敏感,能判斷出這非同尋常的黑天並非鴞面鯨所為。
薛沉「嗯」了一聲,也說道:「以我剛才跟鴞面鯨的交手情況來看,它沒有這個能力。」
聽他們這麼說,張鼎玉的神色反而越發凝重:「不是他的話,那又是何人所為?」
對付一個鴞面鯨就夠嗆了,再來一個,還有此等能力,只怕今天難以善了。
他剛問完,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傳出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線甜美清脆,如果放在平時,必定是一道讓人愉悅的聲音。
但是此時此刻,出現在此處,卻顯得無比詭異。
尤其是那聲音,明明離得很遠,卻又無比清晰地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是什麼人在笑?」
「誰在林中?」
大師們握緊法器,厲聲質問。
與此同時,林中那女子也開了口。
「2021年了,你們這些臭和尚臭道士,還天天找我麻煩,放過彼此不好嗎?我本來不想跟你們計較,但你們把我首席男朋友給欺負成這樣,我不為他出頭可不行啊。」
她的聲音如笑聲一般甜美動人,用的是嬌嗔的語氣,說出的內容卻句句飽含著威脅。
大師們神色一凜。
余煙山頭皮發麻,瑟瑟發抖地往薛沉身後躲,苦著臉道:「尊駕,是龍母!龍母來了!」
他一開口,林中那女子察覺了他的行蹤,又是一陣「咯咯咯」的笑,「余煙山,你居然敢進山裡面來,是不是想開了,準備做我的第十五任男朋友?」
「你休想!」余煙山雙手護在胸前,「士可殺不可辱,我才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