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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蘭斯日常面對一些不科學的事情,自然也很容易往不科學的方向上聯想。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其中一種,就是他所認識的這個薛沉,可能已經不是本來的那個人了。
當然,「不是」也分很多種情況,簡蘭斯確實沒有太具體的想法。
薛沉聽完簡蘭斯的解釋,恍然之餘,也對騎士的耐性有了新的認知,笑道:「你既然猜到了,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這麼大一個秘密呢!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因為我不在乎。」簡蘭斯定定地看著他,認真道,「你是不是那個『薛沉』,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你了。」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頓,「跟我一起經歷那麼多事情,教我術法,教我御劍飛行,以及……」
說到此處,他突兀地停了一下,終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只話鋒一轉,輕笑道,「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一直是你,這就夠了。」
他的語氣太篤定,也太真摯,讓薛沉的心臟一下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不枉他這麼相信師兄!
龍妃標準*999!!!
薛沉內心激盪,幾乎想當場就跟簡蘭斯和盤托出,他正躊躇著,突然旁邊的河面上濺起一道高高的水花,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河中傳來:「尊駕,簡先生,這麼巧,吃飯吶?」
薛沉:?
他轉頭看去,就見一顆巨大的花鰱魚頭從水中探出來,在夜色中跟個漂浮在水上的黑色垃圾袋似的。
薛沉冷著臉問:「你怎麼在這?」
「我出來散步啊。」花鰱魚嘴朝著他們的方向,口吐人言,「那個小紅小氣死了,就人工湖那么小一片水域,它還劃了區,不准我游過界,我大魚有大量,也懶得跟它爭,正好,我也好久沒到人間來了,就每天抽點時間出來外面看看,了解一下現在的風土人情。」
它說著還喘了一下,抱怨道,「我估計太久沒出門了,這幾天也沒游多少地方,就老是氣短胸悶的,果然不鍛鍊不行啊。」
薛沉勾勾手指:「你上岸來。」
花鰱一喜:「尊駕難道是要請我一起吃飯?這怎麼好意思。」
它嘴上這麼說,動作卻一點不含糊,看了看岸邊沒別的人,便一躍而起,就地化出人形,拉過一張椅子便要坐下:「那小的就不客氣……」
「氣」字還沒說完,一個拳頭就砸了過來。
薛沉罵道:「沒看員工守則嗎,頂著原形不准說人話!」
余煙山:???
怎麼還帶釣魚執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沉:好甜的師兄!讓我來消滅他!(吸溜)
第74章 墓園異聞┃它應該只是被鬼抓了。
余煙山還不算太傻,被打了兩拳後,就知道薛沉喊他上岸不是為了請他吃飯,就是想揍他而已。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明明他是瞅著岸邊沒別的人才跟薛沉打招呼的,這不算違規吧!
老闆脾氣是真的暴躁。
當然余煙山只敢心裡抱怨,臉上還是很識相地賠笑:「尊駕打完了嗎?打完的話我就回河裡去了。」
薛沉揮手:「滾吧。」
余煙山正要回水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停下腳步,一臉諂媚地說:「對了,尊駕,我剛聽到一個八卦,或許您會感興趣。」
薛沉:「嗯?」
余煙山湊近了過來,神神秘秘地說:「我這些天在城中結交了幾位本地的朋友,它們給我說了些城裡的奇聞軼事……」
薛沉覷他一眼,輕飄飄道:「你要是敢跟我講水族老娘舅的故事,我就再打你一頓。」
簡蘭斯不解:「老娘舅是什麼故事?」
「一個形容。」薛沉道,「就是水裡的家長里短,哪條魚離婚了,哪只蟹被人類抓走吃了,哪只龜跟鄰居吵架了之類的。」
簡蘭斯:「……」那確實不值一聽。
「小的不敢。」余煙山趕緊捂住自己的腦袋,作出一臉的高深莫測,「我說的乃是一樁城中的秘事,這秘事弔詭、陰邪、駭人聽聞,因為影響重大,而被相關方死死隱瞞,至今沒有傳出來……」
薛沉並沒有被他故弄玄虛的語氣調動情緒,只舉起拳頭,面無表情地看他:「你繼續賣關子試試看。」
老闆脾氣果然很差!
余煙山不敢再賣乖,「咻」一下站直身子,收斂表情,語速也變得快而簡潔:「就是中央河上游的廣浮墓園,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園裡好幾塊墓碑無緣無故地移了位,還都是園裡位置最好,造價最高的幾處墓地,您想必也知道,那可都是些達官貴人的碑,這要是讓家屬知道的話,事情可不得了。園裡急啊,趕緊找人徹查,結果你猜怎麼著?」
「那根本不是人幹的!」余煙山誇張地一拍大腿,「廣浮墓園建得早,也沒想過墓地能鬧出這種事來,就一直沒裝監控,出事後找不出線索,只好讓保安夜裡去巡邏,沒想到就一個晚上,那巡邏的人就嚇得辭職了,說是見鬼了——」
「跟我說這事的是住郊區的一條鯽魚,出事那天它剛好從墓園附近經過,要去山裡產卵,碰巧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
說到此處,余煙山的語氣又情不自禁幽深了起來,帶著絲絲鬼氣,「據說,那天晚上月黑風高,墓園中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那兩個巡邏保安的手電筒在園裡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