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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久恆,你這個不孝子,你媽沒了!」
「你媽就要沒了!不孝子!白眼狼!」
晉久恆臉都綠了:「又來了,又罵我了!你們快把它抓出來。」
但見火光一閃,屋內瞬間被照亮。
卻是從簡蘭斯手上發出的,他指間不知何時夾著張黃符,這火光正是燃燒黃符的火焰。
晉久恆:???
他情不自禁問道:「大侄子,你不是神父嗎?」為什麼用的是道門的符籙?
簡蘭斯:「……」
簡蘭斯沒回答晉久恆,隨著那黃符燃燒,他和薛沉同時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雖然細微,但是是清脆的,有點像是瓷器碰撞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打開房門,悄無聲息地循著那聲音的方向走去。
然後,他們就走到了廚房的門外。
兩人同時:「……」
晉久恆不敢一個人待在房裡,也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過去,於是也看到了廚房裡的一幕。
廚房的燈沒有開,但有一扇窗戶,月光和不遠處的路燈的餘光從窗戶透進來,堪堪能讓人看清廚房裡的情形。
就見他們晚上吃外賣留下的餐具全部被收進了水槽里,而此時,水龍頭打開著,洗碗布和一個盤子竟是憑空漂浮在水龍頭下,正在沖洗。
晉久恆眼睛陡然睜大,頭皮發麻,喉嚨發緊,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鬼鬼、鬼、有鬼……」
「啪」的一聲,簡蘭斯打開了廚房和餐廳的大燈,室內光芒大放。
與此同時,薛沉伸手在晉久恆的後腦勺拍了一下。
晉久恆眼前一晃,定睛再看,就見廚房裡多了一個人影,一個修長秀氣的少年站在水槽前,聽到聲音,他回頭看了過來,但見他胸前穿著圍裙,手上還拿著洗碗布。
正是他在洗碗。
晉久恆聲音直抖:「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少年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薛沉和簡蘭斯一眼,眼睛眯了起來,流露出一絲危險,陰陰道:「好啊,你們竟然能藏住氣息,我還以為只是普通人,原來是有道行的。」
那聲音細細的,雌雄莫辨,正是方才罵晉久恆的聲音。
少年放下洗碗布,解下圍裙,擼起袖子冷笑道:「看來昨晚那妖怪也是你們故意布下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晉久恆聞言大驚:「什麼?昨晚有妖怪?」
薛沉此時沒工夫回答他,正要動手,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昨晚就是你戳的我!!」
接著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正是車碧君化了人形,他撲向少年,兩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即打得不可開交。
精怪邪祟都是很記仇的,不止這少年要找車碧君算帳,車碧君也要找這少年算帳。
晉久恆都呆滯了:「這個又是誰???」
只聽一陣「乒呤哐啷」的巨響,小小的廚房宛如被戰車碾過,狼藉一片。
眼看著車碧君和那少年直接撞碎了廚房的推拉門,打到餐廳來,薛沉終於看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手按住一個:「菜雞互啄就別浪費裝修了。」
多好的裝修啊!金碧輝煌的!
「你想拉架?」少年露出輕蔑的笑,「區區凡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力量。」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直搗他的眼窩,薛沉一把將他按在地上,重拳出擊:「這就掂量給你看。」
一分鐘後,幾人在客廳里坐了下來。
晉久恆臉上發綠,膝蓋還有些哆嗦。
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擺著一顆約有半米長的大田螺。
那田螺發出「嗚嗚嗚嗚」的哭聲,比晉久恆每天晚上聽到的還要悽慘十倍,一邊哭一邊求饒:「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饒了我吧。」
薛沉無視他的哀求,正要審問,就聽旁邊的車碧君突然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你你你、你竟然是田螺!那你昨晚戳我的地方!豈不是你的屁股!你好下流!!」
「你才下流!」那田螺深感受到了侮辱,一時也顧不上哭了,破口大罵道,「你怎麼不說你昨晚是怎麼夾我的!!」
其他人:「……」
這什麼不堪入目的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是純潔的!!!!用田螺屁股戳!用蚌殼夾!
是打架!水產打架!
第30章 寄名┃萬一名聲壞了,沒有姑娘要我怎麼辦。
「你們、你們……」晉久恆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精神恍惚,說話都有些哆嗦了,看那田螺和車碧君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少兒不宜的想像,最終只憋出來一句,「你們玩得真野啊!」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車碧君當時屈辱極了,尖叫道,「不准想!我那是純潔的夾,用我的殼!」
田螺也大聲澄清:「我也是用我的殼戳的,我的屁股在殼裡呢,我是好男孩,怎麼可能露屁股!」
生物成精後真身也會隨著變強,像這田螺不止個頭大得驚人,外殼也十分堅硬。
而精怪如果鬥法無法分出勝負,最後就是真身肉搏。
昨晚車碧君便是用他此前對付薛沉那一招,想用自己真身的蚌殼把田螺困住,沒想到田螺也化了真身,用自己外殼尾端的螺尖狠刺了車碧君殼內的軟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