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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漠的軍營,天還沒亮,齊與稷和年無庸十分謹慎地往殷朝國土走,每走一步都在觀察到底有沒有埋伏,可當他們都到了凌河軍的地盤裡的時候,二人卻還是平平安安。
似乎,北漠王的見面,真的就是來投降的。
齊與稷讓人護送年無庸回去,末了,他讓年無庸幫忙留意一下朝廷來的人的動向,既然軍/火由朝廷兵部侍郎親自護送,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他也不便再自己私下裡去監視。年無庸點頭同意,他和齊與稷一樣,今天北漠王冷不丁約見他們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對了,年大人,齊某還有一事相求。」齊與稷喊住即將啟程的年無庸,年無庸拉開馬車簾,問齊與稷何事。
齊與稷揖手,難得低頭道,
「我凌河軍的副將伊書末自從昨日受本人之命前去清宿省府運取朝廷派發的軍/火,至今未歸。眼下已經知道了軍/火似乎又是朝廷那邊來人親自護送,自然是沒了伊副將什麼事,」
「可伊副將卻遲遲未歸,按理說就算不是朝廷的人前來,走正常程序讓伊副將去領取凌河軍的軍/火,也不該將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回來。伊副將突然消失,我等已經派人去尋,還請年大人若是得到了伊副將的什麼消息,能夠及時……」
年無庸瞭然,點點頭說他知道了,要是有伊副將的情況,他也會立即派人來告訴齊與稷。
齊與稷鄭重謝過。
凌河軍打道回府,倒是路不遠,大家就算受了重傷也還能堅持。到了凌河軍駐紮營,齊與稷親自一個一個營帳地送營地里存有的救治藥材。掌管藥倉的隨行醫官基本上都死在了戰場,齊與稷也只能拿一些平日裡經常用的給士兵們分發。
北漠蠻人的力氣很大,雖然揮刀遲鈍,但一旦中了他們的刀劍,造成的創傷是十分慘重的,傷口極為的深。普通的草藥用不了,更多五花八門的藥又不會用不敢用。齊與稷按著太陽穴,心裡著急,眼看著好不容易從戰場上保下來性命的戰士們啊,卻因為受傷無法醫治而死在自己的營地里!
齊與稷沒辦法,派出去秘密尋伊書末的人也沒個信兒,他們要的軍資依舊沒有消息什麼時候才能送過來,他傳了幾次信給年無庸,問他有沒有可以救命的藥草?這個年代,各種草藥肆意橫行,黑心商太多了,若不是信得過的人,弄來的草藥指不定是良藥還是毒貨。
年無庸回了信,說實在是太不巧,凌河州州庫的儲備藥材剛好空缺,剛好就是前幾天的事情。
齊與稷估摸著年無庸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謊,然而真的是急需藥材,他想了想,便去了趟赤月宗。
月江流很爽快答應了齊與稷,他明白齊與稷不能大肆宣揚他需要救命藥材的原因,凌河軍常年稱霸朝廷第一大強力軍隊,擁戴的多,想把強者搞下神壇的更多。恰好赤月宗對收集各種藥物以及對草藥的研究頗有見解,月江流二話不說派赤月宗醫術最高超的醫師前去凌河軍駐紮營,幫助凌河軍度過難關。
凌河軍的問題暫且得到解決,齊與稷開始著手北漠投降的事情,現如今正逢朝廷的人就在清宿,齊與稷準備直接讓戶部侍郎幫他將北漠投降請書帶回陵安,順便再去看看那一直也沒送來的軍/火,究竟為什麼不能按時交接。
可齊與稷的人到了清宿省府,卻被告知朝廷的人前一天就已經離開了邊境,啟程返回中原。
齊與稷派去的傳訊兵又問了軍/火的問題,清宿省府的人讓他帶話回去給齊大將軍,那軍/火數目有些不對,讓凌河再等等。
「反正仗不都已經打完了?北漠也答應了投降?軍/火就沒那急了吧!」清宿省府是這麼回答的。
齊與稷覺得事情哪兒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眼下繁瑣事務一堆又一堆,要調整凌河軍、秘密向朝廷申請在凌河發布徵兵令,還要做好北漠隨時返回的準備,以及……伊副將的尋找!
伊書末已經消失了八天,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齊與稷的惴惴不安也跟伊書末的突然消失有很大關係,他不是沒去問清宿省,但是清宿省的人卻說
「臘月十二那天嗎?沒見到伊副將!」
「對,一整天都沒見過,伊副將沒有來清宿省府!」
戰爭結束,凌河州又恢復了正常運轉,韶華樓又開始從歡宵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那些漂亮的小男孩兒,又被月江流花重金培養出來的調/教師們一點一滴教著如何取/悅男人。
齊與稷去韶華樓找月江流的時候,月江流正在訓一個剛從黑販子手裡救出來的小美人,美人是真的美,皮膚白皙凹凸有致,比女孩子還要妙曼勾人的眼神。月宗主不是什么正經人,他可以從人販子手中救人,也可以給救出來的人兒富足的衣食住行,但救出來的孩子必須聽從他的指揮。
他鮮少自己上身來調/教,所以齊與稷立在韶華樓頂樓的門口,看到摯友一身勾勒身材的緊身紫衣、手裡提著摺疊的皮帶挑起那美人的下巴讓他無法合攏嘴、涎水流了一地時,齊與稷真的是目瞪口呆。
「咳咳!」
月江流絲毫不避諱齊與稷這個大直男,甚至還當著他的面展示了一番自己精湛的調/教手法,那小美人兒明明被捆綁著明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全身絲毫不掛明明是在接受「虐待」,可怎麼看著,這小傢伙兒居然一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