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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拿著這支雀羽簪緩步朝沈茴走過去。
沈茴蹙蹙眉,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她心裡好奇裴徊光想要做什麼,卻緊緊抿著唇,並不問。她甚至將臉扭到一邊,不去看他。
直到裴徊光捏著簪子一端,用寶藍色的柔軟雀羽,輕輕掃過沈茴的臉。
有點癢。
沈茴縮了縮脖子,身子忍不住向後躲。
裴徊光彎下腰,去解沈茴胸口的系帶。他動作斯文,語氣也斯斯文文:「娘娘昨天晚上沒睡好,可是因為咱家不在身邊伺候?」
齊胸的裙子落下來,堆在沈茴的腰間。
裴徊光用指背反反覆覆溫柔磨蹭沈茴的臉頰,感受著指背的細膩,他忍不住湊過去,用鼻尖也蹭了蹭。
光天化日之下,還是船上,這讓沈茴渾身不自在。她朝一側躲避,匆匆往床上去。
裴徊光拉住沈茴的腳腕,將人往前拉過來些,一邊脫她的鞋子,一邊說:「娘娘,穿著鞋子到床榻上去,可不是端莊姑娘的所作所為。」
他把沈茴的鞋子脫了放下,沈茴已經再次往後挪了挪,後背抵在床榻里側的牆壁。裴徊光拽了拽兩人相連的披帛,略抬下巴,說:「轉過去。」
沈茴盯著他,沒動。
「咱家現在不想看娘娘這張臉,轉過去。」
沈茴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轉過身,面朝雪白的牆壁。
裴徊光視線下移,落在沈茴纖細的腰身,凝在她後腰的腰窩上。他很早前就注意過沈茴後腰的腰窩,那輕輕陷下去的地方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癢不癢。
這般想著,裴徊光便用手裡的藍寶石色雀羽輕輕掃過沈茴的腰窩。
沈茴的身子劇烈顫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一臉驚愕地望向裴徊光。
裴徊光慢慢勾起了唇角,他像是找到了十分好玩的事情。他又靠近些,一條長腿屈起,膝蓋抵在床上。他纏著披帛的手握住柔軟的鵝黃披帛,一圈又一圈纏握在掌中,逐漸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當裴徊光再一次用雀羽輕掃沈茴的腰窩,沈茴終究是忍不住笑出來。她又急忙咬著唇,不准自己笑出來。
裴徊光欣賞著她要笑不笑的樣子,滿足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這就對了,娘娘板著臉做什麼呢?還是笑起來好看。」
裴徊光逐漸掌握了技巧,知道該如何用手中的雀羽伺候沈茴後腰腰窩的癢肉。
沈茴耳邊隱隱約約的水聲,提醒她這是在船上。她強忍著不笑出來,免得被外面的人聽見。
可是……
可是是太難忍了!
嗚嗚嗚……
沈茴忍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眼淚含眼圈。
裴徊光湊到沈茴的臉前,瞧她濕了的眼角,低聲慢語,帶著誘音:「笑啊,笑出來給咱家聽聽。」
沈茴口中憋著的笑聲似乎馬上就要憋不住了。
沈茴無法再忍下去了,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終於張開嘴。然後,發泄一般吻上裴徊光的唇,將忍了半天的笑聲變成低低的哽咽與細喘。
裴徊光一怔,捏著雀羽簪輕掃的動作微頓。
她被綁在身後的手摸了摸,找到裴徊光的手,扯了他手裡的寶藍雀羽簪,扔到一旁去,怕他再去撿簪子,使勁兒攥著他的手。
半晌,裴徊光用指腹擦去沈茴眼角的淚花。
沈茴離開裴徊光,向後退開一點。她吸了吸鼻子,望著裴徊光的眼睛,認真說:「裴徊光,你就是混帳東西!」
裴徊光用繞手的披帛擦了擦嘴角的濕,並未因為沈茴這句話臉上露出半分不悅。
沈茴終於當面罵出來了,心裡升起一陣舒爽。這種舒爽讓沈茴忍不住再重聲重複:「你就是個混帳東西!聽見了嗎?混帳東西!」
「咱家不聾,自然聽見了。」裴徊光漆色的眸底漸次染上幾分興趣盎然的笑意,「娘娘罵人的樣子真是動人。」
沈茴咬咬唇,抬起腳來踢在裴徊光的胸口。然而她力氣那樣小,裴徊光紋絲不動,反而是捉了沈茴的腳腕。他的視線下移,落在掌中的小腳上。
沈茴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有了害怕。
別呀。
她的足心可比後腰怕癢多了!
她使勁掙了掙,終於將自己的腳搶回來。她身子繼續往後挪,她縮著一雙腳到身後,又用亂糟糟的裙子藏起自己的腳。
裴徊光在床榻上掃視了一圈,沒看見那隻雀羽簪。
「把簪子拿來。」他說。
沈茴後輩抵在牆壁上,氣勢洶洶地瞪著裴徊光:「你休想!」
「咱家保證不拿那東西撓娘娘的腳心。」裴徊光在床邊坐下。
沈茴懷疑地打量著他。
莫名地,他說不會,沈茴便是信了。
裴徊光再次拽連著兩個人的披帛,一邊拽一邊說:「娘娘把坐在屁股下來的雀羽簪拿來。」
他怎麼知道她趁亂坐在身下了?
沈茴身後的雙手握著那支簪子,瞪著裴徊光,板起臉來:「你再撓我痒痒,我真的要生氣了!」
「原來娘娘還沒生氣?」裴徊光挑挑眉。
「你!」
裴徊光忽然低笑了一聲,說:「咱家保證不再用羽毛碰娘娘的癢肉。」
他將沈茴拉過身邊,手臂環過沈茴的腰側,摸到她緊緊攥在手裡的雀羽簪。裴徊光低頭,湊到沈茴的耳邊,低聲說:「碰碰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