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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的脾氣又臭又倔,陛下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讓他們改的口?
隆豐帝也很意外,這幾個對他家渡卿向來是各種不滿,彈劾渡卿的奏摺,有一大半都來自他們,不過看在他們都是有才幹之人的份上,隆豐帝一直都沒有太過為難他們。
今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也不像是見風使舵之人啊。
後宮中,卻有人期盼著官員反對冊封宸王為太子的盛況。
「今日朝堂上,可還熱鬧?」
只要反對的人夠多,即使雲渡卿成為太子,也會存在隱患。
「主子……」
小宮女跪在了她面前:「朝堂上對宸王讚不絕口,無一人反對。」
「什麼?」她站起身:「不可能。」
她特意安排了人,挑撥起他們對宸王的忌憚與不滿,他們怎麼還會當朝誇讚宸王?
「沒用的廢物。」她廢了那麼多精力,讓他爬到四品官員的位置上,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娘娘,不好了。」一個太監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宮中有謠言說,說……」
「說什麼?」
「說懷王殿下不是您與陛下的親生孩子。」
「胡說八道!」徐妃面色大變,怒火衝天:「誰敢傳皇家血脈的謠言?!」
第118章 解圍 人家真的稀罕他們一頓午膳?
誰傳的謠言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謠言已經在宮裡傳開,有可能很快就會傳到民間。
有些謠言只要傳到民間,就會變成很多老百姓深信不疑的東西, 甚至流傳成百上千年,被人編纂成話本戲曲, 成為無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定是蘇眉黛那個女人幹的。」
留岸是長子, 蘇眉黛為了讓雲渡卿的儲君之位坐得更穩, 肯定會想辦法除去留岸這個威脅。
「那個賤人。」她氣得渾身發抖, 低頭問傳話的太監:「外面還傳了什麼?」
「傳……傳您與杜家家主年少情深,互許終身,結果被先帝棒打鴛鴦……」
「夠了!」徐妃打斷太監的話, 諷笑一聲:「互許終身?」
她當年確實想與杜青珂在一起,結果那個窩囊的廢物,卻說什麼皇命難為, 身為杜家少主, 他不能只顧個人歡愉。
呸!
男人的承諾,比村子裡用來糊牆的泥都不如, 糊牆泥好歹遮風擋雨,杜青珂那個廢物只能讓她羞恥。
羞恥年少無知時, 看上這種沒有血性的玩意兒。
要不是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她連看也不想看他。
「這些傳言,連你們都知道了,恐怕早就傳到皇上耳中了。」徐妃深吸一口氣:「去小廚房傳話, 我要親自去下廚。」
這些年她一直稱病不出, 就是不想陛下憶起當初在潛邸時,她犯下的錯。
但是現在的這個謠言,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打消陛下的猜忌。
她記得剛到王府時, 府中還沒有其他女人,她曾為陛下熬過一碗養生粥,陛下吃得乾乾淨淨,還誇她手巧。
多年不下廚,已經變得十分手生,她熬製了兩三次,才熬出一碗當年的銀耳桂圓粥。
把這碗熱騰騰的粥放進食盒,徐妃直奔太央宮。
「徐妃娘娘來了?」太央宮門口,劉忠寶似乎預測到她的到來,朝她行了一禮:「陛下在等你,請隨老奴來。」
「多謝劉公公。」徐妃心中一個咯噔,她看著緩緩打開的殿門,猶豫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劉忠寶伸手攔住徐妃身後的宮人:「陛下與娘娘議事,其他人不得入內。」
隆豐帝坐在御案前批閱奏摺,殿內除了他,再無其他伺候的人。
「你來了?」見她進來,隆豐帝放下筆,神情平靜:「坐吧。」
「妾多年不曾下廚,近幾日身體好了些,就親自熬了一碗銀耳桂圓粥,請陛下嘗嘗。」徐妃把粥端到隆豐帝面前。
「朕記得,你被賜進王府時,並不高興。聽了嬤嬤的建議,熬了一碗粥,端到我面前時,手都在發抖。」隆豐帝看著尤帶熱氣的粥:「不知你在何處打聽到錯誤的消息,以為我喜歡銀耳桂圓粥。其實我從小就不愛吃桂圓,更不喜歡吃有桂圓的粥。」
徐妃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隆豐帝。
「可是你剛到王府,人生地不熟,朕不想讓你忐忑不安,所以那碗粥,便勉強吃了下去。」隆豐帝走到窗邊,負手看著窗外,卻沒有看她:「徐妃,今日的這碗粥,你端回去吧。」
徐妃跪在了地上:「陛下,妾不知陛下口味愛好,妾有錯。」
「起來。」隆豐帝神情平靜:「當初你本就不願嫁入王府,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你不知朕的口味,朕亦不了解你的愛好,何錯之有?」
「陛下!」徐妃不敢直言宮裡的那些謠言,卻又必須要想辦法打消陛下的猜忌,只能開口道:「您是留岸的父親,是大成的天子,妾身為妃嬪,不了解你的口味,是妾做得不好。」
「留岸這孩子,有時候性格雖魯莽了些,卻是個好孩子。」隆豐帝道:「朕的舅舅,當年也是這般脾性。」
徐妃不敢接話,當年因為先帝昏聵,聖母皇太后娘家,死得乾乾淨淨,陛下的舅舅也未能倖免。
「謝陛下。」徐妃心中一喜,陛下這麼說,是沒有懷疑留岸身世的意思?
蘇眉黛那個賤人,再受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