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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雲渡卿還一副不太樂意的模樣,其他幾個王爺都想罵人,這麼好的事,他有什麼不樂意的?
被偏愛了不起,就能有恃無恐?
此時此刻的明月宮,卻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各個皇子公主的生母,都借著請安的名義,坐在了明月宮,就連深居簡出的徐妃,都頂著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來了。
「諸位今日是約好了,一起來給本宮請安?」蘇貴妃嘆息一聲:「諸位這又是何必,本宮向來不講究虛禮,以後別這樣了。」
眾妃嬪寒暄幾句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說起了皇子公主的事:「娘娘,嬪妾聽聞陛下把所有皇子公主都召進了太央宮,又不讓外人靠近,娘娘可知,這是……為了何事?」
「張嬪,本宮記得柔德公主是你膝下所出?」蘇貴妃曲起指節,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陛下行蹤,豈是本宮能知曉的?張嬪若是好奇,不如親自去太央宮問問,本宮讓人被你備步輦。」
張嬪臉色變了:「嬪妾不敢。」
「既然你不敢,難道本宮就敢?」蘇貴妃懶洋洋地往後一靠:「諸位也不用太過擔心,陛下是皇子公主的父親,哪有父親會害自己孩子的?」
蘇貴妃難得跟她們說了幾句真心話:「陛下是仁德明君,便是皇子們有做錯的地方,也會顧念父子之情。」
眾妃嬪:「……」
這種鬼話誰信,大家都是後宮妃嬪,撒這種謊,有什麼意思?
先帝在時,被他坑的兒子女兒還少?
皇家哪有父子,只有君臣。
「娘娘,太央宮傳來消息,殿下被罰俸半年。」一個明月宮女官走進門:「太央宮的女官還說,日後若無陛下命令,娘娘您不得給殿下送東西去。」
其他妃嬪聞言,頓時露出幸災樂禍的溫婉微笑。
原來受罰的,是宸王啊。
「還有,懷王、安王、靜王、齊郡王都受到了重罰……」
都被罰了?
齊郡王?
郡王?
妃嬪們幸災樂禍的笑容凝滯在臉上,面色慘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43章 寶貝(二更) 是在學三四歲小孩子,玩……
板子擊打皮肉的聲音並不清脆, 反而是悶沉的聲響。
「陛下。」劉忠寶上前勸道:「您忙了整整一日一夜,先去歇歇吧。」
「不用。」隆豐帝站在窗前,看著挨打的兩個兒子, 聲音低沉:「朕看著他們打完。」
屋裡死寂一片,他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時, 又是那個清明的帝王:「打完以後, 派御醫給他們看看傷, 別落下什麼病症。」
「請陛下放心,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劉忠寶扶著隆豐帝。
「鄭家的下人,問出了多少東西?」隆豐帝看到兩個兒子被宮人抬到軟轎上後, 才關上窗戶。
劉忠寶面色微變,從懷裡掏出兩個逃犯的供詞:「這些還沒經過護龍衛查證,不知真假。」
僕人對主家倒打一耙也是有的, 所以沒他不敢保證, 這份駭人聽聞的供詞中,有多少是真, 有多少是假。
「拿來給朕看看。」隆豐帝接過供詞,細細翻閱, 越看臉色越陰沉。
「隆豐五年,陵州……」隆豐帝冷笑:「鄭家好打算,難怪想殺人滅口。」
隆豐五年,為了安撫南方官員與百姓, 他南下巡遊。
那次巡遊後, 他把整個大成的兵權全部掌握在了手中,從此大成開始朝著他想像中發展,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 當年還有一場針對他愛妃與兒子的陰謀。
「一切計劃都很完美。」刀疤無數次重複著回答相同的問題。短短一天的時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神情萎靡不安,護龍衛問什麼,他就老老實實回答什麼。
「為了刺殺蘇貴妃母子,我們安排了無數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刀疤聲音嘶啞:「但是我參與的那個計劃,發生了意外。」
「什麼意外?」總領問。
「一個孩子。」刀疤舔著乾裂的唇,語氣裡帶著說不出的恨與悔:「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死丫頭,她發現了我們。」
總領捏筆的力道加重,語氣里有些許怒意:「所以你們殺了她?」
刀疤沒有否認:「那孩子力氣特別大,差一點就讓她逃走了。若是讓她逃了,我們誰都會沒命,我們只能要了她的命。」
「誰讓她聽到不該聽的,看到不該看的。」提起被他害死的小女孩,刀疤沒有半分愧疚:「可惜當時不能一刀劈死她,只能綁住她手腳堵住嘴,把她扔進河裡。」
「畜牲!」總領忍無可忍,捏斷手裡的筆,拿起牆上的刺鞭,狠狠抽向刀疤:「你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那麼冷的天氣,被縛住手腳,口不能喊,那個孩子死之前,該有多麼的痛苦與絕望?
「大人,像我們這種從小就被買進府里的下人,難道還有什麼選擇?」刀疤疼得渾身抽搐,他看著憤怒地總領:「當年我進侯府時,比那個淹死的丫頭還要小,誰又曾可憐過我們?」
總領看著這個已經完全撒喪失人性的刀疤臉男人,沉著臉走回桌邊坐下:「繼續說,你們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知道蘇貴妃母子,根本沒有按照計劃去那座酒樓品嘗美食,我們計劃好的刺殺手段,全部失去了用處。」刀疤聲音漸漸變小:「侯爺懷疑我們中間出現了叛徒,殺了好幾個行蹤可疑的人。從那以後,也沒有再派我出去辦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