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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看重齊王殿下,為他做了這麼多。」
「你新來的?」
「啊,對, 怎麼了?」
「新來的, 啥也不懂,就不要瞎開口。」
刀疤經過外院, 聽著這些下仆的對話,隱隱覺得四周仿佛有人在監視自己。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主子想殺了他們這些知道太多秘密的下人!
意識到不妙,他假裝與府里某個下人爭吵了幾句,回到房裡收拾好盤纏,與當年跟他一起去過陵州的管事, 趁著夜黑逃了出去。
兩人逃出城, 在風頭未過之前,不敢跑得太遠引起人懷疑。
「城郊的山上有座小廟,裡面只有幾個老和尚, 平日幾乎沒什麼人喜歡去那裡。」青衣管事把藏到鞋底的匕首拿出來:「我們先去那躲開主子的追殺。」
「你確定不會有人去?」刀疤有些不放心。
「那種小破廟,平日偶爾有幾個無知婦孺去上香,就算是那幾個和尚走運,達官貴人絕不可能去這種地方。」
「好。」刀疤略思索片刻,就應了下來。
一路逃到小廟,兩人騙得僧人信任,成功住進廟後,就把他們綁了起來。
青衣要把幾個老和尚宰了,被刀疤阻攔:「處理屍體麻煩,先把他們關到菜窖。」
兩人吃力地把僧人抬進菜窖,青衣抱怨:「這幾個臭和尚平日吃什麼,這麼沉?」
「你們這兩個惡徒,竟然在神像前作惡,菩薩會懲罰你們的。」
「菩薩?」刀疤冷笑一聲,掏出匕首敲其中一個僧人頭上的戒疤:「很多年前,有個死丫頭說三清爺爺會懲罰我,這些年我還是活得好好的。」
「什麼神仙菩薩,都怕惡人。」見這幾個僧人被他嚇得瑟瑟發抖,滿意地把匕首收起來:「給我老實待著,荒山野嶺的,你們如果發出什麼聲音來,就算我們兄弟兩個把你們殺了也不會……」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呼喊聲。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個破廟沒什麼人來?」刀疤扭頭看青衣,目光落在他光溜溜的頭頂上。
「我出去看看。」青衣想了想,找來僧衣與袈裟穿上,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門口那幾個仆侍護衛的少爺小姐,青衣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些大少爺大小姐什麼毛病,大上午的跑到破廟來?好在這些少爺小姐性格天真,只要被他哄騙過去,就不會有問題。
青衣正想著該怎麼把這些人騙走,就被看起來最小的千金小姐拆穿了假僧人身份。
這些京城裡的小姐怎麼回事,為何連僧人平時穿什麼都知道?
「施主這話是何意?」青衣掀開外面的袈裟,露出下面滿是補丁的僧衣:「施主們來禮佛,貧僧不願狼狽示人,才用祖衣袈裟蔽體,未曾想此舉竟會讓施主誤會。」
「山高路陡,施主們能堅持爬上來,說明與我佛有緣。」青衣念著佛號,轉身看著身後的佛像:「既然如此,還是莫在佛前利刃相向。」
「大師,身為出家人,你竟然還會在意僧衣上有補丁。」玖珠不為所動:「可見你對佛祖的心不誠。」
青衣真的很想讓這個少女閉嘴,禮佛就禮佛,管人家和尚穿啥幹什麼?
氣氛漸漸焦灼,青衣看著這些身強體壯的護衛,忽然面色大變,對神像後面大吼:「佛像!佛像!」
佛像怎麼了?
世人對鬼神,總是有幾分敬畏的。就在護衛們注意力分散時,青衣一個助跑飛身跳過護衛頭頂,雙手成爪,朝廢話最多的那個少女衝去。
「啊!」
正拿著破布把所有僧人嘴都堵上的刀疤,聽到這聲慘叫,皺了皺眉,那個蠢貨,該不會在外面殺人了?
用警告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眾僧人:「都給我老實點!」
說完,他翻身走出了地窖。
早知道麻煩這麼多,他就不跟這個蠢貨一起逃命了。
「明妹妹,他……還活著吧?」周家兄妹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假和尚,咽了咽口水。
「沒事,傷他的地方只會致人昏迷,不會死人。」玖珠甩了甩手裡的棍子,府里給護衛配的護身棍還挺好用。
「但是……我剛才好像,聽見了……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周書誠小心翼翼地用腳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假和尚,發現對方半點反應都沒有,連忙叫小廝拿繩子來綁人。
「少爺,咱們沒帶繩子出門。」小廝為難道:「要不,我們去廟裡找找?」
「先別進去,小心裏面還有同黨。」玖珠把護身棍遞給周書誠:「周家哥哥,你過去。」
「我去什麼?」周書誠哆嗦著接過棍子,他怕自己不接過去,玖珠會給他也來上一棍子。
「拿著棍子站遠點,把周姐姐護好。」玖珠撩起袖子,在四周找了找,搬來一塊石頭走到假和尚身邊。
「明妹妹,明妹妹!」周筱看著玖珠手裡的大石頭,連忙開口勸:「還是把他綁起來吧,砸死……砸死……太難看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我們是正經人家,怎麼可能動私刑殺人。」玖珠用不解地目光看她,把石頭壓在假僧人的雙手上:「人的手上,有幾處穴位在壓迫太久的情況下,會讓四肢失去力氣,無法動彈。」玖珠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們沒有繩子,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