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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貴妃母子為何沒有按照計劃前去?」
「不知道。」刀疤疼得渾身痙攣:「我不知道。」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總領厭惡地讓人把刀疤帶下去,轉身招來手下:「蘇貴妃娘娘在陵州的形跡,可有查出來?」
手下為難地搖頭:「老大,蘇貴妃娘娘身邊,有陛下派去暗中保護的暗龍衛,得知我們在查貴妃娘娘,那兩個娘們剛才趕來這邊,差點跟我們的人打起來。」
都是陛下麾下的護龍衛,為什麼那兩個女人格外凶。
「蘇貴妃的事暫且緩緩,等我去稟報了陛下後再說。」總領眉眼冷硬:「沒想到鄭家這些年,作了這麼多孽。」
「王妃,王爺被人抬了回來。」
「怎麼回事?」孫采瑤站起身:「王爺不是去見父皇了嗎?」
「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爺被陛下罰了板子,下半身全是血。」宮女戰戰兢兢地回答:「奴婢問太央宮的太監,他們什麼都不願意說。」
「我去看看。」孫采瑤心裡慌得厲害,她衝進齊王居住的屋子,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她伸手抓住一個送齊王回來的太監:「王爺怎麼會受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郡王妃娘娘,請您冷靜。」小太監解釋道:「陛下已經派御醫給郡王看過傷,只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有傷到筋骨。」
郡王妃?
什麼郡王妃?
孫采瑤怔怔地鬆開太監,茫然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她愛的這個男人,怎麼就是郡王了?
「請郡王妃好好照顧郡王,有關郡王爵位的旨意,很快就會下達。」小太監躬身不敢看郡王妃的面色:「若是郡王妃沒有什麼吩咐的話,小奴回太央宮復命了。」
「有勞公公送我們家……郡王爺回來。」孫采瑤掏出一張銀票放到小太監手裡:「郡王爺身體無恙就好。」
「小奴告退。」小太監把銀票塞進袖子,轉身就走。
孫采瑤怔怔地走到床邊坐下,掏出手帕擦去雲延澤臉上的汗,眼眶微微泛起紅。
明明在她的夢裡,殿下從未遭此厄運,為何今日卻有了?
她以為只要王爺避開明玖珠,就能逃脫被明玖珠害死的命運,為什麼王爺與明玖珠沒有交集後,一切卻變得越來越糟?
究竟是哪裡不對?
是夢騙了她,還是因為她與殿下在一起,才讓一切變得更加糟糕?!
「娘娘,殿下讓人給您送來了一匣子珍珠。」香絹捧來一個盒子,蘇貴妃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放著幾條珍珠項鍊。
「這些項鍊真漂亮。」香絹稱讚道:「殿下可真細心。」
「哪裡是他細心。」蘇貴妃挑了一條放到脖子邊比了比:「你數數,裡面一共多少條項鍊?」
香絹低頭一數,八條。
「盒子裡八條,我手上一條,九條珍珠項鍊。」蘇貴妃把項鍊放回盒中:「這哪裡是想給我送首飾,分明是惦記未來媳婦,又拉不下臉直說,在求我這個做娘的,把玖珠邀進宮來做客呢。」
「還是娘娘聰明。」香絹笑著搖頭:「奴婢愚鈍,竟沒有想到此處。」
「倒不是你愚鈍,是知子莫若母。」蘇貴妃笑眯眯地挑了一條項鍊戴上:「我這個做娘的,收了他好處,也不能不幫他辦事。你現在拿我的帖子,去明家接玖珠,就說我想留她在宮裡暫居兩日。」
「奴婢這就去。」香絹退出去前,笑著調侃道:「娘娘也想明姑娘了吧。」
蘇貴妃撫著珍珠項鍊笑,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艷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溫柔。
宸王無聊地彈著桌上的珍珠,最後不耐地把所有珍珠都掃進了盒中。
也不知母妃有沒有看懂他的暗示?
萬一沒看懂,他是不是要去明示?
可如果去明示,會不會顯得他很想見明小豬似的?
他在院子裡轉了兩圈,踹了一腳樹根,明小豬是縣主,也可以自己遞帖子進宮的,她沒來,只能說明她根本就沒想過他。
不想他也沒關係,反正他也沒有多想她。
又哐哐踢了兩下樹根,宸王轉身出了院子。
「殿下,您去哪?」
「本王去看看四哥。」
心情不好時,就去探探病,看到其他兄弟過得不太好,他心情就好了。
小太監趕忙跟在他身後,擔心殿下一不小心把齊郡王直接氣死了。
「小姐。」春分不解地看著玖珠把所有銀兩,還有不少值錢的金釵都塞進盒子裡:「你帶這麼多金銀進宮幹什麼?」
「噓。」玖珠抱著盒子,把盒子藏在大氅下:「好姐姐,小點聲,別讓宮裡的姑姑聽見了。」
「明姑娘。」香絹看到玖珠捧著東西出來,看起來還挺沉:「奴婢幫您拿吧。」
「謝謝姑姑。」玖珠死死抱著木盒:「都是些小玩意兒,我自己來就好。」
「好。」香絹點頭應是,微笑著把玖珠扶上了馬車。
「姑姑。」玖珠把木盒嚴嚴實實藏在大氅後,「殿下現在住的地方,我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香絹眼角餘光看了眼玖珠懷裡的東西:「從朱雀門進朝陽門,就能去殿下居住的璋六宮,等會我們繞過朝陽門去看看殿下?」
「好的呀,好的呀。」玖珠連忙點頭,頭上的蜻蜓釵,撲閃撲閃地搖著翅膀,有些憨直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