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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也不知是打哪裡鑽出來的老古板,但凡我近你一些,她就在外頭打響動,我瞧著規矩比你這做小姐的還大!」
韓綺應道,
「桃李家裡以前也是有規矩的人家,如今落了難才到了我們家裡,是個頂不錯的女子!」
衛武道,
「我倒不知她是不是頂不錯的女子,但這忠心護主的丫頭她倒是做得不錯!」
每回見著自己便如同見了入室的賊偷一般,沒一回好臉的!
二人便老實坐著,說笑了一陣,待馬車到了柳條巷子衛武這才下車,看著韓綺進府去了,只原以為這樣每日等著三小姐下學說會子親熱話兒,無事便在街上閒逛的悠閒日子還要過上幾日,卻不料今兒衛武回了家,正同老娘和幾個兄弟一起吃飯,那王行便過來找人了,
「衛小旗,霍鎮撫使派了卑職過來召您回衙門去!」
衛武一驚,
「出了甚麼事兒?」
王行應道,
「上回我們審的那名小吏死了!」
「死了!死在何處?」
問完旋即想到,此人一直在北鎮撫司詔獄裡收押,還是換了一間單間兒關了著,難道是死在了衙門裡?
王行果然應道,
「小旗,此人就是死在了我們北鎮撫司衙門裡!鎮撫使命卑職過來召了您回去!」
衛武聞言點頭,轉頭在桌上取了兩個大餅往懷裡一掖,對吳氏道,
「娘,衙門裡有事,這幾日不能回來了,您老人家在家裡自己個兒好好保重!」
吳氏如今早已習慣兒子時不時的不回來,當下點頭道,
「我兒小心辦差!」
衛武應了一聲,又沖三個兄弟打了個一切託付的眼色,這才轉身同王行出來了。
到了北鎮撫司衙門的詔獄之中,衛武果然見著了那死去小吏的屍體,卻是自己解了腰帶在牢門上吊死的,巡邏的獄卒發現之時人都已經僵了!
霍遜陰沉著臉對衛武道,
「此人決不會自尋短見的!」
此人前頭在衛武的手裡吐了實情,供述了那壽寧侯與建昌侯私賣官鹽之事,之後便被提到了一處單間裡關押,這位張家灣鹽倉檢校批驗所的大使姓劉,這位劉大使自從住了單間之後,錦衣衛倒是將他精心看顧著,每日裡吃食換著花樣兒的來,劉大使也算是十分識時務之人,知曉供出了這樣的事兒來,多半難逃一個死字,不過想著能保全家人,倒也算得值了,卻是每日裡安安份份的呆著,倒是十分的老實,這人想通了,一切放開之後,胃口倒也好了起來,每日裡吃喝不禁,又不怎麼動彈,住在詔獄之中竟能生生將自己養胖了一圈兒。
這樣的人怎麼會自縊?
衛武看著那小吏青白色的面孔,吐出來的舌頭,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人可曾查問過獄卒?」
霍遜冷冷道,
「正是查問過獄卒,才覺得事有蹊蹺……」
第二百零一章 殺人案
卻原來問過獄卒之後,前頭巡邏之時這位劉大使還神色自若的同獄卒閒聊了兩句,嘻嘻哈哈還一臉快活的模樣,只待得一個時辰之後再過來時,發覺他吊死在牢門之上,腰帶緊緊靳在脖子之上,舌頭吐出老長!
衛武皺眉道,
「大人,可是有人從外頭靳死的他?」
若是有人從外頭靳死此人,那說不得便是錦衣衛中有人動的手!
霍遜應道,
「奇就奇在,若是被人從外頭靳死,怎會解了他自己的腰帶,又四肢並無掙扎痕跡,倒似自家解了腰帶引頸受死,請人靳的自己一般!」
衛武沉呤道,
「若是以家人性命相威脅,倒也不是不能讓他自發受死!」
霍遜皺眉道,
「可當初他招供之時,錦衣衛已是派了人將他們的家人秘密送走,這事乃是牟指揮使親自派人辦的,便是本官也不知去向!」
衛武也是一愣,想了想道,
「那看守兄弟們可是……被人收買了?」
霍遜搖了搖頭道,
「詔獄之中時常關押重犯,就怕買通獄卒之事發生,因而排班之時當值人員分做三組,每隊三人,又有每一個時辰便在三人之中抽調一人,與旁組交換,而這換組人員名單,兼是由本官每日隨機挑選,並無一定規律!」
如此做法就是為了防獄卒被人買通,若是有人想殺這姓劉的,便要將今日當值的人全數買通才有可能,但其實今日當值之人,也是由霍遜抽籤而定,便是連他自己都不知今日會安排何人!
如此看來果然很是蹊蹺!
霍遜對衛武道,
「不過因此看來,本官倒篤定錦衣衛中出了內奸,如此嚴密的詔獄之中任能殺人,想來必是對錦衣衛十分熟悉之人,本官特地召了你回來,便是為了徹查此事!」
衛武早在瞧見那劉大使的屍體之時,心頭便已隱隱猜到霍遜會將此事交給自己查辦,想來必是因著此案乃是自己審出來的,便是錦衣衛再出內奸必也不會出在自己頭上的。
他只當是霍遜如今疑神疑鬼不敢啟用旁人,卻不知這其中還有一層,卻是指揮使牟斌親點了衛武,至於指揮使大人為何要親點了衛武這初出茅廬的小子,霍遜卻是不知了!
當下忙雙手抱拳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