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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武聞言大喜,
「三小姐這是擔心我麼?」
韓綺眼見得姐妹們轉過彎角就要過來了,顧不得同他細說,只叮囑道,
「你聽我的,他是你惹不得的人,萬萬不要開罪他……還有……還有他身邊的那人……你也……你也莫要去招惹他!」
劉瑾那人出了名的睚眥必報,說不得比太子爺還難纏,自然還是遠遠躲開為好!
此時姐妹們已就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多說了,韓綺忙快步走了過去。
衛武藏身在樹後見得韓綺迎上姐妹說話,卻是得意的嘿嘿笑著,將藏在掌心的那一方繡帕湊到了鼻尖,一股子淡雅的墨香立時充盈了鼻冀,
嘿!甚麼高官顯貴,老子見他一回揍一回……大不了蒙了麻袋再打,他如何能知曉是老子揍得他?
唔!
衛武皺著眉頭想了想暗道,
「罷了……若是不聽三小姐的話,讓她惱了以後不見我怎辦?左右無冤無仇的,也不必結仇,大不了以後繞著那小子走就是了!」
眼見得韓綺姐妹走遠,這才笑嘻嘻將帕子塞入懷中細心藏好,另尋了一條路下山去也!
韓綺這頭同姐妹們匯合,韓繡問道,
「那後頭僧人們在喧鬧甚麼?」
韓綺睜著眼兒說瞎話道,
「我也不知曉呢?」
韓紜瞧了瞧她身後,
「怎得就你一個?夏家妹子呢?」
「呃……」
韓綺一愣,這才想起來適才情急之下,他們分兵逃走,夏小妹被太子爺拉著跑了,現下還不知在何處呢!
當下這額頭卻是又見了汗,想取了帕子擦汗,才醒覺自己的帕子落入了衛武之手,只得扯了袖口來擦了擦,含含糊糊道,
「她……她……那個……她尋夏夫人去了!」
韓繡與韓紜不疑有他並沒有多問,姐妹們正欲去尋王氏,卻聽得後頭那幫子僧人罵罵咧咧的過來了,三人忙拉了韓縵讓到一旁,韓綺遠遠見得那一幫僧人正押著一名青衣男子,不是那劉瑾又是何人?
哎呀!怎得把他給忘記了!
適才劉瑾可是見過她的!
想到這處,嚇得她原地一個轉身,藏到了韓紜身後,只等到僧人們押著人過去才敢探出頭來!
韓繡與韓紜、韓縵卻是沒留意她的異樣,都伸長了脖子,看那被押著的劉瑾與那隻被人雙手舉起,正在半空之中亂蹬四腿兒的老龜,韓縵笑嘻嘻指著劉瑾背影道,
「那人偷王八!」
韓綺嚇得忙把韓縵往身後藏,韓紜最是愛湊熱鬧的,拉著三人就要去看,韓綺如何還敢往前面湊,忙擺手道,
「別去了,若是讓母親知曉必要挨訓誡的!」
第六十章 半山間
韓繡也皺眉道,
「老二你可收斂些吧!這寺里雖說多是出家人,但也是有不少外男呢!」
說著便拉了妹妹去尋王氏,那半山之上夏二公子一張臉已是黑如鍋底了,涼亭之中兩位夫人卻是越聊越是投機,隻眼風兒往一旁掃去,留心著二人反應。
韓香草則是暗喜在心,頻頻拿眼去瞧那夏文彬,王氏眼見得夏夫人那一張臉漸漸有些陰鬱,自己卻在心頭暗暗嘆氣,心道,
「這辦的甚麼事兒!」
這京師里人家相看,男女都是斯文羞怯,不過略略瞧上兩眼,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一旁,以示自家教養好,不是輕浮人家,偏這韓香草倒是個大方,盯著人瞧個不停。
只你若是真大方倒也罷了,也有雙方大大方方當著家中長輩同對方說話,但都是聊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偏肚子裡也沒有貨,只跟那窯子裡的姐兒一般拿眼神不停的勾人!
王氏看著一陣氣悶,更是在心裡罵韓世峰,
「瞧瞧你這甚麼侄女!沒得讓夏家人把我們家都看低了!」
夏文彬見著韓香草那樣兒,心生厭惡,卻是挨了自家親娘的騙他還能怎麼著,忍了半晌終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出涼亭,負手立於山道之中,卻是以背相對,眺望遠處山巒疊嶂,一派生人勿近的樣兒。
只可惜韓香草卻是個沒眼色的,見這樣兒竟大著膽子過去同夏文彬說話,這廂一臉嬌羞的柔柔問道,
「二公子,平日裡是讀甚麼書?」
夏文彬眉頭皺得死緊,只是不應答,韓香草又嬌滴滴問道,
「二公子,平日除了讀書還喜歡做些甚麼?」
夏文彬冷著一張臉,只一雙眼放在遠處,輕薄的雙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兩道濃眉都皺成了疙瘩,偏韓香草還不會看人眼色,
「二公子在瞧甚麼?」
夏文彬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你我素不相識,又非親故,切切不可隨意攀談,女兒家閨譽最重,還請小姐自重!」
說著衝著韓香草一拱手,往一旁讓了幾步,才邁著大步往山下走去,此時間若是韓香草再不明白夏文彬之意,便真是個傻子了!
她雖出生農家,但家中極是受寵,幾時受過這樣的氣,這讀書人說話果然不同鄉下人,幾句話沒帶一個髒字,卻是傷人的很!
韓香草當下便臉色漲紅,眼圈兒發紅了,只夏文彬卻是頭也不回一下,往山下走去,行了百來步,便見得韓家四姐妹正笑嘻嘻從岔路上轉出來。
幾人見得道上有外男在都是一愣,夏文彬見狀忙側過身去讓出道路,姐妹幾個過來,韓綺見得夏文彬自然不好就此擦身而過,上前一步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