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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點頭道,
「大人,正是如此,依卑職所見,如今再去青州只怕那些山匪已是銷聲匿跡,隱了形藏!」
霍遜言道,
「無妨,今日你們能迴轉京師便是大功一件,衡王即便是那修行千年的老狐狸,也因此終究是現出了原形!」
想了想道,
「你們二人隨我去見指揮使!」
這廂領著二人去見牟斌,牟斌負手堂上聽得二人稟報完青州之事,回頭看了一眼王大虎微微一笑,
「老王,你這是第幾回逃脫性命了?」
王大虎苦笑道,
「大人,卑職入錦衣衛三十四年有餘,如今已是第五回 在險境之中逃生了!」
牟斌哈哈大笑,轉身過來到衛武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伸手重重拍拍衛武的肩頭,
「好小子,跟你那師父一般都是命大的!」
收回手瞧向霍遜,
「衡王身份不同,若要緝拿必要陛下聖旨,我即刻親自進宮面聖,待秘旨到手便由你領隊前往青州!」
「卑職遵命!」
牟斌進宮面聖請旨,霍遜卻是沉著臉對王大虎與衛武言道,
「你們二人這一回同我再去青州……」
二人忙拱手應道,
「卑職遵命!」
衛武想了想拱手道,
「大人,卑職那瞎眼老娘孤身一人在家中,卑職想回去瞧一瞧老娘!」
霍遜微一沉呤道,
「今日指揮使大人進宮,聖旨多半明日會下,你有一晚的時間!」
衛武大喜,
「多謝大人!」
這廂忙行禮退了出來,又對王大虎言道,
「師父,我先送您回去歇息吧?」
王大虎擺手道,
「罷,我一個孤老頭子,回家中也是冷鍋冷灶,回去作甚,不如就在衙門裡睡一晚……」
衛武點頭道,
「如此,我明日再來與師父匯合!」
這廂急匆匆出了錦衣衛大門,回到自己家中,見得瞎眼的老娘正坐在正堂中與崔婆子一同擇菜,崔婆子見得衛武回來喜道,
「武哥兒回來了?」
吳氏聞聽得兒子回來,立時喜的扶著桌面站了起來,連膝頭的菜散落一地都顧不得了,
「我的兒回來了!」
伸手在身前亂摸,衛武幾步過去拉了她的手,在臉上撫摸,吳氏哭道,
「你這孩子一走就是一月,也不知捎個信兒回來!」
衛武笑道,
「都在外頭趕路,也無暇請人送信!」
過來拉了吳氏坐下,笑問道,
「娘,可有吃的,兒子餓壞了!」
吳氏聽了忙張羅著去灶間,崔婆子笑著按了她坐下,
「我來,我來,您坐在這處陪武哥兒好好說話就是……」
說話間進了灶間,吳氏忙問,
「我的兒可算是回來了,差事辦完了?」
衛武遲疑片刻應道,
「差事有些棘手,還要再出門一趟!」
吳氏聽了急道,
「我兒辦的甚麼差事,怎得上頭也許人歇一歇,接連著就出門?」
衛武自然不好將個中情由講明,只是道,
「娘,兒子如今是替官家辦差,也是身不由己,待吃罷了飯,換洗一番便要走!」
「啊!」
吳氏驚得拉著他不放,
「怎得現在又要走?連一夜都不歇麼?」
衛武道,
「娘這乃是公事實在耽誤不得!」
好說歹說安撫了吳氏,用罷了飯,又用熱水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裳,這才辭了吳氏出門直奔韓府。
此時已是天黑,韓綺應是在家中的,衛武到了韓府四周,左右瞧瞧翻上了牆頭去看,這時節正是晚飯之時,眾人都在前頭伺候,韓府後院之中空無一人,衛武悄悄潛了進去,在後院兩處閨房都瞧了瞧,只見得一間屋子裡擺放了不少書籍,臨窗的大桌上文房四寶俱全,上頭還鋪有寫了半張的字。
這處必定就是三小姐的閨房了!
衛武在屋子裡大搖大擺的轉了一圈兒,瞧見那書架上的一排書冊,突然心頭一動,伸手拿掉前頭擋著的書,露出裡頭一個熟悉的木頭盒子來,衛武咧嘴一笑,取出來打開,見得裡頭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放著,不由嘴咧得更大了。
正細看之間,卻聽得外頭腳步聲晌,有人在說話道,
「三小姐,今兒少看些書,還是早些歇了吧!」
於是韓綺的聲音柔柔的晌起,
「嗯,今日我也乏了,把那半張字練完就睡了!」
說話間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衛武左右瞧了瞧,閃身躲到了牆角的大櫃後頭,借了桌上燃著的蠟燭,看見韓綺與身邊的小丫頭走了進來。
一月不見三小姐,三小姐好似又長高了,只卻削瘦了些,臉色有些蒼白,眼下隱隱現出些許青色,似是睡得不好。
「必是又熬夜讀書了!」
韓綺自前頭用罷了飯進來,正是酒足飯飽之時,被屋子裡的暖風一吹,便熏得打了一個呵欠,由著落英將身上的披風去掉,逕直往書桌前走去,
「落英,去沏一杯茶來!」
落英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衣裳,轉身撩帘子出了門。
衛武瞅準時機,輕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