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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寡婦見那俊俏的小哥兒走了,只留下一個半老頭兒守在這屋中,立時覺著無趣,懶懶的躺了回去,拉了被子遮住身子問王大虎道,
「剛才那小哥兒叫甚名字?」
王大虎看著她嘿嘿笑,
「怎麼……瞧上那小哥兒了?」
馬寡婦點頭打了一個呵欠道,
「我在這鎮上住了三十年,南來北往的男人也是看多了,這小哥兒論人才倒是稱得上等!」
王大虎笑道,
「你要見他也成,你同我說說朱旺的事兒……」
王大虎在這處誘那馬寡婦說話,外間裡朱旺已是被人一腳踹在小腹之處,膝蓋窩再挨上兩腳,立時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幾人也不說話,一人抓著腦袋捂著嘴,指著那身上打著疼,又不留痕跡的地方狠狠的給了頓結實的,待到打完放開朱旺,朱旺才問道,
「你們……你們到底是甚麼人?」
金成裕笑道,
「早說是慕名而來的朋友,想見見林九爺這位青州界上的大人物!」
朱旺捂著肚子悶哼道,
「九爺!九爺便是我們也輕易見不著的!」
金成裕笑道,
「見不著九爺,見閻二也成!」
朱旺低頭不說話,幾人又是一頓悶揍,金成裕笑道,
「也不讓你費事,只要老老實實將我們帶到地頭就是……」
卻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教了一番,朱旺但有不從之意,便又是一頓揍,到後頭朱旺滿臉是汗,身子蜷縮成了一個大蝦米一般,半晌才抬起頭來應道,
「我……我……我帶你們去!」
金成裕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以手支膝,伏下身看他,
「朱旺,我也不瞞你,我便實話同你講了,我們乃是京師里北鎮撫司出來的人,今日這事兒你若是給我們辦了,便記你一功,若是不辦,日後把這一干人等全數剿滅,你也只有跟著掉腦袋的份兒,只要你按我說的辦,你就無事,我前頭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朱旺抖著身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記……記……」
肋骨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楚,朱旺抽著冷氣點頭,
「記住……記住了!」
金成裕滿意的點了頭,指了一人道,
「明日我這兄弟會跟著你去見閻二,是人頭落地還是繼續跟馬寡婦風流快活便看你自己了!」
雙眼微微一眯,朱旺身子一顫,
「小的……小的知……知道了!」
第二日一行人便跟著朱旺離開了富祥鎮,順藤摸瓜尋到了林天彪的得力手下閻二那處。
第一百零二章 險求生
閻二便住在青州城中,城南一處五進的宅子裡,門臉自外頭瞧著倒是普普通通的大戶人家,只這宅子裡卻是養了不少的武功高手,金成裕特意尋了一個身手極好的手下,讓他跟著朱旺進去宅子,只假說是聽聞得林九爺的名頭,要來投奔的江湖好漢,卻是要想法子打探虛實,最好能見著那林天彪才是。
五個人藏身隱蔽之處,看著兩人進去,卻是久久不見人出來,金成裕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對其餘人等道,
「裡頭只怕是有變……」
想了想吩咐其中一個道,
「你拿了錦衣衛的腰牌到青州府衙門調兵,越快越好!」
當下有人領命而去,果然沒用多少便領了青州府衙門一干衙役到來,那領頭的班頭見得這座宅子不由臉上的肉一抽,
「大人,可是要搜這座宅子?」
金成裕點頭道,
「我們錦衣衛的兄弟進宅中辦案,久不見人出來……」
衙役臉上神色變幻,想了想咬牙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所宅子乃是衡王府的別院,我等輕易不能入內的!」
本朝自太宗舉事之後,便大削藩王,對諸位皇家親戚形如圈豬一般養著,諸王別說是擅離封地,便是出城祭祀都要上報。
不過諸王在外頭雖說處處受人限制,但在自家院宅之中卻是想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不得允許地方官員是不得騷擾各地藩王的。
因而這地方官員對藩王雖有上報彈劾不法之權,但於藩王的府邸卻是無力搜查的,即便是拿準了藩王有不法之事,也需得上報濟南府,山東巡撫司衙門才能動手。
「衡王?」
金成裕眉頭皺得死緊,不由心頭暗道,
「此事牽扯到藩王便有些難辦了,若是去濟南府請了令再回青州,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實則這時節說不得黃花菜已是涼了!
他們進去這般久,若是被人識破翻臉,人只怕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金成裕沉呤半晌道,
「如此先派人在外頭守著!」
這廂卻是留了衛武與這一幫衙役在一處守著宅子,金成裕領著其餘三人出來道,
「此事若是牽扯到藩王只怕有些棘手!」
有人想了想道,
「大人,即是這衡王別院窩藏賊人,為何不乾脆去面見衡王,請他徹查別院?」
主人家自家查自家的院子,總歸不會有錯吧!
金成裕皺眉細想,
「倒也可行!」
衡王在朝廷之中素有賢名,出了名的喜好詩書,溫文爾雅,若是上門求見將事情講明,想來必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