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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窗簾都落下了,昏暗的光線籠著床上背對門口方向的人,魏忱走近,微微掀開被子,俯身在夏開耳邊說:「再睡下去晚上還怎麼休息。」
夏開掀開睡意惺忪的眼,見是魏忱,手臂便繞到魏忱頸後,啞聲說:「怎麼現在才回來。」
夏開整個人被撈了起來,但仍然不想醒,抱著魏忱的脖子靠在男人懷裡,沒什麼精神頭。
魏忱若有所思,捏了一下夏開的臉頰:「身體不舒服的話明天叫醫生過來看看。」
夏開立刻睜眼:「我能吃能睡,哪裡不舒服了。」
怕魏忱不信,夏開從床上站起來,掀開衣服對著人捏自己肚子上最近稍微長出來一點的軟肉。
「你看,我都胖了。」
魏忱不置可否,牽著夏開的手把他拖到懷裡坐下,親了親夏開的眼睛,注視不語,
魏忱的目光總是沉默而熾熱,那種熾熱不是急劇的,而是緩慢的,一點一點的滲進你的眼神,心底。
夏開被魏忱的目光看得臉耳發熱,手腳也漸漸熱起來,心裡升起甜蜜的氣泡。他伸手遮住魏忱的眼睛,煞有其事的評價:「你的眼神會吃人。」
但又捨不得看不到這樣的目光,就又把手放下。
晚餐夏開依然吃得不少,他摸著圓滾的肚子,吃完後上體重稱踩了一下,臉都皺了。
於是晚上拉著魏忱散步,想把一天增長的熱量都消耗掉,走了一個小時,他捂著隱隱作疼的肚子,魏忱同樣發現他的異常,直接抱起他,回去吩咐管家把醫生叫上門。
夏開靠在魏忱懷中任由對方給他擦汗,安慰的說:「沒事,可能吃得太多消化不良,一會兒吃點消食片就好。」
魏忱握著他的手:「等醫生來檢查再說。」
魏忱覺得並非吃多那麼簡單,他看著夏開稍有圓潤的下巴,有個想法搖搖晃晃的成型。
醫生先詢問夏開今天的身體狀況,得知他胃口好睡眠時間長,挑眉,直接就挑重點檢查。
五分鐘後,醫生看著魏忱和夏開,告訴夏開他懷有身孕。
夏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魏忱握在夏開手上的掌心緊了緊力道,立刻就把夏開抱起來,直接讓管家安排醫院那邊,當即帶著夏開過去做產檢。
車開到半路,夏開才找回意識:「懷、懷孕?」
他怎麼可能會懷孕,原先檢查身體時都說他的身體比較複雜,能不能懷都是個問題,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每次都不要魏忱用小氣球。
「我……」夏開有點語無倫次,然後給了魏忱一下,瞪著他,「你都不驚訝的嗎。」
魏忱抱小孩的姿勢把夏開放在懷裡:「開開,我早就把你的一切當成我要照顧的,所以孩子無論到來與否對我都沒有區別,在我心裡,你同樣是個需要我呵護的小孩。」
夏開移開眼睛,卻靠魏忱靠的得更緊。眼睛發酸,好像有東西要掉下來。
他吸了吸鼻子:「我現在變得好娘。」
魏忱低笑:「開開別亂想。」
在醫院做完一輪檢查,夏開跟他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能吃能睡的,寶寶目前成長情況還不錯。
等回了家,夏開依然不敢相信。本該沉眠的深夜,他在床上睜眼,怕驚動魏忱都沒敢翻身。
魏忱從身後摟住夏開:「怎麼不睡。」
夏開說:「我吵醒你了?」
魏忱親了親他的耳朵:「還在為孩子煩惱?」
夏開說不是:「就是我……我真的懷孕了?」
好像做夢。
他忽然往魏忱肩膀咬了一下:「都怪你。」
要不是每次魏忱給的東西又多又濃,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但他也不能完全把責任推給魏忱,他兩一人一半,同流合污。
夏開欲哭無淚,鴕鳥似的把自己完全縮在魏忱懷裡。
當夜夏開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白天醒的時候,察覺旁邊還有人,睜眼看到魏忱,眼角還帶著濕潤的水漬,詫異。
「老師不忙?」
頓了頓,又不自然地移開眼睛,
從夢中清醒不過是半分鐘前的事情,夏開在夢裡見到自己大著肚子的畫面,還見到魏忱抱著他和寶寶。
說起來夏開可鬱悶死了,於是半天都沒怎麼搭理魏忱,總以老師去忙為貼心的藉口,自己悶悶地抱著肚子待著。
夏開總不能告訴魏岑,他擔心有了孩子後,他和魏忱的感情會淡,即使有轉成親情的一天,但在夏開心底,他對魏忱私人感情的占有欲比細水長流的平淡溫情來得猛烈些。
再受發.情期的影響,那股情緒會更加強烈。
夏開化出魚尾,在頂樓的水池中鬱悶的掃著尾巴。水珠在尾尖上跳舞,他望著空氣出神,直到一條比他還長的尾纏過來,夏開被送到魏忱懷中。
池子裡的水並不會讓夏開著涼,他聞到魏忱的信息素夾著水的清新,正要抿唇不語,就聽對方說:「開開,」又改口,「寶寶在生我的悶氣?」
夏開說沒有。
繞在身上的長尾緩慢摩挲,魏忱總有辦法讓夏開心甘情願的開口。
夏開便把夢中的自己沒有必要的擔憂告訴對方。
魏忱聽完,覆在夏開身前的長尾將他送到身前,和他頸貼著頸耳鬢廝磨。
「老師,您會覺得我……幼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