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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開,」魏忱這時眼神里才露出無可奈何的意思,「告訴老師?」
夏開內心鬥爭一番,才實話實說。
「怕您對我好,靠太近我也會怕。」說著他茫然,眼神中解讀出更多的自卑和愧疚。
灰暗環境出來的夏開自我價值感低,面對魏忱開朗樂觀,實際真的要走進他內心深處,不難發現他畏懼溫度的感染,始終認為自己不配,擔心欠對方太多,等到真正要還卻還不起的那天,他該如何是好?
「老師,」夏開主動蹲在魏忱面前,半環起魏忱的膝蓋,臉貼在一側,是個很依賴的姿勢,他希望魏忱能把手掌蓋在他腦袋上,最後再揉一揉。
夏開低聲問,「喜歡一個人會一直喜歡下去麼?」
哪怕一直喜歡,那麼對方對彼此的容忍也會沒有限度?
「老師,如果我現在請求您放我離開,是不是等於痴人說夢。」
蹲下的夏開整個人忽然被完全抱起來,任何omega在alpha面前是沒有體型壓制的可能,甚至因為基因的變異,夏開較從前變得更加瘦弱。
他被迫岔開的腿不安動了動,面對魏忱黑沉沉的眼睛:「老師,姿勢好彆扭……」
固在身後的掌心往下滑了滑,像師長給學生的懲戒,懲戒時拍打的聲音使得夏開臉紅,害臊又氣憤。
「老師——」
魏忱平靜地問:「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開開相信我對你的著迷。」
夏開噤聲。
魏忱親吻夏開的額頭,指尖,目光始終溫和,似春風,卻不許夏開移開視線。
「開開,看我。」
夏開身軀一顫,他的老師,莊重嚴肅的姿態下唯獨兩人互相觸碰的地方那麼熾熱。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能把人類最溫和與最原始的一面平衡得那麼好。
如同一隻野獸對你展露平和的姿態告訴它不會傷害你,它是無害的,卻在同一時刻把它身上最兇猛的利刃暴露出來,舉著一把堅刃的武器,告訴你它不會對你怎麼樣。
夏開深深呼氣,抱緊魏忱。
他咕噥:「老師,您好色啊。」
沒有責備和避開的意思,魏忱給他什麼他都接受。
魏忱淡淡的:「嗯。」
兩人抱著不語,夏開心思浮躁,最後在對方懷裡睡起來。
之後那幾天魏忱都在出席會議,專門照顧夏開的人帶他到周圍的地方閒轉,四周都是保鏢,夏開提不起興致,在心裡盤算還剩幾天回去。
他跟老師日夜在臥室的大床面面相對,除了那天魏忱說對他著迷,此後沒做其他越出身體界限的行為。
臨時標記還可以持續一段期間,夏開覺得他的老師對他時熱時冷,那天發生的事仿佛只當成一場夢。
第23章 擁占
魏忱的會議行程持續半個月,返程回聯邦的中途遇到氣流,夏開在飛船上被顛得難受,他看魏忱波瀾不驚的神色,一開始悶頭不語的強撐,等到被魏忱徹底攬進懷裡,也只是象徵性的掙了掙,順勢窩在魏忱頸邊。
「老師,您怎麼不難受呢?」
他問了個幼稚好笑的話題,魏忱配合他,眼底浮現淺淡的笑意,難得地開玩笑:「我難受了誰來照顧開開。」
夏開噎了噎,含糊不清的說:「誰要您照顧,」他自知自己昧著良心說假話,心虛不已。
魏忱總是顧他,他再說倒顯得他沒有氣度。
他說:「我現在真像個猶豫不決的娘們。」
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自己都受不了,魏忱卻見怪不怪。
魏忱低頭親了親他的臉:「休息會兒。」
夏開一路霸占了魏忱懷裡的位置,剛下飛船抵達聯邦首都就生病了,他是被魏忱抱回去的。
魏忱沒帶他回魏家老宅,而是去了他自己的住處,進了門就看到專門提前等候在裡面的醫生,夏開意識模糊,隱約知道自己全程都由魏忱抱著給醫生檢查,熱黏黏的身軀不舒服,魏忱就用毛巾慢慢替他擦乾淨。
半天折騰下來,夏開勉強掀開沉重的眼皮。他看到魏忱還沒離開,眼眶連著鼻腔熱得噴氣。
「老師,我耽誤您的工作了。」
魏忱拿起杯子,餵他喝了點水才示意他先休息。
夏開的這場病來勢洶洶,連續一個星期渾渾噩噩,幾乎都在房裡躺著休息,白天的時候魏忱會趁天晴抱他到陽台曬曬陽光。
夏開想用藥克制身體的不適,魏忱卻一直不給他餵藥,只用物理療法輔助緩解他身體的異症。
他實在難受得不行,抓起魏忱的衣領求他給他吃點藥。
魏忱抹了抹他汗濕的眼睛:「開開再忍忍。」
夏開目光軟綿無力的怒視:「老師究竟讓我忍什麼,我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你要瞞著我?」
魏忱抱著他靜默一刻,目光含著細微的憐憫,說:「開開知道精神體的存在嗎。」
夏開當然清楚,精神體並非人人都擁有,每個精神體覺醒的alpha和omega都是特殊的。
魏忱撫開他的額發:「開開正在經歷這段特殊時期,你體內有精神體正在覺醒。」
夏開恍惚,對魏忱話里的意思理解的速度異常遲緩。他是個特殊的變異omega,按道理來說已經足夠的特殊,妄談還有精神體的存在。
曾經課堂上導師講解過關於精神體的知識,對於擁有自己精神體的alpha,夏開當初羨慕的不得了,也幻想過自己能覺醒。但精神體對於常人而言只有千萬分之一出現的機率,沒想到自己變成一個不正常的omega後,突然掉下這樣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