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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跟林池在一起,他寧願當場就發瘋死掉,而不是分化成Omega再去做理智冷酷的北銀河大帝。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已經被這具身體所影響,變得不太正常了。
林池的愛意就像乾淨清澈的水,而墨蘭斯就像被飼養在這汪甜美清水裡的魚,無論這條魚最開始的時候有多大見識有多廣,他都會在最初沒有第一時間毅然決然地選擇逃離時連帶著失去剩下的所有逃離機會。
就像溫水裡被逐漸煮死的青蛙。
得不到林池的愛,墨蘭斯可能真的會死掉,不管用什麼方式。
林池捏著墨蘭斯的肩膀,推拒他。
墨蘭斯硬生生地壓著他的手腕,讓兩個人過分親密地貼靠在一起,衣冠齊整,沒有做更多的事情。
他只是單純地嗅聞著林池身上屬於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有些濃重,甚至比他當初重新甦醒過來的時候,還要濃重。
於是墨蘭斯更加確定,林池瞞著自己跟自己發生了什麼。
只有足夠親密的行為才能讓Alpha染上另外一名Alpha的氣息。
墨蘭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底悶悶地酸澀。
林指揮官是不喜歡他的,他很清楚。
作為最了解自己政.敵的存在,墨蘭斯知道林池只會喜歡那種光耀得如同英雄史詩般的存在。
這或許是因為Alpha慕強本質的表現,也或許只是林池的個人傾向。
墨蘭斯知道自己不是林池喜歡的那種英雄,他應該只是從爛泥潭裡跳出來的一隻小青蛙,披上了光鮮亮麗的人皮,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擇手段。
即使用盡億萬的華麗辭藻也無法將青蛙描繪成人。
青蛙就是青蛙,不可能是人。
他沒有人類應該有的感情,只知道索取與強奪。
如果想要一個東西,那就去搶去偷去騙,如果用盡所有的手段都無法得到,那就摧毀它,讓他永遠都別妄想著成為自己的夢魘。
林池察覺到了墨蘭斯的情緒低落。
他輕柔地抬起指尖,在墨蘭斯的腦後緩緩撫摸,深琥珀色的眼眸低垂,平和地問到:「怎麼了?」
墨蘭斯捏著腰身的手驟然用力。
林池的身體當即緊繃,他努力克制著,才沒讓自己跟墨蘭斯打起來。
還沒等他質問墨蘭斯,墨蘭斯倒是第一個質問他到:「為什麼騙我?」
林池愣了一秒,緊接著意識到,墨蘭斯可能是發現了「二胎」的真相。
他的神經緊繃了一個瞬間,但緊接著又緩緩放鬆。
既然墨蘭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自己,那就是他並沒有對自己很生氣的徵兆。
他輕柔地拍了拍墨蘭斯寬闊緊實的脊背,解釋到:「如果我肚子裡沒有『二胎』,你大概當天就把我下獄了吧?」
墨蘭斯委委屈屈地悶在林池的心口,學著從前影像記錄里的那個自己小聲道:「怎麼可能……」
但他知道,那不是可能,那是一定。
林池或許也知道。
驟然恢復到純粹的敵對狀態的墨蘭斯,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取信林池的說法。
他只會把林池的話都當成花言巧語。
林池解釋的越多,現在的這個墨蘭斯就會越逆反越生氣。
「可能不可能,你我都心知肚……唔!」
低沉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墨蘭斯鬢邊的長髮。
林池的側骨線貼著他的臉頰,條理清晰地在他的耳邊說著這些話。
墨蘭斯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按著林池,在他的另外一邊側頸狠狠地咬了一口,鋒利的齒間用力地切割進最深處,再往前一點就可能活生生咬斷林池的頸動脈。
死亡的陰影與窒息感迫近,林池竟然意外地沒有太多的感觸。
他好像早已習慣了跟墨蘭斯這樣的相處,賦予他全部的信任,甚至將自己的生命都塞進對方的手裡。
墨蘭斯最終還是理智地收回了自己的犬齒,並沒有繼續往林池的身體裡注射屬於自己的信息素。
Alpha的身體不如Omega那麼適合被標.記,就算自身足夠強大,能夠承受得住駁雜信息素的沖刷,但這種狀態實際上對於Alpha來說也是一種難堪的負擔。
就跟過敏一樣。
深深的孔洞因為墨蘭斯的抽離而迅速湧出了嫣紅的血液,血液填滿了傷口。
林池的血液顏色看起來有些淺,不過傷口癒合得還算快。
其實疼痛對於林池來說一種非常家常便飯的存在,他從十五歲成功考入帝都星的軍校,到二十歲順利畢業卻違背命令前例迢迢地去找回被聯盟帶走的墨蘭斯,在這四年裡他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來提升自己,因為他知道未來有太多的艱難險阻在等著他。
而在之後的十幾年裡,他都是擋在別人身前,最堅實可靠的領袖。
他可以怕痛,但不能喊痛。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是別人的精神支柱,有時候一點疼痛都可能擊垮別人,特別是對小墨蘭斯。
但小墨蘭斯是那種很溫柔的小天使,即使林池從來都不喊痛,他也會把自己稚嫩的小臉蛋、柔順的長頭髮送過去,親親抱抱林池,或者讓林池抱抱貼貼。
墨蘭斯好像天生就懂得怎麼「收買」人心。
林池知道跟墨蘭斯在自己騙不騙他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並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