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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安靜。
他猛然抬頭：「您不能這麼做。」
林池：「我能。」
攤主不敢置信地盯著林池：「請您搞清楚，您也是我們的一份子。而且院長對您有養育之恩，他還教您了這麼多東西！」
林池：「長期不參加活動，自動開除，嗯？」
「滴滴。」
終端響起了重要消息提醒。
攤主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勉為其難答應道：「那好吧，請您——」
「咣當！」
狹小房間的門被踹開。
墨蘭斯出現在了門外，一臉無辜。
「還沒好嗎？」
攤主：「……」
他瞥了一眼終端的時間，距離這位林閣下離開這位陛下還不到十分鐘——資料里總結得很正確，這位陛下如果再次失去林閣下，一定會徹底瘋掉，然後把整個人類星域搞得亂七八糟。
攤主不動聲色地繼續道：「——請您拿出您的終端，我現在掃一掃，給您結帳。」
林池勉強保持鎮定：「好。」
可是事實上，他遞出自己從「白蘭度」手上拿來的終端時，指尖冰涼，帶了輕微的戰慄感。
出了攤主的門，墨蘭斯依然是微笑的表情。
但林池能感覺得到，墨蘭斯現在的情緒非常糟糕。
果然。
還沒等他們走出彎曲狹窄的黑巷，林池就感覺整個人一輕，被按在了牆角。
墨蘭斯的語氣壓抑：「聊了點什麼？這麼開心？」
林池：「……」
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性Alpha信息素令人難以口耑息。
墨蘭斯幾乎貼在了他的眼前。
美麗冷冽的眼眸微眯。
「嗯？」
林池有點缺氧，這個問題他很難回答，他甚至都不知道墨蘭斯到底有沒有聽見自己跟那位攤主的對話。
搪塞的話根本無從編起。
但在大腦飛快運轉的瞬間，一個更適合的話題冒了出來。
林池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理直氣壯地質問到：「兒子呢？」
墨蘭斯的氣勢洶洶就被林池的這句話給卡了一下。
林池的心神稍定。
他抬手握住墨蘭斯按著自己的手，開始表演：「你有沒有在意過我們的兒子？墨蘭斯，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讓我給你生孩子？！你不愛孩子為什麼要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嗯？！」
墨蘭斯：「……」
大概是林池無理取鬧得太突然了。
他直接被壓住了氣焰。
雖然林池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生的，但總歸這樣子說起來會比較有氣勢。
他繼續質問：「兒子人呢？」
墨蘭斯猶豫一秒，弱弱地回答：「在攤子那裡看著。」
林池一把扯下他按著自己的手，握在掌心控制住，然後極為經典的惡狠狠瞪了墨蘭斯一眼。
「把兒子弄丟了我跟你沒完！」
但等他們回到攤子附近時，那個攤子上不要說人了，連根毛都沒剩下，甚至還有個大爺在把自己的東西往攤子上擺，眼看著就要霸占了這一塊地。
林池過去問了一句：「您好，請問您剛剛看見這邊有一個呆在這裡看攤子的小男孩嗎？」
大爺撓著所剩無幾的頭髮，認真思索了幾秒。
「看見了。」
林池鬆了一口氣：「那他現在去哪兒了，您可以告訴我嗎？」
大爺：「被人給騙走了吧。」
林池：？？？
墨蘭斯立刻在旁邊安慰：「你放心，他一個人也沒什麼問題的。」
大爺在旁邊煽風點火：「我們這裡賣小孩肉的挺多的，你們這些家長長點心。」
墨蘭斯：「……」
林池當即抓住墨蘭斯，轉身就走。
墨蘭斯沒被他拽動，扶額問到：「你要去哪裡？」
林池有點著急：「找兒子。」
墨蘭斯順著他。
「你知道往哪裡去找？萬一人家就在附近，結果被你這氣勢洶洶的嚇到了，把咱們兒子給弄死了。怎麼辦？」
林池的身形一僵。
氣氛有點硬。
林池回頭，特別複雜地問墨蘭斯：「真的是我們兒子？」
墨蘭斯：「嗯。你要是不信——要不——我們再生一個？」
林池：「……」
他再次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小腹，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第19章 Mr.張
林池還是拽著墨蘭斯開始在垃圾星混亂的集市上開始找兒子。
糟糕落後的市集環境逼迫得他不得不採取最基本的問詢方式來獲取信息。
但墨蘭斯表現得仿佛皇太子是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叉燒。
被他拽著還在玩終端。
喧鬧的集市一圈轉下來，林池得到的消息並不多，只能確定剛剛皇太子是自願跟人離開的。
這么小的孩子……
墨蘭斯平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沒必要擔心，他已經快十歲了，是個能照顧好自己的小傢伙了。」
林池皺眉回頭：「這么小的小孩子懂什麼？」
墨蘭斯沒忍住，把下巴架在林池的肩頸處，嗅著他後頸極其單薄的檸檬奶味兒甜香，磨了磨牙，輕聲道：「我那么小的時候，可什麼都懂。」
嗓音很沉，委委屈屈，還帶了點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