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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種時間出門,除了去裁決廷以外,沒有任何的可能。
林池的臉上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氣。
「真理之所以是真理就是因為它具備合理範圍內的普適性。」
裴南多看著林池,一點一點地將長袍寬大的部分逐一打結,最終弄成了勉強能夠參與戰鬥的樣子。
「林閣下,您如果想要離開皇宮,就請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林池戴好手套,從懷裡取出了一根紅酒巧克力棒,叼住:「你先屏蔽一下周圍的監控設備,我有一些特別的話需要單獨跟你談談。」
在裴南多的耳朵里,有焦急的來自其他禮儀官的勸說聲。
本來他單獨前來阻攔林池就已經是很出格的事情了,現在竟然還要臨時屏蔽監控設備?!
按照林指揮官之前有記錄的格鬥水平,裴南多很可能打不贏!
但裴南多只是冷靜地思考,緊接著對其他禮儀官下達了命令——「關閉寢宮內的特殊監控設備,五分鐘。」
在得到設備關閉的反饋以後,裴南多看向林池。
「您有什麼想說的。」
林池森白的牙齒咬碎了紅酒巧克力棒。
「十年前解除了皇宮的所有控制設施,放我順利離開的人是你。」
簡單地陳述事實。
裴南多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
他只是盯著林池。
林池也看著他:「所以我知道你今天是來放我離開的。」
裴南多搖了搖頭:「並不是,林閣下,我很遺憾。」
他說著,擺出了要戰鬥的架勢。
「陛下需要您,林閣下,比這個帝國的任何人都更加需要您。您要是想離開皇宮,就請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頓了頓:「讓我看看我到底跟頂尖的Alpha戰力之間還有什麼區——」
裴南多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被打暈了。
「如你所願。」
林池一手托著驟然軟下去的裴南多,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另外一塊巧克力棒,單手剝開包裝,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叼著。
他含糊地感慨了一句:「區別就在於你還沒有學會不要臉,溫室里跑出來的小嬌花。」
這句話里似乎有許多的小情緒。
他抬起套著戰術手套的手,揉了揉裴南多的頭。
然後將人放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不是他不憐惜Omega,實在是墨蘭斯這個A對信息素過度敏感,他要是敢把裴南多放他的床上,墨蘭斯就敢一直欺負林池欺負到林池用自己的信息素浸染透大床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完全覆蓋消除裴南多身上逸散的那一丁點兒信息素的影響。
林池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從不遠的床頭柜上抽出了一張濕巾,往裴南多的臉上簡單粗暴地抹了抹,抹掉了所有的妝飾,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原來真的是你啊……小哭包……」
裴南多以為林池不記得了,但林池其實是記得的。
他始終都記得,在他訓練最累的學生時代,有一個跟他一樣訓練很累的吊車尾小哭包Beta。
明明對Alpha來說不算多的訓練量,那個小哭包每次都要努力到最後哭著完成。
雖然跟其他鬼哭狼嚎屁滾尿流的貴族子弟比起來,他的表現並不顯眼。
但小哭包至少有唯一的優點,他每次都完成了訓練,堅韌又脆弱。
林池經常在努力加訓的時候路過他的身邊,然後就能感覺到非常明顯的,還沒有完成正常訓練的小哭包哭得更厲害了。
於是,反正本著在哪裡加訓不是加訓理念的林池乾脆跑出了訓練場,去自動販賣機上買了一包濕巾,拿回已經下課沒人的訓練場,遞給小哭包。
然後……就在旁邊坐下拿著學生終端開始寫作業。
小哭包的哭聲停止了兩三秒接過濕巾,緊接著繼續,邊擦眼淚邊哭邊努力完成訓練。
場面慘不忍睹。
後來林池正常地參加實習畢業千里迢迢地從聯盟手裡硬抱出墨蘭斯,而無法完成畢業要求的裴南多只能面對無限的延遲畢業,他根本不可能畢業,這件事情從他隱瞞自己的Omega第二性別,以Beta的軍校畢業水平要求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
無論是哪一所軍校,對Beta的信息素對抗要求都是最嚴格的。
畢竟他們沒有敏銳的信息素分辨能力。
但要是以同樣的要求來要求Omega,難度大概是噩夢地獄級。
……
林池最終還是出現在了裁決廷外。
裁決廷外翹首企盼的媒體人們幾乎是在林池下懸浮車的第一時間,將記錄設備投向了他。
俊美的Alpha打扮得體合宜。
他穿著軍禮服,仿佛天生就應該穿上這一身。
深琥珀色的眼眸當中奇異的光彩流轉。
戰爭……就要開始了啊。
林池越過所有人的注目,扯了扯頭頂花里胡哨的制服帽,坦然地踏入了裁決廷。
裁決廷內早已等候著許多人。
他們有的是林池毋庸置疑的敵人,而有的則是林池為數不多的朋友崇拜者。
其實還有人是在林池的預料之外的,比如說不久之前還被他命令宋星馳把人丟去關禁閉的勞爾指揮官,以及代表O聯出席的道爾先生。
衣冠楚楚名譽優良的上流貴族老爺們早已在陪審席位上落定,俯瞰著下方的處於被告席上的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