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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一會,見再沒有紫雷降下,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人群一下安靜了起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禁地之中。
不過嘴上雖然安靜,可這一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回憶起了有關「初玄仙祖」的往事。
說來也巧,就在他們穿過廣場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大片浮雕壁畫。
這些壁畫上講的,就是天眠宮,乃至於整個修真界的歷史。
上一世的黎風蘭曾路過這裡無數次,但卻從沒有仔細看過那些壁畫。
今天被初玄仙祖的紫雷這麼一嚇唬,黎風蘭總算是注意到了它們。
這裡的第一幅壁畫,畫的就是上古混沌期。
那時天地初生,誕生了許多天生凶獸。
它們與天地同壽,據說擁有能夠吞天滅地的力量。
但那時的天生凶獸不開靈智,只知道殺戮攻擊,混戰多年,逐漸走向滅亡。
數十萬年後,三界只剩下了最後四隻天生凶獸在世。
這便到了第二幅壁畫所繪的時代——修士與四大凶獸共生的時代。
那剩下的四隻凶獸,實力超群,但仍不改本性。
它們不斷相互攻擊,直到重傷陷入沉睡為止,而每每沉睡一次,就是上千年的時間。
也正是在這沉睡的時間中,人族得以喘息發展,有修士陸續飛升。
就在黎風蘭看完這幅畫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某一位同門異常恭敬的聲音:「這位就是初玄仙祖……」
聽到他的聲音,黎風蘭也忍不住轉身,將視線朝著對方所指的那個方向落了過去。
第三幅壁畫上畫的那個人,就是初玄仙祖。
「怎麼只畫了背影啊,而且還看不太清楚。」看到這裡,說話的人語氣變得有些失望。
或許是怕他們又觸髮禁制,聽到這句話後,莊之夏趕忙回答:「這壁畫是初玄仙祖飛升後繪製的,估計是繪製的人不知道他的樣貌吧。」
和這群關注「初玄仙祖長什麼樣」的人不同,黎風蘭的注意力都在壁畫本身上。
——仙祖飛升。
他是個前無古人,後暫未見來者的絕世天才。
初玄仙祖只用短短兩千年,便成功飛升得道,成為修真界真正的傳奇
而就在這短短兩千年間,身負「殺神」之名的他,還陸續殺死四隻凶獸,為修真界博得太平。
由他留下的各種功法、仙器,更是數不勝數。
甚至包括天眠宮在內的修真界三大宗門,就是在他飛升前些年才創教,並同時將初玄奉為「仙祖」的。
初玄仙祖雖然沒有加入任何一個門派,可他直至飛升,都一直呆在天眠宮這裡。
這也就是為什麼天眠宮能夠成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且屹立萬千年不倒。
看完這幅畫,黎風蘭便沒有了繼續向下看的興趣。
「哎……」順便,黎風蘭還輕嘆一口氣。
「黎師弟,你發現什麼了嗎?」見狀,莊之夏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問。
「沒什麼,」黎風蘭笑了一下,他實話實說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千年前有個修士,天賦據說與初玄仙祖相差無幾……」
黎風蘭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修仙之人,有幾個不對大道懷有嚮往?
儘管已經決定,這一世不再走上輩子的老路,安然度日就好。
可是在看到這幅畫,想起那些感嘆他天資的語句後,黎風蘭還是不免回憶起了上一世。
甚至他還不由自主的想到《天眠道生》里,關於自己的最後一段話:「黎扶月半生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哪知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
自己怎麼就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了呢?
黎風蘭雖然沒有說名字,可是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講的那個人是黎扶月。
話說回來,儘管「黎扶月」在修真界名聲不好,但是天眠宮弟子卻不會當眾說他什麼——畢竟黎扶月差一點就當了天眠宮的掌門,甚至現在宗門中還有兩位仙尊,與他算是同門。
但是黎風蘭就不一樣了,他並沒有這方面的顧忌。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黎風蘭頓了一下笑道:「算了,我不該提他。黎扶月是天眠宮的恥辱,不配與仙祖他老人家相提並論。」
天眠宮的恥辱——修真界其它修士,都這麼說他。但是在黎風蘭之前,還沒有人敢在天眠宮這麼說過。
所有人都被他的話語驚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怎麼敢在天眠宮這麼說?
但黎風蘭並不在意,說完話後,他便轉身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天際,再一次傳來一聲巨響。
真是邪了門了。
黎風蘭:「……」
他看到,又是一道紫雷劈了下來。
怎麼又來啊!
自己剛才哪裡說錯話了?莫非又是「先祖他老人家」這裡。
不然還能是初玄仙祖警告自己,不能說黎扶月壞話?真是開玩笑。
黎風蘭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一個雷點。
初玄仙祖飛升的時候。應該也就兩千歲左右吧。
與折騰了數萬年才勉強飛升的修士相比,他真的是年輕的不能再年輕了。
自己說他是「老人家」,一定惹了仙祖他老人——啊不,仙祖大人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