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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陵不厭終於將黎風蘭放了開來。
而黎風蘭則一點也不自然的輕咳兩聲說:「咳咳……林朝塵怎麼又來了。」
同時他看到,陵不厭的耳朵,居然也紅了起來。
……師尊也會臉紅!
陵不厭好像發現了黎風蘭在看什麼,他忽然轉過了身去。
可陵不厭不知道,自己這一轉身,紅了的耳朵就變得愈發明顯。
黎風蘭:!!!
下一刻,陵不厭就轉移話題了:「你剛才來雪域梅州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人?」
「人?」黎風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陵不厭說的人到底是誰。
從好多天前起,他的徒弟孟臨洲就一直在雪域梅州挖土。黎風蘭剛才路過這裡的時候,好像是看到了孟臨洲的身影……
不會吧?孟臨洲?
聽了黎風蘭的話,陵不厭終於轉過了身。
他臉色稍稍正常了一點,只見陵不厭一點也沒有負罪感的笑著點頭說:「我剛才只是給孟臨洲那裡弄出了點動靜,林朝塵便趕了過去。現在那兩人應該是已經交過一次手了。」
黎風蘭這一刻,忽然有一些同情他的逆徒……
之後幾日,黎風蘭依舊會去雪域梅洲打坐。
不過吸取上一次的經驗和教訓,他終於留了一個後手——孟臨洲。
看著孟臨洲每天在雪域梅洲外挖土,黎風蘭便給他找了一件事做,那就是為自己通風報信。
說來那逆徒做別的或許不靠譜,但是這個工作,完成的倒是不錯。
有了孟臨洲配合,小半個月後,黎風蘭的道心終於徹底的融回了身體。
而同在這個時間,又有一場凶獸潮爆發了。
要是常年研究凶獸的牧含桃沒有說錯的話,這一場凶獸潮,是修真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
為此,天眠宮內所有未在閉關,且叫得上名字的修士,全部被喚到了主峰去。
黎風蘭連渡兩劫,在修真界有了點名氣,不過依舊沒有去主峰的資格,對此他倒是樂得清閒。
等陵不厭去主峰後,黎風蘭就像往常一樣,在密光山餵著乘黃。
——最近林朝塵和邱晚游送來的靈藥,都是它解決掉的。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長大了一點呢?」黎風蘭一邊將靈藥餵給乘黃,一邊小聲說,「還是說長胖了?」
乘黃只是一隻未成年凶獸,按照黎風蘭的計算,還需至少一千年,它才能真正的長大。
聽見黎風蘭的話,乘黃就像往常一樣歪著頭看了看主人,一臉無辜的「嗚嗚」了幾聲。
見狀黎風蘭伸手摸了摸乘黃的腦袋:「算了,吃吧吃吧,師尊說可以餵你吃,那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黎風蘭沒有想過,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不等他將手中的靈藥塞到乘黃嘴裡,小傢伙忽然「嗷——」的一聲嚎叫了起來。
乘黃的脊背猛地弓起,整隻獸忽然變得異常躁動不安。
「乘黃,你怎麼了?」黎風蘭皺眉問。
他看到,乘黃冰藍色的眼眸,忽然閃出了幾道血色。剛才還在朝黎風蘭賣萌的它,就像是忽然不認得自己的主人一樣。
乘黃向後退了幾步,竟然衝著黎風蘭呲起了牙來。
而剛才還蹲在這裡的黎風蘭,也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乘黃現在的樣子,簡直與千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沒有區別。
「乘黃——」黎風蘭一邊後退,一邊又一次嘗試著叫了它一聲。
可他的話音剛才落下,乘黃便瞬間向黎風蘭撲咬過來。
它似乎已經不再畏懼定言咒了!
要知道那定言咒,可是刻在它神魂上的……
就在這一剎那,黎風蘭想起了最近的凶獸潮、乘黃的出現,以及千年前的種種往事。
他能感覺到,這些事情在冥冥之中,絕對有聯繫!
乘黃是自己的靈獸,且只有一隻狐狸那麼大,黎風蘭當然捨不得像千年前那樣朝它拔劍。
就在小傢伙朝他撲咬過來的時候,黎風蘭立刻閃身躲了過去。
然而失去理智的乘黃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它雖然整天呆在黎風蘭身邊賣萌,但是這改變不了乘黃的本質——它是一隻上古凶獸。
這一次,乘黃的聲音都變了。
它底下頭,一邊看著黎風蘭,一邊壓著嗓子嘶吼起來,「嗚——」
停頓幾秒後,它又一次向黎風蘭所在的位置撲去。
房間裡的擺設,也被乘黃撞倒了大半。
其實黎風蘭就算不用劍,也可以用法術困住它。但要是那樣做,乘黃勢必會受傷。
雖然它只是一隻不通人言的靈獸,可是對黎風蘭來說,乘黃卻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它簡單,可愛,是黎風蘭與上一世為數不多的正面聯繫,甚至一度是他唯一的夥伴。
可是乘黃這一次的狀態,真的是太奇怪了。
它到底是一隻天生凶獸,身體素質極其強大,黎風蘭不用靈力的話,是無法與乘黃相比的。
於是沒過多久,乘黃便一口咬到了黎風蘭的胳膊上。
——接著定言咒生效,有刺目金光閃過,朝乘黃擊去。
「嘶……你這是餓了想吃肉嗎?」黎風蘭趁著乘黃咬住自己胳膊的時候,終於抓住了它後頸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