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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後是幾十名同樣身穿黑衣的律法堂弟子。
黎風蘭看到,自己身邊站著的那個修士瞬間切換了崇拜模式,好像上一刻站在這裡罵人的不是他一樣。
至於黎風蘭……看到這逆徒的出場造型,他不由想到了一個詞:裝逼。
孟臨洲的手微微抬起,銀白色的長劍立刻飛回了他的手中。
男人看都沒看明心宗副宗主一眼,徑直朝著程渡安居住的主殿而去。
見到自己被孟臨洲無視了,天眠宮的副宗主立刻咬牙提劍擋在了孟臨洲的身前。
「孟仙尊,今日的事情,貴派就不打算給個解釋嗎?」
孟臨洲終於停下了腳步。
而在萬眾矚目之中,他不負黎風蘭期待的看了明心宗人一眼,接著忽然皺眉問道:
「今天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孟臨洲真有你的!
黎風蘭總算發現,孟臨洲成為持律仙尊后,受折磨的人就由他這個師尊擴大到了全修真界。
看明心宗的人被孟臨洲噎回去,可真是有夠爽的。
他相信自己徒弟絕對沒有刻意諷刺人的腦子。
孟臨洲之說以會說出這番話,十有八九是他之前又不知跑到哪裡去消極怠工了,到現在也不清楚之曉峰上發生了什麼。
真不愧是他。
「孟仙尊,您這是故意諷刺我嗎?」果不其然,明心宗的副宗主愈發憤怒。
「不曾。」見到明心宗副宗主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孟臨洲也沒有多說,直接派人進門驗屍。
至於他自己……看出明心宗的人有硬闖的打算,孟臨洲就如尊煞神般擋在了門外。
一時間眾人僵持了起來。
天眠宮面積有人間三個郡國那麼大,單單是有名有姓的仙山就有千餘座,門內修士更是難以計數。
從築基開始,修士們就要完成宗門任務,大部分人會去凡間歷練。而少部分修士也會選擇留在天眠宮,在律法堂或是其它幾個弟子堂協助處理宗門事務。
儘管選擇去律法堂的弟子只占全天眠宮修士的很少一部分,可在這個時候黎風蘭還是看到,整個之曉峰廣場已經被黑衣人圍了起來。
這些律法堂弟子衣著統一、面無表情,看上去極有氣勢。
昨晚死的那個畢竟不是程渡安的正身,黎風蘭相信律法堂的弟子進去之後不用多久,就一定能發現其中的蹊蹺。
明心宗的副宗主是程渡安的心腹,因此他絕對知道裡面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律法堂弟子進去後沒多久,門口處的明心宗人便對視一眼,突然一起拔劍朝孟臨洲刺去。
「啊!」站在黎風身邊的那個修士不由小聲驚呼,「怎麼那麼多人打孟仙尊一個!」
而看到那群人的樣子,黎風蘭則笑了一下說:「他們打不過孟臨洲。」
怎麼說孟臨洲都是當年自己親手教出來的。
「什麼?道友你怎麼可以直接叫孟仙尊的大名,他——」黎風蘭身邊那個修士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不遠處的孟臨洲直接用劍氣將周圍所有人逼退。
男人淡淡瞥了明心宗弟子一眼,一臉公事公辦地說:「正值宗門大會,為求公正,我稍後將邀請所有前來天眠宮的宗門一道處理此事。」
殊不知明心宗怕的就是這個。
「廢話少說!這是我們明心宗的事,我們自己處理便好!」聽了孟臨洲的話,明心宗那幾位領頭的修士咬了咬牙,再次準備硬闖正殿。
但就在這個時候,剛進到房間裡面去的律法堂弟子們快步走了出來。原本守在廣場上的黑衣修士全都提起長劍,一臉緊張的看向了明心宗人。
之曉峰廣場上站著數百修士,所有人都安靜的待在原地,注視著那幾個黑衣弟子向孟臨洲行禮。
「仙尊大人,屋裡那個……那個不是程宗主的屍體。」為首的律法堂弟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聞言廣場上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明心宗副宗主瞪大了眼睛,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孟臨洲冷冷地對那個律法堂弟子說:「繼續,別管他。」
「是,仙尊大人,」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不過是一個分身傀儡,死因是真氣逆行,心頭血破體而亡,我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兩股不同的靈氣。」
這名弟子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不停顫抖著,他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代表著什麼。
在場的人都是修士,話說到這裡大家該懂得就全都懂了。而不懂的,也忍不住向自己身邊的人打聽。
「體內有兩股靈氣是什麼意思?」
黎風蘭靜靜注視著前方,語氣平淡的回答道:「意思是,一般人體內只能有一股靈氣,若是有兩股的話,那麼必然有一股是他人的。要想他人靈氣長久的在自己體內運轉,那只有一個方法能做到……」
「什麼方法?」黎風蘭身邊的修士一臉緊張的問道。
「偷走別人的道心。」
「什麼!」黎風蘭身邊的修士先是一驚,接著下意識問,「程渡安可是渡劫期的仙尊,誰的道心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啊!?」
與此同時,一身黑衣的孟臨洲終於轉過身去,問出了同一個問題。
「程渡安偷了誰的道心?」
律法堂的弟子不敢說話,他低頭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