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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什麼？

　　  莫憎羽手上的招數，從來沒有人見過。

　　  甚至於他明顯一副邪相，可是莫憎羽周身還有他手中長劍裡面的靈氣，居然沒有沾染到一點邪氣。

　　  這不可能。

　　  看到莫憎羽的動作之後，黎風蘭下意識地就想提劍去擋。沒有想到，還沒等他握著了因果向對方刺去，莫憎羽手中那一把奇怪的金色光劍上溢出的靈氣，就將黎風蘭猛地向後逼退了好幾步。

　　  這怎麼可能？！

　　  現在，黎風蘭的修為幾乎已經恢復完全，可是莫憎羽居然將他動作給擋了回來。

　　  等黎風蘭站穩身子後就看到，莫憎羽手中的長劍，已經狠狠地與斷塵緣碰到了一起。

　　  剎那間，一朵巨大如擷光樓的黑色劍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頭頂，與此同時，半空中忽然綴滿了朵朵墨色的蓮花。

　　  這……這是什麼情況？

　　  站在擷光樓外的人，就像是進入了墨蓮的海洋。

　　  這一瞬間，澎湃、冰冷的靈力將他們包裹起來。而直到頭頂的巨大劍影慢慢地消失，眾人方才逐漸回神……而黎風蘭懷中白色的了因果，也在這個時候微微地震顫了起來。  

　　  它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現在非常激動。

　　  影劍，墨蓮。

　　  在此之前，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見過陵不厭拔劍的樣子。甚至就連認識陵不厭的人，也只模模糊糊地記得，陵不厭的本命靈劍好像是一把黑色的長劍。

　　  直到今日陵不厭拔劍，眼前的畫面，終於和古籍上面的一段記載重合了起來。

　　  天生神劍，斷塵緣。

　　  可是，斷塵緣的主人是初玄仙祖，它怎麼可能會落到這樣一個修士的手中？

　　  他們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答案，但是所有人都本能地躲避這個答案。

　　  直到莫憎羽出聲。

　　  他那一擊被陵不厭擋了下來，本人也受到了很大的反噬。

　　  只見莫憎羽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擦乾了唇邊再一次溢出的鮮血，咬牙說：「……斷塵緣居然也在。」

　　  斷塵緣，居然，也在。

　　  這把劍真的是傳說中的斷塵緣？

　　  黎風蘭不知道莫憎羽想要做什麼，對方紫色衣袍上的寶石星辰，此時正在夜裡泛著詭異的亮光，看上去就像是將天空中的所有光亮都吞噬進去了一樣。  

　　  陵不厭沒有說話，慣常面帶微笑的他，臉色也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他瞥了莫憎羽一眼，就將手中的斷塵緣收入了劍鞘之中。

　　  卻見莫憎羽在這個時候冷冷一笑，然後再一次開口說道：「……我說這些年來，自己似乎一直被人盯著，許多計劃都被人暗中破壞。現在想來，原來那並不是我的錯覺，這些事情都是你乾的！」

　　  陵不厭看著莫憎羽，他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而這個時候，黎風蘭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莫憎羽在說什麼——估計就像吸食凶獸體內的靈氣，甚至差一點將凶獸潮引到天眠宮來那件事一樣。

　　  莫憎羽之前也有過這樣的計劃，但是他的計劃並沒有一次完成過。

　　  因為陵不厭一直都在盯著莫憎羽，只要看到他有做出這種事情的跡象，陵不厭就會在暗地裡破壞對方的計劃。

　　  和黎風蘭這個猜出部分答案的人不同，其他人聽到這裡，全都是雲裡霧裡的。

　　  直到莫憎羽在大笑之後說出那幾個字——

　　  「我說得對嗎？初玄。」

　　  ……初玄？

　　  初玄？？  

　　  初玄！

　　  這世上除了初玄仙祖以外，還有哪一個初玄？

　　  這一刻，擷光樓外面的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向陵不厭看去。

　　  陵不厭是初玄仙祖？

　　  他……他怎麼會是？

　　  就像黎風蘭當初的感受一樣，在這裡的大多數人心中，初玄仙祖都是一個只存於傳說之中的人物。甚至其中一部分人想過自己得道飛升，卻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初玄仙祖。

　　  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感覺。

　　  黎風蘭懷中的了因果在聽到莫憎羽說出「初玄」之後，忽然激動了起來。

　　  黎風蘭輕輕地拍了它一下，並小聲說：「是的，剛才那個就是斷塵緣，一會帶你去找它。」聽到主人這一句話，了因果這才安靜了下來。

　　  總的來說，黎風蘭之前已經猜到了陵不厭的身份。所以今天聽到莫憎羽對著陵不厭說出「初玄」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並沒有一點特殊的感覺。

　　  可是其他人完全不同，他們呆呆地看著陵不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陵不厭向黎風蘭走了兩步，接著忽然微笑了一下，回答了剛才莫憎羽的那個問題。  

　　  「沒有錯。」

　　  陵不厭承認自己就是初玄仙祖了！

　　  在場的修士們，世界觀好像都被顛覆了。

　　  「真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見到你……」莫憎羽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

　　  而陵不厭也點頭，狀似隨意地說：「在你心裡，我應該早就死在了無盡煉獄吧。」

　　  聽到「無盡煉獄」這四個字從陵不厭的口中如此輕鬆地說出，黎風蘭的心忽然向下墜了一墜。

　　  而在他身邊的乘黃，忽然「咦」了一下，然後輕聲重複了一遍「無盡煉獄」這四個字。

　　  ……它怎麼覺得，這幾個字有些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