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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無情道修士才能修習,甚至它只能養別人的魂,且必須是殘魂。
他們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
然而黎風蘭現在卻發現,寧青默琵琶里的那股靈氣,竟然正是在按照那個功法運轉著!
對方轉修無情道,也正好符合了功法的要求。
隨著琵琶上的裂隙越來越大,黎風蘭還感應到了一縷屬於自己的殘魂……
「嗷嗚——」
似乎在應和自己的想法,被網住後變蔫的乘黃忽然也朝著寧青默嚎叫了起來。
顯然,它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寧青默改修無情道,就是為了這個功法。
而他修習這部功法,為的就是留住黎扶月的殘魂。
黎風蘭不由在心底里冷笑了起來。
寧青默你這到底是圖什麼呢?
莫不真的是戲演久了,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
幸虧寧青默那裡只有一縷殘魂,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聽到乘黃的嚎叫,大家紛紛將注意力放到了它的身上,提防它發狂衝破禁錮。
就在這時,陵不厭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笑了一下。
「風蘭,」他伸出手去輕輕指了指寧青默,接著問道,「你知道那把琵琶裡面有什麼嗎?」
不會吧!
黎風蘭的心中瞬間拉響了警報。
陵不厭難道真的有這麼神通廣大?
「不,不知道。」黎風蘭真想大逆不道的伸手捂住自己師尊的嘴巴。
師尊,你怎麼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呢?
黎風蘭心中的祈禱並沒有實現,只聽陵不厭自問自答道:「這裡面,有一抹殘魂。」
見黎風蘭不接話,陵不厭竟然還不放過他。
看樣子是打算在這裡教他徒弟一點東西了。
「你猜那抹殘魂,是誰的?」
黎風蘭:……
正是不才。
第11章 第十一章
其餘人都盯著乘黃,無暇關注別處。
黎風蘭輕輕咬了咬牙,等待著陵不厭將那個名字說出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青默突然出聲,打斷了他本來要說的話。
「陵仙君!待處理完凶獸,我有一事想要問您。」
他的語氣有些著急,手也下意識地握緊了琴頸。
還好還好,看來寧青默也不想讓人知道他還保存著黎扶月的一縷殘魂。
黎風蘭也不由鬆了口氣。
而經過寧青默這一提醒,陵不厭終於想起了還掛在天上的乘黃。
一身黑衣的男人慢慢向前走去,最終停在了山崖邊。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陵不厭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此時乘黃還在嘗試著衝破符咒織成的金網,隨著被困住的時間變長,它變得愈發暴躁。
見到陵不厭向自己走來,乘黃立刻轉移目標,瘋狂朝他嘶吼。
但男人就像是沒看到乘黃似的,他停下腳步,緩緩地念出了一串晦澀難懂的咒文。
……這是定言咒。
山崖上站著的人里,只有黎風蘭認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人懂得這個咒文。
當年自己也是與乘黃結下靈獸契後,才從對方識海的傳承中發現的咒文。
陵不厭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由符文編成的巨網一點點縮小。而乘黃也隨著巨網一起,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它背後的長角消失不見,身形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圓……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隻狐狸幼崽的模樣。
「嗷嗚?」乘黃自己也發現,眼前這群人類似乎變大了許多。
不對,是自己變小了!
意識到這個殘酷的事實,乘黃立刻發出了憤怒的長吟,同時愈發賣力的在網中掙扎。
可是因為體型縮小,它做的一切都失去了威懾力。
甚至就連剛才被嚇暈的律法堂弟子,也忍不住說了句:「乘黃變小還挺可愛。」
「嗚嗚嗚~」
獸臉都要丟光了。
在乘黃無能狂怒的時候,他眼中的罪魁禍首陵不厭終於停了下來。
而剛才高懸在空中的乘黃,也慢慢地落到了男人的懷中。
「嗷嗚嗷嗚!」乘黃立刻朝陵不厭呲牙,男人則有些嫌棄的拎起了它。
「上古凶獸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封印的,現下少遠山倒了,乘黃暫時由我看管,諸位仙尊應當沒有意見吧?」陵不厭不顧手中上古凶獸的尊嚴,隨手拎著它問道。
陵不厭能控制住乘黃不假,但乘黃好歹是只上古凶獸,就這樣隨隨便便交給他,真的可以嗎。
他莫不是瘋了?
果不其然,修真界各方大能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提出要重新商議這件事。
但在這時天眠宮的掌門蔣意昶卻忽然開口:「自然。」
「蔣仙尊……」有修士忍不住說,「黎扶月魂飛魄散多年,誰也不知道他留下的定言咒能維持多久,要是凶獸忽然發狂,陵仙君恐怕也難控制住它啊!」
他話說的有些委婉,但意思卻已經非常明顯了。
修真界還是信不過陵不厭。
若是凶獸不受定言咒制約發狂,無論你懂多少也沒有用。
「那您有什麼好方法嗎,」蔣意昶反問道,「或是您想接管乘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