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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蘇教授。」說完之後段珩夜便也走到了他的身邊去,這裡是觀察機甲組裝的最好角度。
這段時間下來,在研究院同事們眼中,段珩夜和蘇明歌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從以前的互相看不順眼,變成了友好的工作夥伴。
段珩夜本來就不是一個像表面看上去這樣冰冷的人,而蘇明歌也算是一個閒話比較多的人。所以由於沒有來製造點的權限的緣故,現在大多數人還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段珩夜和蘇明歌的關係也在儀器觀看機甲組裝,以及聊天中慢慢的逐漸貼近。
看到段珩夜過來,蘇明歌的手從兜里取了出來,接著他抱著手臂抬頭看了看機甲對段珩夜說道:「我上本科的時候學的是機甲設計,但是從碩士之後就開始專注機甲武器系統研究。以前也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看到一個完整的機甲慢慢的組裝起來……這個過程的確很有成就感,看了之後我還真的有一點羨慕你。」蘇明歌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實際上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少「失落」以及「羨慕」的意思。
研究院裡的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專業抱有百分之一萬的熱情與愛,更別說蘇明歌這個副院長了。段珩夜知道,對方之所以對自己說這些,只是被機甲一天天快速組裝的從無到有的過程所吸引而已。
段珩夜也抬頭看了一眼機甲,接著隨口對蘇明歌說:「不和量產狀態比的話,這個組裝其實不慢,估計下一個禮拜就能結束。」
「是嗎?」蘇明歌不由得揚了揚語調,「到時候記得叫上我,一起去觀看新機甲試飛。」
機甲試飛在專門的星球上進行,段珩夜點頭說:「好的,時間定下來之後會通知的。」
蘇明歌本來在專注的看著機甲,而聽到段珩夜說「時間定下來」這幾個字之後,他忽然轉過了身子,接著正對著段珩夜問道:「你最近還會回安羅大學嗎?」
這間巨大的製造間內設有三排操作台,每個操作台後都有一把銀色的皮質座椅。見狀,段珩夜慢慢的走到了操作台前,然後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他思考了一下,緊接著朝蘇明歌搖頭說道:「暫時不會,現在安羅大學的排查還沒有結束。」
蘇明歌也跟著段珩夜一起坐了過來,聞言他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這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這個時候停課也什麼太大影響。」
和被皇室秘密培養的段珩夜不同,蘇明歌是安羅大學機甲系正經科班畢業,雖然早已經畢業多年,但是蘇明歌依舊神奇的記得學校的放假時間。
「不過……」話說完之後,蘇明歌忽然朝著段珩夜搖了搖頭,接著忽然一臉崇拜的對著他說:「你也真是厲害,竟然已經給機甲系帶了那麼多節課了。像我這種受不了小孩的人,就不能當老師。」
單單看臉的話,蘇明歌其實與段珩夜在安羅的那一幫學生沒有任何區別。所以當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之後,便有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
段珩夜仔細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日常表現的比較嚴肅的緣故,其實安羅機甲系的學生在上課的時候還是非常聽話的。蘇明歌之所以會有這種印象,大概就是將當年的自己帶入了學生的身份之中去。
當然,這些內容段珩夜也只是想一下而已,他並沒有對蘇明歌說。
作為一個有些話癆的人,儘管段珩夜這個陪聊對象一點點也不配合,但是蘇明歌每次都能在沉默之後找到新的話題。
他是一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剛才和段珩夜說完「安羅大學的那群小孩」之後,蘇明歌忽然想起了一件已經在自己心裡埋了很久的事情。
段珩夜看到,剛才還悠閒的仰頭看著機甲的蘇明歌面色忽然一變。緊接著對方便有些猶豫的扭過身來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問道:「有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適,但是呃……還是挺好奇的。」
段珩夜記得剛剛穿越進《傾倒星際》時,自己第一次見到蘇明歌的時候,對方好像就在聚眾講自己的「壞話」。而在發現自己聽到那些話之後,蘇明歌的表現也有夠不屑的。
他想不出來,那個時候都不曾尷尬的蘇明歌,為什麼現在臉上竟然會出現這種猶猶豫豫的表情。
儘管看到蘇明歌的表情後,段珩夜便知道他想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但最終好奇心還是將段珩夜打敗了。不過還沒有等段珩夜點頭同意,便見蘇明歌忽然「哎」了一聲,接著對自己說道:「算了不忍了。我想問的就是,那一次在元帥府宴會上遇到你的事情。」
那一次在元帥府宴會上遇到我?段珩夜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而看到他準備仔細回憶的樣子後,蘇明歌便接著補充道:「就是,你是不是最近打算要個小孩?」
「……」
段珩夜總算是想起來了,蘇明歌所說的大概是他這一輩子最尷尬的瞬間了。一想起這件事,段珩夜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接著耳朵里也跟著「嗡嗡」了起來。
在軍部那場宴會上,自己遇到了東方攸並且知道了她有兩個爸爸的事情。接著受到好奇心催使,他便拿出光腦查詢起了相關的資料。而蘇明歌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聽到蘇明歌的問題之後,段珩夜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問題。他清了清嗓子,不過還沒有開口便聽到了製造點走廊上傳來的開門提示音。因為剛才被蘇明歌的話問的神情緊張的緣故,只顧著回憶的段珩夜沒有注意到,又另有一個人走進了這間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