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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並不算大的辦公室,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中等大小的木桌,兩頭分別放著把椅子。檢測到有客人進來之後,辦公室內的機器人便將一杯咖啡端來放到了桌上。等它離開之後,重新坐會自己位置上的文訓因腦子才慢慢地反應過來,接著他向孟錦淮問到:「元帥大人,您這一次來研究所,是有什麼工作,或者事情要問嗎?」
雖然孟錦淮沒有說,但要知道,在幾個小時之前,有關於段珩夜身體狀況的新聞發布會剛才結束,文訓因有理由相信,孟錦淮這一趟絕對與段珩夜有關。聽他說完之後,孟錦淮也不再賣關子,他直接將自己的光腦打了開來。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文字就出現在了文訓因的眼前。
「……這是?」和星際上的大多數人一樣,文訓因同樣也看不懂段珩夜那複雜無比的體檢報告。「看這裡。」孟錦淮沒有正面回答文訓因的問題,而是直接將光腦的界面調到了最後一頁——精神力相關數值。
和剛才那些看著眼生的內容不同,文訓因每天都在和這樣的數據打交道,但是現在他的經驗卻排不上用場,因為文訓因看到,精神力相關的幾十個數值表中,所有的數值竟然全部詭異的變成了一片空白。
星際上的普通人也會或多或少的擁有有些精神力,而像這樣數據全無的則是極其罕見的精神力缺陷者才會擁有的數值。
但是誰都知道,段珩夜可是能夠駕駛高級機甲的人啊……
看著眼前的數據。文訓因不由得長大了嘴巴,這個時候,坐在他對面的孟錦淮終於開口問道:「星際上之前有這種因為昏迷而精神力暫失的情況出現嗎?」被問道之後,文訓因先是呆呆的搖了搖頭,而緊接著他忽然又開始點起頭來。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文訓因咬了咬牙從座位上站起來,接著說道:「元帥大人,我這裡有一個儀器想要給您看看……」
……
一個尚在實驗狀態的儀器——以頂級的精神力數值,甚至以生命去賭。一個艱難的選擇放在了孟錦淮的眼前。文訓因自認瘋狂,但他沒有想到,孟錦淮孤注一擲的勇氣並不比自己差。
孟錦淮最終同意了這個實驗,別說百分之六,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會去嘗試。
作為軍部的元帥,毫不誇張的講,孟錦淮做任何事其實只用對自己負責就好。所以他去找文訓因,並且開會討論那場瘋狂實驗的事情也沒有刻意隱瞞。不過多長時間,軍部的兩位上將便知道了這件事。
作為孟錦淮的忠誠下屬,於心闌和東方和聞之前從未質疑過孟錦淮的任何選擇,但是現在雖然他們對這場實驗的了解不深,但是還是在第一時間一起出現在了孟錦淮的辦公室里,然後將自己的反對意見提了出來。
孟錦淮在第一時間就同意了這場瘋狂的實驗,但是從實驗確認到正式開始依舊有一段時間需要等待。在這段時間裡,孟錦淮還在完成著自己的日常工作,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話,絕對想像不到他即將進行一場怎樣危險的活動,甚至看不出此時孟錦淮正在為段珩夜的安危而憂心——一切的一切,都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進到孟錦淮辦公室里後,看著正對著光腦工作的孟錦淮,於心闌和東方和聞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有些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口。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明明是軍部裡面手握大權的上將,可是現在的於心闌與東方和聞卻像是兩個正在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兩人就站在那裡,什麼也不說,而孟錦淮雖然看到了他們,但是依舊埋頭工作,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這兩人站在這裡礙事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孟錦淮終於處理完了手上的工作,他將光屏關閉,然後坐直了身子向著前方站著的兩個人看去。見到孟錦淮終於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了,於心闌咬了咬牙朝著對方說的說道:「元帥大人……我們聽說您最近在和精神力研究所那邊合作。」
於心闌雖然平常話比較多,並且喜歡懟人,但是遇到孟錦淮之後卻慫了不少。在剛才那場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於心闌本身已經想好了措辭,可是現在看到孟錦淮的眼神,她便又有些不敢說了。沒想聽到自己的話,孟錦淮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是。」
這下於心闌被徹底的噎住了。不過很快,站在她身邊的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東方和聞將後面的話講了出來。他無比嚴肅的對孟錦淮說道:「元帥大人,我們現在也不怎麼了解那場實驗的具體情況,故而不能精準的做風險評估,但是……要知道那個儀器還是試驗狀態,這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一邊聽東方和聞說話,孟錦淮一邊從桌上端起茶杯。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您……」東方和聞很想說,孟錦淮的安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到帝國未來,也想說以精神力為籌碼,賭注未免有些太高。但是看到孟錦淮的表情之後,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這個時候,已經結束工作的孟錦淮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難得露出微笑,接著輕輕地拍了一下東方和聞的肩膀說道:「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不需要對帝國和對軍部負責,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東方和聞的年紀比孟錦淮大了不少,可是兩人認識的時候,他印象中的孟錦淮就已經是一個事事都想著帝國的軍人了。這是東方和聞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如此「自私」的話,不由得,東方和聞愣在了那裡,而等他緩過神的時候,孟錦淮便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