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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毛：「……」

　　  奶奶灰有點怵，提議說：「要不咱們還是掉頭回去吧？趕明兒老邱回去了，咱去他家裡堵他。一天逼問不出來就問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咱們吃住都在他家還不讓他出門，就不信他死也不說！」

　　  紅毛有點心動，但是也有個問題。

　　  「咱們都跟到這兒了，老邱敢進去可咱們不敢，要是以後被老邱發現了，咱們這臉還要不？」

　　  奶奶灰也遲疑了。

　　  這話也對啊，他對自己挺了解的，不是個能藏住話的，逼問老邱的時候他們自己先把跟蹤又怕得跑回去的事兒給禿嚕出來，那可就不是他們逼問老邱，而是老邱笑話他們了。

　　  最終，倆人對視咬牙。

　　  「去了！」

　　  老邱多怕死一人哪，要是真有什麼危險，他肯定不能去！

　　  於是，紅毛跟奶奶灰並肩走，一起衝進了那迷霧裡面。

　　  然後他們昏頭轉向，只覺得前後左右都沒路，不僅看不見對方，還看不見自己，就好像整個卷進什麼特殊空間裡，四面什麼都摸不著，全都渾渾噩噩的。

　　  紅毛頓時慫了，大聲嚷嚷：「老周啊！老周你在哪？」

　　  奶奶灰跟紅毛一樣的感受，他也大聲嚷嚷：「老洪！老洪我見不著你人！」

　　  他們也聽見了對方的聲音，可聲音很小，是從四面八方地傳過來的，根本搞不清楚對方在什麼地方。更讓人驚悚的是，當他們亮嗓子的時候，還有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

　　  「嘻嘻嘻，來了兩個普通人，看他們的樣子可真傻……」

　　  「可不是嗎？普通人也敢來這，傻帽啊。」

　　  「你們說他們得這樣多久？」

　　  「我看他們可出不去了，唉，真可惜，現在姑姑不讓吃人的，不然……」

　　  「吸溜！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別看了，再饞也沒得吃。」

　　  「對對對，走走走……」

　　  「嘻嘻嘻……」

　　  紅毛和奶奶灰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要不，還是別喊了吧。

　　  誰知道這裡都有什麼玩意兒啊！老邱那個王八蛋，害死他們了！

　　  ·

　　  在茶館待到過九點多，天色已經很暗了，外面響起了一陣陣奏樂的聲音，竇小哲他們好奇地聽了聽，發現居然是有人在唱歌。

　　  白曉萌輕拍額頭，突然想起來，笑著說道：「那是蚌女在跳舞，她是偶爾過來，剛好碰上了。你們要是有興趣，也可以湊湊熱鬧。」

　　  竇小哲他們當然感興趣，蚌女哎，那不是龍宮才有的嗎？

　　  這麼想，他們就這麼問了。

　　  白曉萌想了想，說：「也算是吧。那位蚌女本來是住在輕水河裡的，很古早的時候那裡是有河龍宮的，裡面也有支流龍王，聽說也是經過正經冊封的吧。後來不知怎麼龍宮廢棄了，龍王也沒了，大多數龍宮裡的僕從也都死了，只留下來很少數的蝦兵和蚌女，也是最弱的一批。他們倒是還在那河裡住著，也留下了一些後代，不過後代連化形的機會都沒。」

　　  這蚌女是輕水河裡的一隻大蚌，沉積在泥沙里活了幾百年，算有點靈性吧。她一直抱著龍宮裡留下來的一顆夜明珠自己待著，現在空氣里的靈氣濃度增加，蚌女的夜明珠突然發光，被她吸收後就化形了。她在河裡也經歷了很多年，懵懵懂懂的，但她有個朋友是蛇精，輾轉知道妖市後就帶她過來了。

　　  蚌女跳舞是可以引動靈氣的，所以挺受歡迎，蚌女還能在跳舞的過程中領略一些她不懂的情感，大家也算互利互惠，而要是因為蚌女跳舞得到好處大的，多半還會給她點資源，對蚌女就更有好處了。

　　  而蚌女交好的蛇精則在妖市里開了個河鮮店，專門抓一些帶著靈氣的河鮮過來賣，蚌女就跟他住在一起，平時就安安靜靜地修煉，想跳舞了就出來跳一跳。

　　  這兩隻小妖精，過得也還不壞。

　　  聽白曉萌講完後，竇小哲他們更有興趣了。

　　  陽瓏也想看看蚌女跳舞是怎麼引動靈氣的，也就拉著元極，跟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小街中心，果然空出了一塊地方，有個背著兩扇大蚌殼的小姑娘正揮舞著雪白的手臂翩翩起舞，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牽動河流的柔潤感，的確很美。

　　  在蚌女的周圍，圍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也有一些覺醒了異能的人族，他們大概也習慣了異類的存在，有的在一起還說笑幾句。

　　  不過在蚌女跳舞越來越急的時候，他們也都專注起來。

　　  同時，陽瓏也發現，蚌女的手臂揮舞時，蚌殼微微張合，跟臂膀配合起來，確實有一股股靈氣被匯聚起來，隨著那些舞動也形成了一條小河似的。

　　  靈動輕快，引人心悸。

　　  圍觀的各位盯著那舞姿，有的身體裡的靈氣隨著舞姿流轉得更快，有的是盯著跳舞的軌跡好像在體悟著什麼。

　　  他們靈氣的運轉路線都很粗糙，不過，比起他們自己來驅動，蚌女跳舞時他們無疑驅動得更快。

　　  陽瓏沉吟著。

　　  這蚌女應該是靈氣復甦後的第一隻蚌女，所以得到了一些來自龍宮的傳承記憶吧，能在龍宮供職的小妖怪，肯定是比野生的妖怪厲害，蚌女是其中常見的，但也不差。

　　  她們跳舞的時候，應該是習以為常地帶上了龍宮裡的妖怪們學會的東西，所以對現在剛剛復甦的環境來說算是不錯的，舞動的時候，對還在摸索的各種族來說，確實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