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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佛被說中心事,說話結結巴巴,「不……不……俺不要這個了……」聽上官伊吹方才與彣蘇蘇幾句話里,築幻師非但引火燒身,而且不得好死,死後燒成灰尚得鎮壓在破什麼塔下,感覺分外兇險。
轉而開口道,「俺自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與謝大哥,彣美人處了幾日,他們待俺都很好,俺……俺想……鯉錦門大約是不會要一個常年蹲監牢的慣犯吧……」
軻摩鳩一聽此話,啪一拍桌面,滿身金珠晃個不停,「難道我就虧待你了?你那重得跟羊駝似的身子,還不是我昨天扛上馬,把你牽回來的!」
騙子!騙子!
東佛渾身激氣不止,遙想昨夜裡,這個衣冠閃爍的傢伙以幻印作怪,編織出一群飢餓豺狼,狺狺犬吠,連撕帶扯追在屁股後面咬了一路,而軻摩鳩自己則身騎高馬,趕人趕豺的姿態甚是欺人太甚。
屢屢想至此處,東佛簡直恨斷肝腸,口裡仍舊字字用力道,「謝謝你對俺的每一個好,俺會終身銘記肺腑。」
軻摩鳩朝上官伊吹道,「這孩子內質不錯,雖然鬍子一大把看著夠噁心,不過關鍵是耐|操耐磨,有韌性,有經驗,也足夠聰明。雖然不能進入鯉錦門,但是可以與謝墩雲他們放到一般位置,特殊任務的時候抓出來使一使。」
將頭微偏,靠及上官伊吹耳畔,言笑晏晏道,「阿官,我知道你需要一些可以利用的人跟在矮子九身旁護他周全,所以東佛這個理由我替你找了,是兄弟別謝啊,請我喝酒就行。」
上官伊吹同般俯首,與他靠近一指間距,「其一,你真是條做蛔蟲的好木頭,其二,你喝不過三杯就該吐了。」
軻摩鳩繼續,「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昨夜徹夜療傷,所以才故意折騰東佛,晚些歸來。」
上官伊吹道,「想喝哪種酒」
兩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上官伊吹對東佛道,「你可以留下,不過你雙手間的邪達娜手環,暫時不能去除,你若接受,便和謝墩雲他們一併住吧。」並且,叮囑軻摩鳩帶著二人去武庫里,各選自己趁手的兵器。
然後也沒說犀牛銜杯紋銀壺和咒碑的事情到底怎麼處置,頂著三人錯愕的目光,立身走出書房正門。
戚九猝不及防,覺得再見面好生尷尬,又來不及跑,蹲在地上搓靴子上沾的泥巴。
上官伊吹路過時一手抄起他的臂彎,動作快狠准,勁風般把人扯出幾步後,翻手一旋,戚九調一個方向,穩穩被上官伊吹扶住後腰,二人同步前行。
上官伊吹笑問,「腰可還疼」
戚九呵呵,「再折騰,就斷給你看……」覺得此話略嗔,配上臉皮子如火如荼的焚燒感,簡直要含苞待放了。
趕緊轉移話題,「大人拉我去哪?」
上官伊吹笑道,「你猜」
第52章 畫個圈圈鑽洞洞
上官伊吹賣著關子, 把戚九重新領回臥房內。
雙雙尚未入屋, 戚九的臉整個醬成豬肝色, 兩腿灌注沉鉛,一寸也不肯多走。上官伊吹背後輕輕推了一把, 轉身插好門栓。
戚九連跳幾腳險些一頭杵在地上,最終於床前站穩腳跟,扶著床幃背對他。
上官伊吹抱歉道, 「你本腿虛腳軟,我應該再輕慢些的。」說罷,已將人溫柔牽入懷底, 抱著人一同坐在靠窗的美人榻間。
戚九小聲細語,「天還沒黑呢……而且……昨夜, 還不夠大人滿足嗎?」耳根子刷得透紅。
上官伊吹摩挲著他發紅的部位, 「私下裡,你叫什麼大人, 乖, 喊我的名字。」
「嗯……」戚九輕顫,「喊哪個字好?」那交頸纏綿的事都折騰了一夜, 恁地取個親昵的稱呼,反而一個字都吐不出口來。
上官伊吹憋著壞笑, 「那就跟我念……伊吹……」含吻著戚九圓潤小巧的耳珠, 以口舌卷舔。
戚九癱軟在他懷裡, 再不提什麼昨夜今日, 恐怕往後要得就是日日夜夜。
上官伊吹的手流淌過他的肩頭, 沿著後脊一路向下,終於停在邃深莫測之處,隔著單薄的布料微微一摁。
戚九旋即嬌軀輕震,唇間氣息瞬得一促,皙白肌理泛出蝕人的媚紅。
「早上自己可洗乾淨了?」上官伊吹的香冶語調,像開在耳畔的艷花,勾指挑起一綹青絲,置在鼻尖細細聞著,「裡面多不多……嗯?」
「下次,我來親手給你洗……」
戚九抬頭望他,臉紅得如暈似醉,淡茶色通透的眸子裡,影射著紅霞。
上官伊吹伸手撫著他的臉側,令他一絲一毫都無法退縮,只能與自己眉眼痴痴纏繞,相看良久,才道一句。
「阿鳩,若是這世間僅剩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該有多好。」
戚九噗嗤淺笑,「大人……伊吹……」他赧著臉,轉了轉眼睛,「你乃張揚狂傲的鯉錦門翎首,竟也會像個孩子一般,說出如此肉麻幼稚的話來。」
那是因為你徹底遺忘了一切,才會覺得任何誓言比甜言蜜語更加輕鬆隨意。
上官伊吹眼神微變沉重,煞有介事道,「我對你說的每一句情話,都重於泰山,絕不輕滑浮浪。」
淡淡的氣鬱殺得戚九不知所措,上官伊吹旋即吻吻他的嘴唇,略安撫,道,「叫你來,其實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的。」
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布袋,往美人榻間一倒,琳琅擊響,滾出兩小一大銀碎,兩小合起來正是浮刻著犀牛一條腿的部分,而大的足有巴掌大,是犀牛的整個健壯身軀,除了頭部殘缺,餘下的竟能湊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