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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對付戚九,還得再多做幾樣準備,故而賜你銀碎加強你的幻力,可是有任務要交代你的。」
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龍竹焺轉轉精明銳意的眼眸,半懷心思半虔誠道,「主人的事就是龍某的事,請您賜任務吧。」
山谷幻彧里的重巒疊嶂眨眼又鋪作平地,戚九扶著彣蘇蘇,幾個人緩緩返回了飲酒的原地。
……
才瞧見藍楹花叢,就聽見東佛可憐兮兮的求饒聲,不斷於花木殘影中間溢出。
「大人!大人!俺剛才真是受了魔障,才出手傷了您的,大人!」
戚九一聽就急了,把彣蘇蘇交代於謝墩雲,三步並作兩步沖入林間。
就見上官伊吹淡淡坐在床榻間,東佛從地上撿起一把切肉的小刀,對著自己的手道,「不若俺就廢了此手,給大人解氣泄恨!」
銀光一逝,就要切斷自己的手筋明志。
戚九眼疾手快,一腳踢了上去,把東佛手裡的小刀踢飛了老遠,橫戳在木干中間。
遍地的斷木折花,盤碎碟爛,一片慘不忍睹的狼藉,目測便知剛剛掀起過一番廝殺。
「今天大家難道流血都沒有流夠嗎,怎麼走到何處都是打打殺殺!有完沒完!」
暴怒的戚九十分罕見,連謝墩雲都不覺吐吐舌頭。
上官伊吹見他怒了,倒不以為意,對軻摩鳩道,「看來,我們可親可敬的戚大善人,最終還是放了龍竹焺一條生路,對嗎?」
軻摩鳩抱歉道,「我辜負了你。」
戚九一聽就急了,「莫非,你真的動了殺念,而且,還是借軻摩鳩的手!」
「沒錯,」上官伊吹毫不隱瞞,「他曾害你,還具有異常幻法,兩者便是他必誅的原因。」
戚九大約是窺了彣蘇蘇的表情,已無波瀾,始才大膽直言,「我還活著,他也不是築幻師,你憑什麼殺龍竹焺!」
上官伊吹並未想過戚九居然會因為一個不相干的理由,不相干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自己較真。
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寵他了,應該適度教育一番,才好聽話,不由笑道,「鯉錦門存在的價值便是防患於未然,總不能因你不必要的善心,讓我也跟著做善事,不是嗎?」
「呃……」戚九語塞。
明亮的眸子暗垂下來,指著東佛道,「那他呢,他總不是什麼潛伏的憂患吧,為什麼你要逼著他自廢手筋。」
上官伊吹毫不相讓,「你根本沒有看到事情的原委,便來指責於我,是否有失公允?」
啊啊啊~
戚九被他的話堵得臉蛋兒,紅撲撲脹了個紅彤彤,左右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的話能讓自己占到便宜。
東佛見狀,對戚九解釋道,「小兔崽子,別管俺了,俺無意間得罪了大人,大人疑俺有什麼目的,他罰俺是理所應當的,俺都認了,但是俺是無辜的啊,你要相信俺!」淚涕俱下,哭得慘兮兮好不惹人心酸。
這真是送了一個極好的藉口。
戚九立刻把人拉起,對上官伊吹強擰出一抹極丑的笑臉,「好好好,我且把你懷疑的人都帶走,可讓你心情舒暢了吧!」隨手把彣蘇蘇也拉上,三個人一起走出花林去。
剩餘的人沉默了半晌。
謝墩雲適才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意猶未盡道,「這種空穴來風又莫名其妙的爭吵,算是打情罵俏的一種嗎?」
幸虧白式淺站的遠,不然就撂石頭砸他的頭了。
上官伊吹像是氣了,但是禁不過喜愛的搖曳,終而淺笑道,「以前就這樣,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他不舒服,出去晃晃就舒服了。」
軻摩鳩看他一副瞭然於胸,毫不緊張的表情,與以往某人不在身邊時的抓狂。
好不一樣啊~
莫非兩人之間的感情維繫,吵吵更健康
謝墩雲冥思苦想一瞬,猛地一拍腦門,「完了!」
上官伊吹被他一驚一乍,心口驀地一揪扯。
謝墩雲繼續道,「小九把廚子帶走了,咱們宵夜吃什麼啊!」
第103章 出來玩吧
軻摩鳩嗤之以鼻, 「土包子走的時候怎麼沒有把你帶走。」天都要亮了, 吃什麼宵夜。
上官伊吹緩然掀開雙袖, 完美勻實的小臂上多出來幾道新鮮牙痕,似惋惜道, 「原本想讓阿鳩心疼一下我的,收拾東佛時連環月彎刀都沒幻出,憑白挨了好幾口。」
幾人均竊笑了。
軻摩鳩翻翻眼睛, 「還不是你自己寵的,怨誰」
幾人在一邊打趣。
戚九領著東佛與彣蘇蘇穿過幻彧,沿著埊水河畔走了幾里。
東佛勸道, 「算了,別生氣了, 俺們不如回去吧, 萬一走遠了,大人尋不見俺們, 又是罪加一等。」
彣蘇蘇懷抱著骨灰罈, 目不斜視,盯著腿上襤褸的裙擺, 像是難以從某種打擊中擺脫出來。
戚九把心一橫,「偏不回去了, 天天跟他在一起太膩歪, 不若咱們三個結成一夥兒, 到附近的鎮子上玩玩去。」
是缺心眼, 或是言中有意, 對彣蘇蘇單獨道,「龍竹焺就是個人渣,我帶義姐散散心去,就不知你樂不樂意了。」語調婉轉,帶著幾分討好。
彣蘇蘇苦笑,「龍竹焺於危難之中將我推去送命的時候,我已然對他心死,何況小九你並未殺他,應了姐姐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