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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螃蟹從林子裡面跑出來後,立刻一口氣湧進了水裡,並沒有在岸上停留的痕跡。
那些螃蟹有毒數量又多,確實危險,但有過遭遇的羅伯可以肯定,僅僅是這樣那些士兵不會連行李都不拿就逃走,肯定還有其它東西。
羅伯正研究,一旁帳篷門帘就被挑開,可萊斯拿著匕首出門來,他匕首上乾乾淨淨。
「之前就已經被處理過。」可萊斯察覺到羅伯的視線。
羅伯啞然,心情極度複雜。
「那些蜘蛛網一旦附身在人身上,就會在身體裡留下卵,經過一段時間的孵化就會長成新的個體,他們身體裡都已經是卵。」
羅伯想像了一下那場景,一陣噁心,「那秦耀然……」
秦耀然手腕上也被拿東西附著過,如果那蜘蛛網那時候就在秦耀然的身體裡面留了蟲卵,那現在……
「我們已經在這裡逗留了三四個小時,他動作快的話應該已經接近裂縫口。」可萊斯道。
羅伯鬆了口氣,到了外面總歸有辦法可想,相比起秦耀然,現在留在裡面的他們情況才更糟糕。
「此地不宜久留。」羅伯跟可萊斯說他觀察到的情況,「這些腳印應該是那些螃蟹的,但讓其他人逃跑的罪魁禍首卻並不是螃蟹……」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異界裡那些螃蟹就是弟弟,看著人多勢眾,事實上擱誰面前都打不動。
可萊斯看了眼羅伯身上的彈匣和短刀,沒去行李堆里舔包,在異界裡真正面對異獸面對危險時,普通的刀或者槍根本沒用,真正能夠成戰鬥力他們能夠依憑的就只有靈獸。
羅伯拿那些東西與其說是為了自保,不如說是為了求個心安。
「走。」可萊斯帶頭向著那些人逃跑的方向走去。
羅伯撓撓掌心,看了眼帳篷,緊隨其後。
樹林裡到處都是雜草和枯枝腐葉,一進入其中腳印就消失不見,好在那些野草有被踩踏過的痕跡,讓他們不至於失去線索。
追逐那些人讓他們逃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們現在還不得而知,具體的情況他們也還不明,運氣好他們說不定能和那些人儘快匯合,運氣差先和他們會合的搞不好就是那東西。
兩人一邊快速前進,一邊警惕著四周。
精神極度緊繃的情況下,再加上之前的後遺症,羅伯很快就再次一身汗,他身旁的可萊斯情況也沒好多少。
無聲的快速前進了大概半小時後,前面帶路的可萊斯突然停下,羅伯朝他看去,本想說他還可以再堅持,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片奇怪的痕跡,可萊斯停下就是因為發現那痕跡。
那是一片野草被壓平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被拖拽的痕跡,被壓倒的草葉上還帶著明顯的血跡。
可萊斯走過去,從草叢中踹出一個東西,那是一隻鞋,帶血的鞋。
羅伯和這些人不熟,對他們沒什麼感情,所以倒不至於傷心欲絕,可心情卻依舊沉重。
軍區的人一直是特殊的存在,他們不像先遣隊名譽加身,也不像探索隊能收穫財富,軍區的人拿著固定的死工資,做著的卻是比先遣隊更危險的工作。
為名為財死了也就算了,總歸是為了自己的野心,這些人卻……
「繼續?」可萊斯看向羅伯。
羅伯因為生病的原因已經三年沒進過異界,體力上肯定不如常年進出異界的可萊斯。
「走。」羅伯點頭,就算要休息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地方休息。
順著拖拽的痕跡兩人向前走了十來分鐘,這十來分鐘裡,他們腳下的草地時不時就能看見血跡。
又一次在地上看見肢體殘骸後,可萊斯眼中已經沒有絲毫溫度。
那些人和羅伯不熟,卻是可萊斯手下的人,是和他戰場上拼搏過來的存在。
可萊斯沒說什麼,越過殘骸就繼續往前走,羅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等下。」
可萊斯看來。
羅伯用手裡的短刀指指右前方的位置,那邊頭頂上方的位置,一顆比其它樹要高上許多枝椏明顯彎曲許多的蒼天大樹,躍然浮現眼前。
那樹他們熟悉,熟悉得很,熟悉得羅伯咬牙切齒。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們選擇繞路。
幾分鐘後,兩人停下腳步遠遠地望著那棵樹。
那棵樹上此刻新掛著十來具新鮮的屍體,那些人死狀極其悽慘,難以想像他們臨死之前經歷了什麼。風一吹,他們的身體就隨著樹枝晃動,如同搖擺的風鈴,場景十分瘮人。
「都死了。」羅伯有些擔憂,生怕可萊斯腦子發熱。
「走。」可萊斯很是冷靜。
兩人繼續往前,再次前行兩人越發謹慎,因為腳下的血跡變得「新鮮」起來,不管追逐其他人的那東西是什麼,現在離他們已經很近。
神經緊繃到極點,兩人移動的速度也就愈發的慢,幾乎是在一步一步地挪。
但他們這樣的謹慎似乎有些多餘,又往前走了十來分鐘,他們在林子遠方看見熟悉的身影時,什麼都沒遇見。
見到人影,羅伯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聽見動靜,聚在一起坐在地上休息的那群人如同驚弓之鳥瞬間全蹦了起來,召喚靈獸的召喚靈獸,子彈上膛的子彈上膛,個個雙眼猩紅。
「別開槍,是我們。」羅伯趕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