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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時,他才發現他也一身大紅色喜袍,正躺在被褥全紅的床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羅伯看向可萊斯。
「我房間。」把羅伯看見他臉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懼怕盡收眼底,可萊斯垂眸。
「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們結婚了。」
羅伯以為自己聽錯,「結婚?誰?」
「你,和我。」
羅伯現在不懷疑自己聽錯,他現在懷疑面前的人腦子有問題,「你在開玩笑?」
可萊斯回身,從背後的桌上拿了兩個棗紅色的小本子,遞到羅伯面前。
棗紅色的本子上,「結婚證」三個金紅色的大字格外刺眼,讓羅伯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羅伯接過,翻開。
持證人:羅伯、可萊斯·亞
登記日期:新紀元502年5月9日
結婚證字號:……
看清上面的內容,羅伯頭皮一陣發麻。
可萊斯不就是軍區元帥的名字,雖然早在看見面前這人以及他臉上的傷痕時,羅伯就猜到對方的身份,但真的確認,羅伯還是忍不住的胃痛。
而且新紀元502年5月9日,不就是今天?
今天他什麼時候和面前這人去領的結婚證,他怎麼不知道?
羅伯看了眼面前依舊幽幽盯著他的男人,作勢就想要把那兩本結婚證撕了,抵死不認。
紙都擰歪,他又停下。
因為可萊斯那雙黑眸,隨著他的動作愈發滲人,已經不見任何溫度。
在他的注視下,羅伯一秒選擇從心,趕緊把結婚證放開,想想,又捋了捋,試圖把擰皺的地方給捋平。
結婚證是嶄新的,表面的殼是稍硬的特製紙殼,被這麼一擰就徹底留下痕跡,根本捋不平。
捋了好一會都沒捋平,羅伯看著那褶子,愈發的慫。
他隱約能聽見遠處時不時就會傳來的靈獸哀嚎和異獸咆哮,再加上之前新異界出現的新聞,羅伯不難猜出他現在就在離家三公里外的那個新異界附近。
異界,就代表危險,就代表他要是被扔進異界,保證連根頭髮絲都不會留下,更別提被人發現。
至於扔進去時是死的還是活的,那些異獸不挑食。
而且可萊斯有病會發瘋,一發瘋就會毫無理智的瘋狂攻擊身邊所有一切,是眾所周知的,真把他招惹到,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可萊斯起身,他走到一旁把身上大紅色的復古喜袍脫下,掛在掛衣架上,走向床鋪。
見到這幕,羅伯全身神經瞬間緊繃,「你要幹嗎?我不管你想幹嘛,這婚事我不同意,所以結婚證不作數,你也別想亂來。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個男的,貨真價實那種。」
說話間,羅伯往床角挪了挪,拉開兩人距離。
距離拉開,羅伯正琢磨著要不要尖叫幾聲以表決心,就見可萊斯在床另一半的位置躺下,「睡覺。」
說著,可萊斯閉上眼。
靠得近了,再加上可萊斯躺著的緣故,他臉上的那紅痕愈發猙獰清晰,看著就讓人覺得臉上痛。
那傷痕是三年前那場戰鬥留下的。
當時可萊斯傷得最重的一共有兩處地方,一處是他身上的傷,傷及肺腑還斷了好幾根肋骨,一處就是臉上的傷。
據說他被帶到治療部隊時,全身上下都染滿了血,就好像在血池裡泡過,好多人都覺得他活不了。
可萊斯好像真的累了,躺下之後就再也沒動靜。
羅伯警惕的在旁邊坐了會,小心挪動身體,想要下床。
他才一動,可萊斯就睜開眼,漆黑的眸冷冷看過來,像是要把他冰凍在原處。
羅伯扯扯嘴角,坐回剛剛床尾角落的位置,小媳婦似地抱著膝蓋,不明白這到底是演哪出?
見他老實,可萊斯再次閉上眼。
羅伯轉動腦袋,打量房間。
這房間明顯被裝飾過,照著新房的方向,門上窗戶上牆壁上貼著好多大紅的喜字。
不過大概是因為時間匆忙,所以準備得挺倉促,羅伯還在裡頭找到了個試圖魚目混珠的「福」字,看著像是籌辦的人沒買齊字帖,從自己家門上摳了個過年福貼過來。
桌上放著的喜食,也亂七八糟什麼都有,烤全雞涼拌菜配八寶粥。
羅伯看到吃的,不爭氣地打了個飽嗝。
他之前吃太多,撐得慌。
羅伯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可萊斯,偷偷給自己換了個姿勢,抱著腿的姿勢太頂胃,更撐人。
打量完屋子,羅伯又大著膽子去打量可萊斯。
睡著的可萊斯和他清醒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那雙眼太令人毛骨悚然,當他閉上眼時,他臉上的紅痕變得沒那麼可怖,讓他原本的冷峻英氣都展露出來。
可萊斯四肢也很修長,特別是腿,修長筆直,極為漂亮。
漫不經心地消磨著時間,等了大概有半小時,見可萊斯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平緩,羅伯這才再次大著膽子越獄。
他躡手躡腳萬分小心,爭取不發出一丁點聲音,跨過可萊斯的腿站到床下時,他都已經緊張到掌心發熱。
站定,見可萊斯沒有清醒的意思,羅伯趕緊轉身向門口而去。
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看見從門外透進來的光的那瞬間,羅伯一顆心都雀躍到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