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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遠跑得很慢,於是他不再混跡到隊伍里。
他睜開朦朧的雙眼,前面的是一座高高的土丘。
星遠神動,他奔向了那裡。
夕陽很刺眼,汗珠滾落,浸透了衣服。星遠眯了眯眼睛,他失去了一瞬意識。
雙腿再也忍受不住發軟,他直接跪倒了下去。
身體……也再無力氣起來。
星遠心中繃的那根弦鬆了。
他就癱在地上不動,任憑夕陽揮灑。
白細的指尖顫了顫,他想舉起,卻還是放下了。
星遠意識渙散,膝蓋的刺痛湧入大腦,他知道,那兒應該是擦破了。
然而,星遠卻一點一點挪動身體,讓自己躺平。
他唇角動了動,慢慢揚起,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他睫毛抬了抬,汗珠滾到了眼球里,他看著漸落的夕陽,口中聲音輕到聽不見。
「真好呀……」
直到天氣漸冷,星遠才慢慢爬起來。他渾身就像是散了架,又痛又拾不起來力氣。
星遠緩了會兒,他扯著褲腿借力,勉強是坐了起來。
他一點一點爬起,卻一瘸一拐地向更高處走去。
直到所有人映入眼帘,星遠停了下來。
他就近扶著一棵樹,目光向下面的訓練場投去。
別看他這麼累,其實他也沒運動多少,連普通士兵的五分之一可能都不到。
星遠的眼神一時說不出來是羨慕還是其它。
他好想成為一名士兵,好想考入軍校,好想加入戰爭磨練成為一名將軍。
他的意識漸漸飄遠。
等級基本上伴隨人的一生,甚至有時天生就已註定,很難更改。
體質不是沒有辦法改變,它是可以通過超極限來衝破屏障。但是超出負荷的訓練會損害身體,這是二者是相駁的。
人們永遠不知道提升等級和練垮身體哪一個先到來。
星遠活動了下身體,差點又跪了。
他嘆了口氣,看來接下來是真的訓練不了了。
星遠看著落日,他盤算了下時間。
按這裡的日子來算,他已經呆了兩天了。
他睫毛動了動,突然問道:「系統,外面的時間怎麼算?」
機械音徒然出現,一板一眼回答道:「二者時間流速為1:1,但該星球每日比帝都星每日時長少半小時。」
其實也差不多。
星遠心裡「噔」了一下,機械音也接著繼續提示。
「您好,休息日即將結束,明日為工作日。請您注意您現實世界的安排,切勿玩物喪志。」
星遠拖著酸痛的身體慢吞吞地回到了營地。
從外面看,帳篷里的燈光比昨日要亮很多。星遠「咦」了一聲,也沒有解悟。
他剛一進來,猶如孩子回到了家,骨頭都軟了。
他想要躺下,卻沒有地方供他躺。
床是艾斯利的,他不能鳩占鵲巢。
但是——
星遠的目光移到了艾斯利的床上。
那上面赫然多了一條新褥子,還挺厚的。
星遠抿了抿嘴唇,他的眼珠動了動,小心思又活躍了起來。
這樣很不好,明明是人家新做的。
但是……
若是其它人的,星遠不一定好意思複製,但這是艾斯利的。
一回生,二回熟。
而且他已經將這人欠慣了,債多不壓身,等日後相見,一定加倍報答。
想通後,星遠鬼鬼祟祟地溜了過去,從人家床上複製了一條新被子後,再捏手捏腳地拿過去鋪好。
「晚安……」
少年對艾斯利的方向揮了揮手,他拿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身下開著「電熱毯」,星遠的臉紅撲撲的,他打了個哈欠,極度疲憊的他逐漸墜入夢鄉。
艾斯利聞聲舔了舔牙尖,他的表情不羈中透著柔和,筆下的字繼續寫了寫,等少年淺薄的呼吸聲傳來,筆身總算是被按到了紙上。
他站起身脫下軍裝,僅剩一件裡衣後便停止。
艾斯利躺到床上將自己蓋實,不露出一點身體。
他笑著抬起頭,眼睛處疤痕若隱若現。他看向床頭,那裡擺放著幾摞考恩幣,每一摞都是兩枚。
他將燈熄滅,直到黑暗來臨前,牆角的某一處的擺放著幾朵薰衣草。
天色朦朦朧朧,已經不是那麼黑了。
這次星遠沒有賴床,他很早就睜開眼睛起來了。
星遠先將自己的校服穿好,再把自己的被褥軍裝壓成小小的一塊,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趁著星遠,他緩步走到了艾斯利的床前,隨之輕輕地蹲了下來。
星遠眼睛又圓又亮,他依舊認為艾斯利聽不見看不見他。
星遠戳了戳艾斯利的被子,小聲地開口。
這次他用了當地的語言,說起話來有些彆扭,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您好,我是跟隨在您身邊的小精靈,當初我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您。
很感謝這段時間您對我的幫助,作為小精靈,我可以實現您一個願望。」
少年趁著星光語氣很是誠懇,他彎了彎眼睛繼續道。
「不過,為了讓您好好考慮,我會給您很長時間,我的許諾永不會過期。」
星遠的耳邊出現了鐘擺的聲音,他知道,他提前設置的鬧鐘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