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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遠手捧兩顆鑽石眼睛睜得圓圓的。
他看了一眼鑽石,又抬頭看向越熙,星遠呆呆問道:「你說,我要是用它們做鑽戒是不是有點土?」
越熙蹙眉,他瞧著這兩顆有星遠手指頭寬的鑽石,輕輕點了點頭。
「說真的,是有點土。」
星遠:……
好在越熙拍了拍星遠肩膀安慰道:「雖然做不了鑽戒,但我們可以試著用它們做一些其它飾品,這樣同樣有紀念價值。而且……」
越熙讓人拿來兩個小巧卻精緻的飾品盒,他帶著手套將鑽石接過邊細細擦拭,邊指著鑽石道。
「雖然大小和我們想像的有偏差,但這兩顆鑽石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鑽石。無論用它們做什麼飾品,都將是絕美。」
鑽石被越熙輕輕放入花青色的錦盒中,它們外觀呈清澈的湛藍色,與少年的眼睛如出一轍。
——
當星遠再次拿到星辰工藝的月度報告後,他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企業的營業額已經連續下滑了四個月了,總利潤比四個月前降低了356,這是一個不得忽略的數字。
一連好幾天,星遠天天上課走神,一有工夫,他便打開各類報告查看。
他的反常被徐默注意到了,徐默了解到以後並沒有怪他,但還是不忘記對他叮囑。
「這些東西等下課後再看吧,你要明白自己的能力。你父親是派了接管人的,那人經營這麼多年,無論是知識還是經歷遠比你要豐富的多。再說,接管人真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你父親會是第一個察覺的。」
星遠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張信聽到徐默的話後,他對此嗤之以鼻。不過,他看著仍坐在座位上的星遠,眼睛微眯,心中有了算計。
眼下不正是一個和華星遠打通關係的好機會嗎?
當然他不蠢,最起碼得等到徐默不在星遠身邊,他才好入手。
仗打完了,整個軍團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去新的領地駐紮。
這是星遠第一次經歷換地圖。
上一次他運氣好,他的行李不知道怎麼被掛到了艾斯利的箱子上,這才被一路帶到這裡,星遠也免於睡光地面之苦。
所有人大包小包,星遠也趴在地上地上整理行李。
艾斯利搬走了大箱子,星遠也拿起了艾斯利的繩子將自己的被褥捆了起來。
相對於大部分士兵,星遠的行李算是少的了。除了睡覺必備,星遠只有幾條從艾斯利那兒拿的布單和小布巾。
星遠學習電影裡搬家的人,他將布的兩頭一綁,斜挎背到背上。
床褥體積太大,他左右環顧,最後將這些東西同艾斯利的箱子一起放到一輛馬車上。
星遠將自己的身份定義為普通士兵,起初,他興致勃勃地跟著大部隊步行遷徙。
然而,不知是不是背包太重的原因,星遠走了沒多久便覺得自己的腿里被灌了鉛。
星遠努力睜了睜眼,汗珠順著睫毛滾到了眼睛裡。他閉上了眼,眼睛被陽光刺得生疼。
直到太陽沒有那麼曬了,隊伍才被下令停下。要不是前面有棵樹,星遠差點就跪下了。
星遠滿頭大汗,後背都濕透了。他晃了晃暈暈的腦袋,整個人站立不穩。
他想試著再走幾步,可腿實在是太軟,剛一放開樹,人差點摔倒。
完了。
星遠的腿軟得打顫。他睜著鹿眼迷惘地看著周圍。
眾人該喝水的喝水,該收拾的收拾,稀稀疏疏下,眼看再次出發的時間就要到了。
星遠喉嚨動了動,他想張口卻還是抿住了嘴。看來這次十有八九他是要被拋下了。
他有些茫然,卻不強求。
要怪,只能怪自己體力太差了。
他打算呆到周一再離開,這段時間他可以再掙扎一下。只要他日以繼夜地走,說不定還可以趕上。
只是,希望晚上不要發生意外。
但轉念一想,要是真有意外發生,那他就可以回檔了。
就是,死的過程希望不要太疼。
星遠抱著水壺坐在樹下靜靜地喝著,一雙鹿眸半垂,露出湛藍色的光影。
就在這時,一雙軍靴立到了他的面前,抬眼,正是那個讓星遠熟悉又親切的人。
星遠的眸子睜開,他彎著唇角笑了。
這時,艾斯利也彎下身子靠著樹身坐在樹下。
星遠見狀湊了過去,艾斯利打開水壺慢慢喝著,他那水壺和星遠的一模一樣。
當然,不出意外的話,那水壺是星遠從艾斯利那兒複製的。
星遠焦慮的心被漸漸撫平,他轉過頭眨著眼看著艾斯利。
過了會兒,號聲響起,隊伍中「嘩啦」聲一片,艾斯利坐了會兒也跟著起身。
星遠還是不想被拋下,情急中,他雙手環住了艾斯利的脖子,胸口貼在了後者的背上。
艾斯利一頓,儘管他沒有感到任何重量,但他看見了環在他脖子上的那雙白玉色的手臂。
艾斯利眼睛眯住,他半邊唇角輕輕揚起,隨後身子微俯,儘量不讓少年掉下去。
在下屬眼中那位不敢惹的軍團長大人此時表情柔和,眉毛輕挑。
也不看看路程有多長,還非得自己走。這下子累得走不了了,真不怕出了什麼事。
艾斯利雖是這樣想,但當初一到休息時間,他便馬不停蹄地滿營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