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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負責星遠所在隊伍的訓練官成天叮囑。
但凡艾斯利長官一來,所有人神經必須立刻繃緊,誰要是犯錯被抓,休怪他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炎炎夏日,星遠正訓練著,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陣慌亂,沒過幾秒,大家的動作更加標準。
受氛圍影響,星遠也有些緊張,他握住手中的長刀,回想著長官教的動作,有停有頓地比劃著名。
熟悉的人穿著筆挺的軍裝迎面走來,他的目光如針刺,讓所有人心裡發怵。
星遠在此目光下也不由低下了頭,軍靴踏過地面,發出「噔、噔」的聲音,每一步的間距近乎相同。
直到走到星遠附近,「軍靴」卻突然停下。
星遠眉心一跳,下一秒男人一腳將他旁邊的士兵踹倒。
清晰的撞擊地面聲與士兵的痛吟聲讓星遠吸了口涼氣。
他屏住呼吸不敢說話,悄悄抬眼只見男人淡漠的眼神暗含銳利俯視士兵。
「真以為我是瞎子,沒看見你剛才的動作?」
說罷,他挪過眼神向左移動,當目光對上星遠時,後者心跳飛快。
好在目光沒有停留,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揮身繼續向前。
星遠捂著心口,對方才的場景心有餘悸。
不僅是這回,往後多次訓練星遠都能見到艾斯利。
每一次艾斯利都會在他的旁邊解決掉那些動作不認真的人。
乾淨利落的動作、毫不留情的手段逐漸給星遠留下了心理陰影。
後來,每次晚上睡覺,星遠都會將自己的被褥拉得離艾斯利的床遠一點。直到最後,他都快睡到帳篷外了。
嗚,這日子太苦,星遠想搬家了。
終於等到了周一,一大早星遠便迫不及待趕緊離開。
光點在空氣中消散,艾斯利睜開了眼睛。
他手撐著床面坐起身,手揉了揉太陽穴後,閉目仰起頭。
嘶,差不多該收斂了。
——
星遠黑著眼圈攤在課桌上,他無精打采,就連徐默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怎麼了?」,徐默放下書轉頭問道。
星遠抬了抬下巴,他麻木轉過頭睜開了眼睛,「有個人他很兇,我怵他。」
徐默「撲哧」一笑,他靠在椅子上看著星遠,「小太子還能怵別人?怕還沒靠近,就被你身邊的保鏢打趴下了。」
星遠眼睛一睜,他仰頭看著天花板,認真思考道。
「說真的,我身邊這麼多保鏢加起來可能也打不過他。」
「嗯?」,徐墨疑惑地眯著眼睛。
星遠的鹿眼越睜越圓,「我的天,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人的體質怕不是已經……」
星遠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他眼神呆滯,喃喃道:「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字僅自己能聽見。
「3S。」
星遠閉上眼睛癱倒,思維已放飛,一時間對那人他是說不上怕還是其它情緒。
晚上,星遠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床體可隨意調節硬度。經過星遠設置後,他陷了進去,就像掉進了棉花堆里。
已經一天了,艾斯利在他腦袋裡揮之不去。他一閉上眼,想像中全是平日裡的日常訓練。
星遠感到深深的疲憊,他又將床調成了普通硬度。由於實在是太困,沒過多久他便睡著了。
同一時刻,艾斯利躺在床上揉著額頭笑得很無奈。
現在把小孩得罪狠了,怕是不想理他了。
哎,該怎麼賠罪呢?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神色放鬆。
又是朗日晴天,星遠身處於訓練場。
號聲響起,無數士兵穿著軍裝紛紛向訓練場趕去。星遠早已習慣,他不緊不慢地朝著目標地走去,沿途他欣賞著周圍風景。
這時,他的肩膀被人用力一拍。
星遠抬頭,只見一士兵焦急看著他道:「你還在這裡磨嘰什麼?馬上就遲了!要是被艾斯利大人看到,你會狠掉一層皮的!」
星遠下意識點了點頭,禮貌說了聲「謝謝」。待回過神來,他猛然察覺到不對。
他望向那士兵,愣愣道:「你能看見我?」
士兵皺眉目露疑惑,他將星遠從頭到腳打量,似乎在質疑星遠的精神狀況。
「你這麼大一個活人,我為什麼看不見?」
星遠的眼神逐漸認真。
告別士兵後,他沒有特意去集合,而是躲到了一個角落裡開始分析現狀。
那人為什麼會看見他?
是從什麼時候看見的?
什麼時候……
星遠頓住,他突然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地方的。
今天是周幾?這個周發生了什麼?
他的潛意識開始圓邏輯,比如今天是周六,他是昨天來的。
這個周周一他和徐默聊過天。
星遠注意到,他從周二到昨天是空白的,一切都很模糊。
他隱隱約約記得,他周二買了一個冰激凌。他轉給人家10星幣,人家給他倒找20星幣。
等等!為什麼這個帳對不上?
星遠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他想起來了,之前他是躺在床上睡著了。
所以說,他現在是在做夢?
為此,星遠毫不留情狠狠咬了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