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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艾斯利也給他扎了個小揪揪。
他竟然有小揪揪了?
星遠驚喜不已,他對著鏡子從各個角度望著。
雖然因為沒有扎過這個髮型導致髮根不適,甚至多處隆起,還有很多碎發,但總體而言他的頭髮竟真的被扎住了。
艾斯利也太厲害了,這難道就是從小扎頭髮練就的能力?
星遠還沒見過自己這幅模樣,隱約地他竟覺得自己和艾斯利有些像。
艾斯利告訴星遠:「在我的家鄉,如果男人想和一個人結婚,他會先訂婚,等到自己的頭髮比腰長了,他才會正式和訂婚的人結婚。」
星遠聽到後很是驚訝。他只聽過女人長髮及腰,還沒有聽過男人長髮及腰。
從那兒以後,星遠再也不碰艾斯利的頭髮了。
任艾斯利放下長長且順滑的頭髮,星遠只是坐在原地用眼睛瞥瞥,雖然他很想摸,但他得忍住爪子。
星遠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艾斯利在他面前放下頭髮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
他們只在原地停了兩天,便繼續趕路。
狂風怒吼,軍隊在風沙中前行。
星遠帶著儲物箱隨軍隊一起遷徙。
望著艾斯利□□的背影,他不好意思地扒著對方的衣擺。
哎,他太像個拖油瓶了。
他的體力這麼弱,估計艾斯利是顧及他們的情面,才讓他拉著自己的衣擺。
對方身後有這樣一個人黏著他,他猜本人也是不自在的吧?
星遠沒有注意到,從他拉住艾斯利衣擺的那一刻起,艾斯利唇角的笑就沒放停。
雖然軍隊在前行,但在行走過程中眾人也是難得的放鬆與愉悅。
他們不會一直走,偶爾遇到天氣不好或者走很長時間他們也會停下休息一兩天。
軍隊的前行並非是毫無規章,前方有斥候為他們探路,軍隊裡也有精通地理的人為他們掌控路線。
他們即將經過一座城池,地形官早就藉助各種途徑規整好了所有資料,並將其交給了他的頂頭上司,艾斯利。
艾斯利在星遠學習的時候給他清靜,同樣艾斯利在查看文件的時候星遠也不會去打擾對方。
雖然這個時代的文盲率高的95%以上,但習字對軍官是很重要的。
一有空閒,軍隊裡的幾個學者就會開設學習班教大家認字,無論是軍官還是普通士兵,但凡有上進心都可以來聽。
這兩天下著雨,因此取消了訓練。星遠實在是閒得無事,他便到學習班裡來迴轉悠。
學者說的什麼星遠也沒有專心聽,他望著「黑板」上滿篇詩文,學者對著這些字將其念了一遍。
星遠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將「黑板」掃了幾眼,實在是無聊得不行,便離開了原地。
路見其他幾個學者在教授官兵,星遠也只是掃了幾眼便匆匆離開。
他重新回到了帳篷里,艾斯利正靠在椅子上看著公文。
艾斯利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他眉頭緊皺,一副思索的神情。
星遠見狀,湛藍色的雙眸流露出好奇。他心想難道是艾斯利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
他靠近艾斯利,只見艾斯利蹙眉指著一行字輕念出聲。
星遠心想難道是問題就出在這句話上?他連忙看向文件,原以為他可以從裡面看出什麼玄機,卻在目光對上那行字時頓住了。
這……
星遠一呆。
怪不得他有些聽不懂艾斯利的話,他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名詞,沒有想到這好幾個字都念錯了。
星遠傻傻地愣在那兒,艾斯利還以為星遠不識字,他照常念著,錯字是越來越多。
星遠咬住嘴唇,一雙鹿眸向下壓,憋得好是辛苦。
作為一個聰明人,他應該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看到艾斯利將一個關鍵名詞念錯了之後,他實在是按耐不住了。
星遠抬手,小心翼翼地指向那個詞,他撇過頭,支支吾吾道:「這……這個詞念『忌諱』。」
艾斯利一頓,他不動聲色地握住了星遠的手將其緩緩拿開。他抿了抿嘴唇,按照星遠的讀音繼續往下讀。
過了一會兒,星遠的另一隻手也戰戰兢兢地指了過來。
「這……這個詞念『陷阱』。」
艾斯利:……
他用另一隻空閒的手再次握住了星遠的手背,並將其緩緩挪到桌子底下。
他心想他識了十七年的字,怎麼就能被這小孩三番四次地指出錯來。
艾斯利咬了咬唇角,他納悶且不甘心地問:「你是什麼時候識的字?」
星遠眨了眨純真的眼睛如實道:「就在剛剛,那邊有人教認字,我去掃了幾眼。」
艾斯利:……
這小東西還在無辜地對他眨眼睛。要不是他喜歡這小子,這小子准被他一口把腦袋咬下來。
星遠見狀,他狐疑地仰視艾斯利,好奇地問:「怎麼了?」
艾斯利不說話,星遠卻恍然大悟。
善解人意·星遠·小天使連忙安慰艾斯利,「沒關係的,可能是您識字時間不長,再加上不是那麼用心學,所以認識的字不多,您要放寬心,最起碼您也能認識200個字吧?」
學習了十七年·認識一百多個字·艾斯利:……
星遠發現艾斯利好像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