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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自已太不是東西了。
多好的男人,就這樣被他睡了。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不對還是在他。
要是人家知道昨晚自己床上睡了個男生,該有多生氣呀!
等回夠了力氣,星遠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他扶著腰,腿軟的不行。但他還是爬到了床邊,伸手扯過了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掏出了小本本。
幸好手還有力氣。
[……雖然我是被無意帶上床的,但責任在我,是我冒昧侵入這位先生的領地。
萬一先生是同性戀,那我算玷污了先生的清白。雖已不流行「負責」說法,但終歸我欠了他,依舊得負責。
我不知道這種事件該如何補償,初步是給先生一張支票,讓他填數字吧。]
星遠寫完後,他望著陽光,不禁揉了揉腦袋。
還說要努力,都日上三竿了。
他不再拖延,哪怕腰酸背痛,依舊拼著一口氣爬起,緩緩地穿好了衣服。
走出帳篷,迎面來了幾個士官邊捏肩捶背邊竊竊私語。
「我去,絕了,從這一刻起我總算是相信了傳言。」
「大人今天怎麼了?出手這麼重?我覺得我的胳膊快廢了。」
另一人搖搖頭,他「嘶」了一聲。
「不知道,據聞昨晚床上不行,被趕出來,現在拿我們撒氣呢。」
星遠原本還側著耳朵,當他聽到後面幾字後連忙加快腳步,當然他的眼睛還是偷偷在瞥。
「大家都慘,今天新兵比往常多練了半倍,雖說也到了加練的日子,可這事怎麼看怎麼怪。」,一名士官吐槽。
聽到新兵現狀,星遠心裡一緊。
他捏著手低頭念叨,「艾斯利怎麼能這樣?就算……就算人家姑娘不搭理他,他也不能拿別人撒氣呀。」
星遠嘆了口氣,他在心裡對自己叮囑道。
艾斯利這人太壞了,他得離他遠點。雖然這人觸及不到他,但撒氣時很容易波及到他。
——
艾斯利獨自坐在石塊上叼著一根枯草,他將外衣披在身上,停頓了會兒,他慢慢從衣服里掏出一袋奶糕。
奶糕被他暖得有點熱,艾斯利眼皮垂下,他撇過頭將其放在一旁晾涼。
他在石頭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總算是看到一個白皙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訓練場。
他久久凝望著,眼中蘊含著不知名情緒。
過了會兒,他眉毛一擰,揪了根葉子。
這時,弗瑞德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並坐到了他的身旁。
艾斯利聽到了聲,他沒有回頭。他看著少年「嘖」了一聲,問。
「你說,那種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孩是怎麼長大的?」
他沒等弗瑞德回答便自言自語道:「我估計他是喝著清晨的露水,吃著最新鮮的花瓣,泡著牛奶長大。」
弗瑞德沒忍住笑了。
艾斯利沒有管他,他將嘴角銜著的草葉取出,口中念叨。
「我貌似沒有許過願望,對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弗瑞德。
弗瑞德有些懵,在意識到跟他說話後,他瞬間回過神,連忙搖頭。
「沒有,你什麼時候許願了?」
艾斯利聞言露出了笑容。
星遠原以為吃不到飯是他起得晚的問題,後來他才發現,但凡他想要保持紳士風度,吃飯是與他無緣的。
星遠看著空盆原地懵了一會兒,隨後他環顧四周,誰知又被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男人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緩緩打開布包,奶白的糕點映入眼眸。
星遠昨天累了一天,現在早已飢腸轆轆。相對黑麵包,奶糕讓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哎,星遠臉一紅,終究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艾斯利仿佛成了他的飯票,這讓他頗為不好意思。
星遠走到艾斯利面前取出奶糕,儘管又是一通感謝,可傳到艾斯利耳中依舊聽不懂。
星遠蹲坐在地上細細品著,被從俯視的角度看極為乖巧。
艾斯利拿著一塊塞入口裡,弗瑞德見狀直嚷嚷。
「好傢夥,一會兒沒見,你是從哪兒買的奶糕?」
艾斯利沒說什麼,他將手中的奶糕填嘴裡後,單手勒著弗瑞德的脖子捂住其嘴。
那架勢,仿佛弗瑞德多說一個字,艾斯利就能扭斷他的脖子。
弗瑞德頭皮發麻,趕緊閉上嘴。
為了強化體能,星遠一吃飽便跟著繼續訓練。
艾斯利不負責訓練新兵,但日常視察他還是要做的。
他被軍官迎著進入訓練場,周圍氣氛頓時嚴肅。
星遠氣喘吁吁地跟著跑,突然他聽到前面士兵哀嚎。
「這狗男人怎麼又來了?完了,這下子又得掉層皮。」
狗男人?
星遠雖然在軍隊呆不久,但也知道大家的暗號。
看樣子是艾斯利來了?
如果在學校擔心被班主任抓,星遠也提心弔膽,生怕這狗男人刁難他們。
他咬咬牙,努力跟上,目光不禁在訓練場上尋找那傳說中男人的蹤跡。
然而,除了他心目中的大恩人大好人外,愣是沒見到一個身形相符的。
艾斯利瞳孔的倒影籠罩著整個訓練場,可他的焦點卻集中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滿頭大汗,其身形微閃,雙腿隱約在顫抖,艾斯利一眼就看出其運動過度,更何況他早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