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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昭當然死了,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的,當然是死在他們算計中,就沒必要講出來了,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讓這件事徹底成為秘密埋葬了吧。
蘇茂的眼神有些恍惚,又帶著一種解脫與痛快,仇修見狀便問:「你以往被這傢伙欺負了?早知道我該親自去砍了他!」
在他眼裡,蘇茂就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可憐,沒他保護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鳳昭原本性子就惡劣,肯定沒少干欺負蘇茂的事,仇修這樣一想就渾身殺氣流露。
沈敘也覺得蘇茂在鳳家的時候應該沒少被鳳昭欺負,實在是蘇茂的身份在鳳家太尷尬了,鳳昭這樣的人仗著身份不敢欺負鳳漣,那就只能拿蘇茂這樣的身份低的開刀了。
沈敘突然想到之前鳳昭血脈提升的事,不會有蘇茂有關吧,他小心翼翼地問:「聽說鳳家非常看重鳳血血脈並且走火入魔,將同族的血脈提煉出來用來提升自己的血脈濃度,而鳳昭之前露面的時候就有人察覺到他身上血脈濃度的變化,蘇道友你……」
「咔嚓」一聲,仇修坐著的椅子碎裂了,成了一堆碎片,眼裡的殺氣更是畢露無遺。
「仇哥,我沒事,」蘇茂趕緊安撫仇修,「我真的沒事,而且這事說不定還成全了我,不然我看守了鳳火好些年,為何在這之後鳳火才會主動與我融合,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還得到了鳳家人都想要卻無法得到的重寶。」
仇修的神色儘管放緩了些,但依舊陰沉得很:「笨蛋!就算你得到了好處,那也是你自己的機緣,可不能因此掩飾鳳家人對你作下的惡事。對你動手的是誰?鳳昭做不到,是他的祖父鳳二長老?」
蘇茂嘴巴動了幾下,雖沒說出來,可仇修知道了,動手的人就是鳳二長老,臉色越來越冷:「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殺上鳳家,一刀宰了老傢伙,將他渾身的血抽出來,讓他嘗嘗被人抽取血脈的滋味!」
「仇哥……」蘇茂又感動了。
沈敘和楚江離面面相覷,就算沈敘遲鈍,也看出這兩人的問題了,真沒想到仇修會對蘇茂這樣的修者另眼相看,他還以為仇修眼裡只有修煉修煉再修煉,不過問其他瑣事的,特別是仇修一臉陰沉的兇相,讓人見了就知道不是易與之輩,可偏偏有蘇茂這樣的小白兔一樣的修者能透過外表看到內里,嘖嘖,蘇茂的眼光挺好的。
能在蘇家那樣吃人的地方活下來,根本就不可能真是個小白兔的,小白兔的外表也許就是種掩飾,沈敘對這樣的心機並不討厭,那也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墨痕則托著下巴,兩眼一會兒在仇修身上轉轉,一會兒在蘇茂身上轉動,一副極感興趣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場大戲,他是台下的觀眾,最後不感嘆了句:「做人真有意思。」
仇修和蘇茂同時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沈敘和楚江離抽抽嘴角,原來這位的關注點在這兒,是不是哪天也會起了興趣找個人談感情?當然這傢伙肯定不會投入感情的,只是看別人投入好玩吧。
仇修想不明白墨痕話里的意思,也不去費心思想,楚江離沒將這人排除在外,就說明這人是可以信賴不會將秘密透露出去的。
他鄭重道:「我們等你們回來,就是想跟你們道聲別,我們得離開了,蘇茂身上有鳳火,儘管我幫他用了遮掩的法子,但難保鳳家有什麼秘法可以尋到,所以我們還是趁早離開為好。」免得真連累了楚江離與沈敘。
這的確是個問題,楚江離微蹙眉頭:「不過你們現在有什麼好去處?難道回聖地尋求庇護?只怕也不安全。」
他和沈敘一樣,覺得幽泉聖宮並沒那麼光明偉岸,仇修能養成這樣的性子也是難得,也許是他心裡只有修煉一事吧。
仇修大笑一聲:「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便是這陸地上無處可逃,那我們再進無妄海就是了,這小笨蛋沒有我,早被鳳家人拆皮剝骨了。」
言下之意,沒他看著,他不放心,所以只能帶在身邊了。
蘇茂的眼眶又紅了,仇修用嫌他沒用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蘇茂卻笑了起來。
楚江離和沈敘覺得沒眼看,可就算沒法看,沈敘還是掏出不少傳送陣盤,如果之前仇修有這東西的話,不可能被追得那麼緊。
仇修得知這陣盤的功能後,道了聲謝後便收下了,他不是不知好歹,但也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什麼,這份人情他記下了,容後再回報。
楚江離摸下巴道:「其實我和小敘有個好地方可以讓你們藏身,並且能保證鳳家再有手段,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找到你們的位置,如果仇兄無處可去的話,可前來尋找我們,或是給何兄稍個信。」
仇修想了想,道:「好,我仇修在此先謝過二位,真到了那一日,我定會帶蘇茂前去打擾你們。」
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他也不會守著自尊不肯去求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止他一人,還有蘇茂,他們都要活下去。
「多謝三位,我和蘇茂這就告辭,來日再見。」
「好,你們小心。」
仇修帶上蘇茂出了城不知去向,楚江離三人又待了一日,讓墨痕盡了興才離開。
就在沈敘說鳳家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何一點動靜沒傳出來的時候,進下一座城的時候,他們不僅遭到了盤查,還看到了張帖在牆上的懸賞令,懸賞令上的兩人可不正是仇修和蘇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