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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伏蒔被伏蔚迷得神魂顛倒,對著伏蔚說話倒是不客氣,其實伏蔚說什麼他都千依百順。一邊罵罵咧咧地提起褲子,轉頭就去把伏蔚暗示的事情辦了,把伏蔚想要的東西弄進宮……連王妃、側妃都懶得多看一眼,天天膩在伏蔚身邊。
直到兒媳婦進宮哭訴時,羊妃才震驚地發現了此事!
羊妃氣得半死。
這事就鬧到了乾元帝御前。
伏蒔只管護著伏蔚,先說伏蒙欺負五哥,又說自己有樣學樣,五哥是受害者,跟五哥沒關係。
乾元帝覺得伏蒔簡直是個傻子。凡宮裡發生的事情,豈有乾元帝不知道的?伏蒔把伏蒙咬了出來,按道理說該叫伏蒙來對質,乾元帝壓根兒就沒召見伏蒙,一道旨意把伏蒙的爵位削到底。
——伏蒙來了御前,撕咬出羊妃,再提伏蒼死去的舊事,這事能煩死。
乾元帝護短。
心愛的六皇子伏蒔是絕不能動的。處置了伏蒙之後,輪到再打伏蔚五十大板。
伏蔚哭道:「只求與三哥一樣貶為庶人。妃母說,兒臣不顧人倫,無恥誘姦六弟,此事尚有弟妹進宮哭訴。兒臣本是兄長,還在上書房讀書呢!」
乾元帝也有點尷尬了。
伏蒔成親開府已經兩年了,伏蔚還在宮中讀書。
雖說伏蒔有個隱形太子的身份,成親開府都是乾元帝親自操持,可六皇子府上都快有皇孫出世了,宗正寺還沒弄好五皇子的婚禮,朝堂後宮都沒有上給五皇子議婚的摺子……乾元帝是真的忘了,這朝廷和後宮也太跟紅頂白了吧?遞摺子請皇帝記得給皇子找老婆,也是朝臣和中宮的職責啊!
這麼鬧了一場,伏蒙被貶為庶人,伏蒔被勒令閉門思過,伏蔚則等到了遲來的封王開府。
伏傳簡直嘆為觀止。
勾引幾個小宮女算什麼?把伏蒔搞到手,伏蔚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皇子開府總得有幾年時間準備,光是王府就得修葺幾年。乾元帝實在不想看見兄弟相奸的醜事,命人隨便找了幾個連在一起被罰沒的宅子,簡單修整了一下,也顧不上是否符合王駕規儀,匆匆忙忙把伏蔚打發了出去。
伏蔚也不在乎王府是個小破爛,開府之後,他就有自己固定的班底,做事也方便了許多。
至於說乾元帝承諾給他的老婆,他壓根兒也不在乎。
——乾元帝能給他指個多好的王妃?娘家能有四品都是乾元帝閉眼施捨的吧。
搬到王府沒多久,伏蔚就迷上了拜佛,隔三差五往安國寺跑。
那時候的和尚是老和尚。
老和尚是得道高僧,乾元帝的座上嘉賓,平時也沒什麼空搭理惡念纏身的五皇子。
伏蔚就天天跟在僧的旁邊,先向僧求教佛法,聽僧講佛陀的故事,慢慢地,開始去僧的禪房中喝茶下棋,給僧帶些小點心,說些仰慕憧憬的話……
謝青鶴特別為難。
自從伏蔚長大之後,所有記憶點都充滿了少兒不宜的情節。
他若是知道小師弟守心功夫這麼差,只怕也不肯帶小師弟一起來溯往。
「這一段故事我知道,直說給你聽吧。」謝青鶴實在不想再讓小師弟看一段伏蔚勾引僧,誘惑僧殺了老和尚的故事,「咱們去看看劉娘子。你阿娘。」
伏傳很想知道伏蔚勾引僧的細節,又不敢提出異議,蔫蔫地點頭:「嗯。」
哪曉得謝青鶴把記憶點拉來拉去,一會兒幾年後,一會兒又拉回來。
「怎麼了?」伏傳不解。
謝青鶴很難啟齒。
伏傳想了想,突然就想明白了:「只有他認為重要的記憶,咱們才能跳過去。對他來說,阿娘根本不重要,所以,大師兄找不到那個時間?」
謝青鶴只能點頭。
伏傳怔怔地說:「我好像……也不意外啊。」
如今的伏蔚已經有了點手段迭出的風度,甭管他用的什麼手段,是否光明正大,是否聰明機智,至少他有辦法去應對自己面前的複雜局面,且不再像幼時那樣被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時候的伏蔚,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人,想要保護她,絕對是有辦法的。
——不管是伏蒔還是僧,都不會把婦孺看在眼裡,更不會因為伏蔚有了妻妾子女就翻臉。
好在伏蔚開府到劉娘子生子,也就那麼短短几年之內。
謝青鶴拉著伏蔚的記憶點轉了幾圈。
僧受了伏蔚的勾引,為了收伏蔚為徒,殺了老和尚。
僧成了和尚。
伏蔚也成了僧殿下。
這期間羊妃的反應非常大。她很清楚,伏蔚一旦攀上了寺,很可能會反噬她與伏蒔。
然而,她的勢力都在後宮。宮外的伏蒔非但不配合,反而處處護著伏蔚,搞得羊妃天天在朝陽宮崩潰。她年紀大了,鎮日歇斯底里,乾元帝也很不耐煩去見她。
伏蔚讓幾個愛慕自己的宮人,偷偷在太液池種上了獨語草。
他自己則在宮外念咒,天天詛咒乾元帝頭疼幻想。
沒多久乾元帝就覺得不舒服了,他有天子龍氣護身,問題倒也不大,就是鎮日失眠睡不著,看見誰都想暴揍一頓。剛開始倒霉的是太極殿服侍的宮人,隨後朝堂上也有大臣遭殃……
皇帝如此暴躁不安,皇六子伏蒔請和尚進宮,為皇帝念經說法祈福時,大臣們都一聲不吭。